到了下班點,謝南青一油門開到學校一公裡外,開始了漫長的堵車。
霍謹宵打來電話:“青青,你不會把我忘了吧?”
謝南青這邊全是喇叭聲:“怎麼可能,已經快到了,再等等啊。”
正是放學時間,學校門前來來往往都是幾百萬的車,謝南青這輛三十萬出頭的轎車實在不敢往裡擠,多磨蹭了十分鐘才開到學校門口。
這麼曬的天,霍謹宵怕謝南青找不到自己,這位大少爺硬是在太陽下站了半個小時,臉都要烤焦了。
霍謹宵實在很出挑,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謝南青一眼就看到了他,雖然黑着個臉,但還是十分矜貴英俊。
謝南青曆經千辛萬苦終于把車開到他面前,大少爺單肩背着書包,雙手插兜,置若罔聞。
謝南青按了按喇叭,引來一衆目光,可霍謹宵連個眼神都不給,換了個姿勢,酷酷地站在原地。
謝南青無奈地笑了,知道是自己來晚了,霍謹宵等得少爺脾氣犯了。
他解開安全帶出去,霍謹宵烏雲罩頂:“這位Omega,請問你找誰啊?”
謝南青笑吟吟地看着他,“同學,我來接我們家小宵,你看到他了嗎?”
一聽他說“我們家”,霍謹宵嘴角又有點壓不住了,咳了兩聲:“你們家小宵都要被烤成豬肉脯了!”
謝南青失笑,拉着他上車。
兩人還沒坐穩,霍謹宵就把臉伸到他面前:“你嘗嘗,烤得脆不脆?”
霍謹宵和謝南青逛了一晚上,回家時是霍謹宵開的車。
謝南青坐在副駕駛上,點開和霍言川的對話框,上一條消息還是自己發的,他告訴霍言川今天晚上他不回家做飯了。
霍言川沒有回他,人也沒有回家。
霍謹宵等紅燈時,瞥了一眼謝南青的屏幕,謝南青立刻把手機息屏了。
霍謹宵裝作沒看到:“青青,過幾天就是畢業典禮了,每個學生的家長都去,我爸媽沒時間,你能不能陪我去?”
“我?”謝南青猶疑道:“我算你的家長嗎?”
“算啊,”霍謹宵故意喊了一聲:“嫂子。”
謝南青看起來波瀾不驚的,沒答應也沒拒絕,問道:“你找到舞伴了嗎?”
霍謹宵停好車,兩個人從車庫上樓。
他他看起來有些失落,吞吞吐吐道:“沒有Omega願意當我的舞伴。”
謝南青愣了:“為什麼?”
“我不會跳舞,”霍謹宵的語氣委屈巴巴的:“他們都笑話我,說我四肢不協調,唱歌也跑調。”
謝南青一個字也不信:“怎麼可能,你遊泳不是很好嗎?四肢怎麼會不協調?”
“我騙你幹嘛?”霍謹宵眼珠一動道:“跳舞太難了,他們都嫌棄我總踩他們的腳,沒人跟我練。”
自家孩子因為天生不協調而被孤立什麼的,謝南青登時就急了:“我陪你練。”
就等這句話了。
霍謹宵背過身去放音樂,眼裡的得意快要飛出來了。
一曲下來,謝南青才發現霍謹宵是真沒有跳交際舞的天賦,四肢的每一塊骨頭都有自己的想法。
謝南青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比他高了一頭的Alpha垮着肩、低着頭,差點都要抹眼淚了。
“踩疼你了是不是,我真不是故意的……”霍謹宵說着就蹲下身,握住Omega的腳。
謝南青的腳踝帶着骨感的漂亮,腳指頭也又白又嫩,真不敢想這要是踩到自己身上,得有多爽。
謝南青不知道他心裡想的龌龊事,動了動被踩紅的腳趾,道:“要不是你,最後一個八拍我真想一巴掌抽過去。”
霍謹宵嘿嘿地笑着,他舞蹈跳得手忙腳亂,身上微微出汗,信息素的味道随着汗液滲出,謝南青輕嗅了一口,覺得有點熱。
謝南青踢了踢他:“把窗戶打開。”
霍謹宵戀戀不舍地松開他,謝南青把音樂調慢,一點一點地開始教他。
客廳裡,依舊是那盞昏黃的落地燈。
圓舞曲的薩克斯音色搖曳低沉,放慢之後,有一種說不清的纏綿悱恻。
兩人雙手搭在一起,謝南青撫着霍謹宵寬厚的肩膀,霍謹宵摟着他的腰,他們的身體随着舞步分分合合,但兩人的手始終握在一起。
謝南青低着頭,注視着他們一緻的步調,心跳快得不正常。
霍謹宵感受到兩人手心裡的薄汗。
Omega可真漂亮,手這麼小,可以被自己完全包裹住,他的眼睛也很亮,信息素的味道也特别清香,真想咬一口……
霍謹宵越看越覺得謝南青哪哪都好,忍不住再靠近一步,多嗅一嗅他的味道。
他突然往前,弄得謝南青措手不及,腳下慌亂地差點絆倒。
霍謹宵覆在他腰間的手臂用力,輕而易舉地支撐住他的身體重量。
“小心。”
霍謹宵聲音低沉,謝南青聽得酥酥麻麻的,心如擂鼓。
就在這時,大門開了。
霍言川突然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