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青毫無反應,睡得很熟。
“行吧,這次就先放過你,”霍謹宵盯着他紅潤的嘴唇,心裡泛起細細的癢,“初吻還是要給你留點記憶的。”
霍謹宵把睡熟的謝南青抱回卧室,留給深夜歸家的霍言川一片漆黑。
霍謹宵沒想到謝南青喜歡喝酒,隔了幾日,他們恰好收到了一份品酒會的邀約,謝南青本來不想去,但耐不住霍謹宵念叨,還是答應了。
謝南青除了上班,幾乎沒有社交活動,霍謹宵怕他悶壞了,好不容易有個他感興趣的活動,就催着他參加。
可霍謹宵不知道,他早就成了上流社會裡的一個笑話,這種場合,他真是避之不及。
謝南青坐在宴會桌旁,他雖然沒什麼家世背景,但畢竟和霍家聯了姻,一切待遇都是最好的。
他剛坐穩,就見霍言川的母親孟煙暇拉着一個Omega的手,向他走來。
孟煙暇一直不滿意霍父給兒子選了這麼普通的一個Omega,整天處心積慮地想給霍言川枕邊塞人。
孟煙暇招招手,笑道:“南青,這是裴涵,他是你裴叔叔的小兒子,才19歲,小時候總跟着言川一起玩,我還有事,你先幫我照顧着他。”
謝南青點點頭,原來是霍言川的青梅竹馬。
裴涵還有些不好意思,孟煙暇直接把人按在了謝南青旁邊的座位。
裴涵聲音很軟:“謝謝阿姨。”
孟煙暇笑着揮手,對裴涵的滿意之情溢于言表,走時沒給謝南青一個眼神。
謝南青面無表情地給裴涵的杯子倒了點酒。
“嘗嘗吧。”這樣就算他照顧完了。
這個動作在裴涵眼裡似乎變了味,他沒想到謝南青這麼好拿捏,還主動給自己倒酒。
他看向謝南青的眼神頓時沒了在孟煙暇身邊時的天真。
裴涵晃了晃酒杯,品了一口:“還不錯。”
他語氣有點不易察覺的輕蔑,謝南青微微蹙眉。
裴涵靠近他,問:“你就是言川哥的Omega嗎?你們結婚一年了,為什麼言川哥還沒有終身标記你?”
他的聲音不低,桌子上另外三個人都把頭扭了過來。
謝南青眼神冷淡道:“跟你有關系嗎?”
裴涵笑笑,“别生氣呀,我隻是好奇而已。”
順便想給你個難堪。
結婚後,Alpha很快就會終身标記Omega,兩個人的信息素徹底融合,任憑誰走在他們身邊,都能從信息素的味道裡得知他們是一對要相伴終生的戀人。
不終身标記的情況也有,原因不過就是那幾個,不想這麼快就要孩子,想找個有紀念意義的日子再标記,但說來說去,不就是兩個人預備離婚的借口嗎。
謝南青和霍言川的事,相瞞也瞞不住,别人頂多也就私下裡嚼嚼舌根,說霍言川不滿意謝南青,這麼問到明面上的,裴涵是頭一個。
他真是踩到謝南青心裡的痛點了。
謝南青想給他一耳光,他沒結婚時真能幹出這種事,但現在為了霍家的面子,他姑且不發作。
裴涵還在不知死活地問:“言川哥前幾天出差了吧。”
謝南青隔了兩秒,淡淡地“嗯”了一聲。
裴涵道:“他給你帶什麼禮物了嗎?”
“帶了,”謝南青露出手腕上的表,“他回來送我的。”
裴涵說謊不打草稿:“這塊表是我們倆一起去挑的,我問言川哥是給誰的,他還不說,要是知道是送給你的,我就……”
裴涵還沒說完,就見謝南青摘下手表,把表扔進了他的酒杯裡。
猩紅色的酒液浸沒表盤,吞沒了裴涵剩下的話。
謝南青再溫柔再體貼,也是對着霍言川的,裴涵算是什麼東西?
裴涵咽了咽喉嚨,突然發現謝南青比孟煙暇說的更不好惹。
桌上的幾個人表面風輕雲淡,實際上都在看熱鬧。
謝南青不鹹不淡道:“言川和我說,他是一個人出差的,怎麼,你是他點的外賣?”
桌上有人嗆咳了一聲,裴涵的臉瞬間氣紅了。
謝南青竟然含沙射影,說他是賣身的。
裴涵道:“言川哥隻是陪我玩了幾天罷了,你也知道出差是很辛苦的,你又幫不上什麼忙。”
謝南青道:“據我所知,言川是去和李總談項目了,你的意思是他因私廢公,陪你逛街?”
“你!”裴涵一哽,氣急敗壞地走了。
終于安靜了。
一小時後,裴涵從霍言川的休息室出來。
霍言川一個電話把謝南青叫了上來,他的臉黑的跟鍋底一樣。
謝南青站在門口不敢靠近,心想總不會是因為他罵了裴涵吧。
霍言川不和他廢話,沉聲道:“你為什麼知道我上次出差是和李總談項目?”
謝南青心裡一緊,心想還不如是因為我罵了裴涵呢。
霍言川怒道:“說話!”
謝南青眼神閃躲道:“我看到了項目書。”
霍言川道:“我一直把項目書放在書房,平時我不在的時候,書房是鎖着的,你是怎麼看到的?”
謝南青硬着頭皮道:“……我配了鑰匙。”
霍言川抄起手邊的酒瓶,猛地扔向謝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