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也不對啊,明明後期化身冰河暴君的沈星玦還大殺四方來着……
一直以來,蘇雲鴉手握着“劇情”站在上帝視角,盡可能的避免走上原本的路線,卻始終覺得有什麼問題被忽略了。
小錦說,“原著”是媽媽寫給她作為風險規避的道具。
但是為什麼從始至終這本書的視角就是以蘇天行為主進行的呢?
如果真的是媽媽寫的,那關于她的那一部分,還有舅舅和小舅舅的那部分為什麼如此含糊其辭,以至于很多事情甚至需要靠猜呢?
彭深趾高氣揚的帶人來,卻灰溜溜的跑掉,不少暗中關注這件事的人都小吃了一驚。
彭深是誰,那可是東區霸主的東皇,怎麼會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呢?西區,西王竟恐怖如斯?!
懷揣一萬個為什麼的蘇雲鴉恍恍惚惚的離開宴會樓,也不指望找到令霜語這個人了,她現在急需冷靜一下。
林晝見她狀态不好,有些擔憂:“你真的沒事?不用我陪你嗎?”
“不用,我自己找地方冷靜一下,你回去跟他們說一聲,别擔心。”蘇雲鴉擺擺手,轉身向城外走去。
走出城外不遠,蘇雲鴉就放出了越野車,準備飚一段發洩發洩,現在她可是西區少主,什麼都缺就是不會缺油!
卻沒有注意到,暗處有人一直在不動聲色的觀察她,确定她出城的方向後也緊跟而去。
另一邊林晝還是放心不下,回到别墅找到南澈道:“雲鴉心情不好,自己跑城外去散心了。”
南澈正在整理西區的資料,準備上拍賣會的商品,枕日的其他人跟去保護南帝和北君還沒有回來。
南帝早就将南區大部分的事都交給他,自己反而去走街訪友,連帶着把其他人也拐走了。
工作時的南澈身上有種格外穩重嚴肅的氣質,戴着一副無框眼鏡又給他原本俊美卻充滿攻擊性的臉上增添幾分儒雅斯文。
從文件中擡眼,南澈有些詫異的摘下眼鏡放在一邊,捏着眉心看向林晝“你為什麼告訴我?”
“你不喜歡她?她一個人出去你不擔心?”林晝反問。
南澈長睫輕顫,沒想到自己平時表現的有這麼明顯,隊員看出來就算了竟然連林晝都看出來了。
“那你呢?”南澈合上文件,漆黑的眼瞳如深潭般看不到底,淩厲深冷的鳳眼微擡“這麼好的機會,你怎麼不去?”
林晝:“???”
不是,你腦子沒毛病吧?
等想明白南澈的想法,林晝氣笑了“指揮官,你把我當情敵?”
怎麼可能,要是拿他當情敵的話,又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看着林晝在蘇雲鴉身邊晃來晃去,他頂多是有點小醋。
“第一,我對鴉鴉隻有兄妹之情,沒有男女之情。”林晝深吸一口氣“第二,你如果對鴉鴉無意,就當我沒來過。”
林晝轉身摔門就走,南澈的聲音在身後幽幽響起“你來找我她一定不知道。”
“不知道,所以呢?”
南澈站起身苦笑了一下,那張總冷冽迫人的臉上似有無奈“她拒絕我了,你讓我去找她,她看到我難道不會更不開心嗎?”
林晝愣了愣,這是他沒想到的,但“被拒絕就不喜歡了嗎?那你的喜歡實在很不值錢。”
喜歡的人獨自出去,萬一遇到危險難道就不擔心?因為被拒絕了所以就要連帶着對她的安危視而不見?
“我是不想她更讨厭我。”
“可是她有明确的表示你的喜歡讓她很困擾,或者你的接近讓她不喜歡嗎?”
沒有。
南澈在感情方面并不如其他時候那麼精明果敢,和其他陷入愛河的普通人一樣容易鑽牛角尖,在這一刻終于也明白了什麼。
當初蘇雲鴉拒絕他說的是“我暫時對你沒有那種感情”,是暫時而不是不會!
“多謝。”南澈也顧不得許多,一把抓起衣服大步沖了出去。
林晝十分不優雅的在背後翻了個白眼,“白癡啊,談個戀愛這麼費勁。”
看這倆人談戀愛能把看的人急死,等着他們自己想明白,呵,八百年之後吧,黃花菜都涼了!
南澈在城門守衛的指路下開車走出去很遠,一路上剛死沒多久的魔物軀體七零八碎的被人棄之荒野。
沿着魔軀的痕迹,才在一處荒無人煙的原野找到蘇雲鴉。
她的越野車就停在一邊,嶄新的與周邊破敗的環境格格不入。
她自己則坐在被黃沙半埋,攀生着無數荒草的樓台上,腳下是一堆隻剩下白骨的魔軀。
還沒等走近,蘇雲鴉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存在,轉過頭看了他一眼。
身上滿是戰鬥後的痕迹,臉上沾着一點血污,語調很輕的問了一句“南澈,我們以前,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