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嚴厲警告,這才消停下去。
可消停沒幾秒,就又蠢蠢欲動起來了,像小動物一樣,一拱一拱的,毛茸茸的發頂反複擦過她的臉頰,癢癢的。
她忍不可忍,伸出一隻手,像拎小狗一樣,拽着人的後脖頸把人弄到一邊。
“還想不想睡覺了?”
都這時候了,還睡什麼覺啊!
江初月心中呐喊,她不是喜歡他的身體嗎?他都放下尊嚴做到這份上了,她怎麼還想着睡覺。
難道這麼快就對他失去興趣了?
真要算起來,他們倆才真正做過一次,再放寬點限制,把今天昨天都加上,也不過三晚而已。
她這就厭了?
那他算什麼……
這番充沛複雜的心理活動另一人自然很難完全體會。
沈長樂揉了揉額頭,看着委屈得快哭了的人,隻覺頭疼。
不願意的是他,怕疼的是他,現在不依不饒的也是他。
她要不是看在他腿的份上,還能讓他留着力氣跟她作對?
欲求不滿本來就容易讓人暴躁,再加上一個不配合亂惹火的男人,更是起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不想睡就……”
迎着男人的淚眼,到底是将“滾出去”咽了回去,轉了個彎的“自己找個地方待着”也沒能說出口,忽然瞥到枕頭旁的那本詩集,最終說出口的便成了:“不想睡就坐那兒給我念詩!”
沈長樂心裡有火,江初月心裡的火也不小。
委屈和怒氣有時候是可以壯膽的。
“念書就念書,我天天給您念都可以。”
“這可是您親口說的,那我就當我的誠意您已經接受了。”
“還請您不要忘了之前答應我的。”
沈長樂一聽便明白了剛才這人使勁“作”些什麼。
合着她在他心裡就是個色中餓鬼,腦子裡除了那事就沒别的了,自己的男人受着傷不舒服都能下得了手。
她竟不知道他這麼能氣人。
本來想的是等他腿好了就帶他去見家人的,現在她改主意了。
“行,你不是喜歡念書嗎,我成全你,也不用坐那兒念了,從明天開始,你就站院子裡念,什麼時候念夠十本書我什麼時候讓你見家人!”
“現在,回你的住處去。”
再讓他待下去,她不知道他嘴裡會再說出什麼氣人的話。
江初月也不想說什麼軟和話了,直接撂下一個硬邦邦的“是”,就幹脆利落的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好就走了。
留沈長樂一人,硬躺着怎麼也睡不着。
人是聽她的話走的,再叫回來豈不是打她的臉?
況且這種男人就不能慣着,越慣着越容易蹬鼻子上臉。
想是這樣想,卻不由在心裡腹诽,真是該聽話的時候不聽話,不該聽話的時候瞎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