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頌回來後得知店裡發生的事,眼前一黑險些沒暈過去,她氣得臉紅脖子粗,那團郁氣堵在胸口出不來下不去,悶得她心中煩悶,眼眶鼻頭也酸澀得厲害,在房間裡轉了好幾圈,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許茗因走過來抱着她,輕聲說,“别急,會有辦法的。”
宋頌緊緊抱着她的腰,酸澀的眼眶總算劃過一股熱流。
“姐姐,我是不是做錯了。這城裡沒有一戶人家布施,我一來就搞得那麼大動靜,太打眼了……”
許茗因将頭擱在她的頭頂,眼睛望着窗外蕭瑟的冬天,那些殘敗的樹木和無人修剪的枝丫,是她從未看過的荒涼和破财,樹枝像是張了嘴,一字一句嘲笑着她的落魄。
她抱着自己的女孩兒,輕輕拍打她的後背,感受着她的恐懼,然後一點一點将她戰栗不安的靈魂撫慰。
女孩兒在她懷裡小小的,像個做錯事後惶惶不安的孩子。她的女孩兒怎麼會做錯呢?她明明已經做得很好了,隻不過是想要救人,怎麼會錯呢?
所以她說:“善良并沒有錯,别人不做,不代表你是錯的。有些事,總得有個領頭的。”
宋頌埋在她懷裡哭,越想越氣,越氣越難過,心裡那團郁氣無限膨脹,幾欲撐破她的軀殼。
她光是聽着就覺得氣憤和屈辱,更何況是當時經曆那些事情的老者和孩童呢?他們其中也有十幾歲的孩子和讀書識字的文人,他們的心又是遭受了怎樣的踐踏呢?
這次的事不可能是那些衙役自己決定的,一定是有人授意的。
會是王府嗎?還是荀家?他們開始懷疑了?
宋頌擦了擦眼淚從許茗因懷裡離開,狠狠咬着自己的大拇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牙印很深,骨頭都在疼,但卻能讓她快速平靜下來。
她還有更嚴重的事情要處理,沒有時間哭哭啼啼。他們不讓她布施,她偏要做!她要誰都不敢攔,還得奉承她。
我不是一個普通人,我是一個龐大部族的繼承人,我是首領唯一的孩子,我身後有強悍的軍隊和數不清的能人異士,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一切。
我的擁護者絕對忠誠,我的統治沒有背叛,我,本就該有無盡的勇氣和善意,去庇護我所憐惜者。
宋頌吐出一口氣,準備抽卡。
高級卡池每一百抽必得一張SSR,宋頌打算拿三張保底,其餘的就看運氣。基礎卡池也抽一百次,因為她發現高級卡池很少掉落物品,都是一些配方和功能卡。
四百次抽卡點幾下就成功了,一陣光芒過後,重複卡牌自動堆疊,人物卡排在最前面。
基礎卡池一百抽沒有掉落人物卡,但是有不少用得上的物品,其中一柄精鋼苗刀長三尺七寸,也就是一百一十厘米,和她很是相配。
高級卡池三百抽,得到人物卡五張,三張保底的SSR和兩張S卡,還有一張掉率極低的背景卡,是許茗因的,名為[無垠茶山]。
[無垠茶山:許氏茶山廣袤無垠,被贈與大小姐許茗因做嫁妝。茶山每年可産出雲霧茶和普洱茶各一萬斤。不過茶農辛苦,每次收獲需支付薪酬一千兩白銀。(注:此卡在人物許茗因死亡後失效。)]
宋頌看着這張卡終于高興了點,她可以賣茶,将茶葉換糧食繼續救這些人。
也可以将茶葉當做他們貿易的貨物,雖然五個人很少,但是加上武力值強悍的孟斂就可以了。
孟斂先離開,她們是跟在後面打算追上孟斂一起出發的,隻是中途不知出了什麼變故,一直沒遇上。
這樣就合理多了。
[人物卡(SSR):許紅翠]
缥缈的黑色細紗罩着绛紫色的綢緞長裙,脖頸上一條碧綠的翡翠項鍊,大大小小的圓形翡翠拼在一起,托起了女子的威儀。
她慵懶地靠坐在一把紅木圈椅上,指甲很長,修成尖尖的形狀,塗着深紫近黑的蔻丹,右手舉着一支純金煙鬥,煙鬥的形狀是一條張着血盆大口的蛇,忽明忽暗的紅色火光就像是蛇口中含着的鮮血淋漓的食物。
妖媚的五官妝容細膩,上挑的眼線是逐漸變淡的紫色,紅唇微張,吐出一口白色的煙霧。
在那煙霧中,她懶散地睜開雙眼,靜靜地審視着前方,那眼神讓人感到被冒犯的惡意,也有一種俯視獵物的輕蔑。
宋頌伸手點了一下紙牌,鼻端瞬間萦繞着嗆人的煙草味,一團白霧在她面前散開,沙啞纏綿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小丫頭,你在看我嗎?”
“嗯,你真好看。”
許紅翠吸了一口煙鬥,惬意地說:“是嗎?可是好看隻是我最微不足道的優點。”
“願聞其詳。”
“說不完,多得很呢。”她低聲笑着,那沙啞的嗓音像是蛇信子一般,舔舐着宋頌的耳膜,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許紅翠:許家第一任女家主,許茗因的親姑姑,一條陰狠毒辣的美人蛇,許家的家産,半數落入了她的手中,金錢和權利的渴望永遠填不滿,她是忠于貪欲的信徒。于她而言,情愛和色欲都是短暫的消遣,唯有金銀和權勢是一生的追尋。]
宋頌看向許茗因,她不太确定你們之間的關系好不好,就問道,“姐姐,抽到了你的姑姑,許紅翠。”
許茗因有些詫異,然後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她露出前所未有的開懷笑容,期待地說:“紅翠姑姑!她對小輩很是親和,經常賞下好東西給我們添妝。”
宋頌看她是真心實意的高興,也跟着笑了起來,“以後我出門,姐姐就有人陪着了。”
“嗯,我和紅翠姑姑很親近。”
主要是紅翠姑姑手段厲害,有了她的到來,宋頌就不用那麼累了。這幾日忙着布施和買糧,宋頌已經很久沒睡個好覺了,她看着心疼。
[人物卡(SSR):楚峰嶼]
一身黑衣的女子高挑挺拔,姿态悠閑地站在山巅,她的劉海未經修剪,被狂風吹得亂糟糟的,遮住了大半張臉,腦後紮了個一掌長的馬尾,發梢被随意斬斷,長短不一,看起來分外灑脫。
她将一柄漆黑的長刀搭在肩上,那刀和唐橫刀有些相似,但是刀刃更寬更長。
宋頌點了一下,呼嘯的風聲吹來,那女子的聲音夾在風裡,來得快也去得急。
“隐刀門門主楚峰嶼,讨教閣下高招!”
她說完提着刀就沖了過來,那道身影來勢洶洶,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宋頌被吓得忘了這隻是幻象,匆忙擡起手臂遮臉。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楚峰嶼還是扛着刀在那兒默默看着她,像是在等着她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