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什麼刑罰?”
“車裂?”
“腰斬?”
“淩遲?”
蕭燼每從嘴裡蹦出一個刑罰,這妖仆的臉色就要難看上幾分,額頭上逐漸暴起青筋,不過一會,就僵直着身體向旁倒去。
“說話。”蕭燼施盡刑罰後允準了一次妖仆開口的機會。
妖仆喘息了會,瞳中依舊充滿惡狠,沒有半點要臣服的意思。
“不想說,那就算了。”蕭燼和藹地笑了一下,盡顯善解人意。
于是那妖仆又陷入了自我痛苦掙紮之中。
“不覺得解氣?”蕭燼轉頭又對着長孫歸璟道。
長孫歸璟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感覺到你興緻不高,是覺得不夠解氣麼?
他想想便道:“并非如此,我隻不過覺得此妖非彼妖,就算是治了他,也還有更多的妖仆正在做傷天害理之事。”
其實這個道理早在他死的那一年他便想通了,他恨錢恒亮罪惡貪戀,為了利益除掉自己,也恨他開典當,殺人奪财,讓本就貧苦的百姓人家雪上加霜。
他本以為這是他成為厲鬼的原因,但他發現并不是。
他最恨的還是因為那妖仆斷了他的劍。
“心胸挺廣闊。”蕭燼銳評。
長孫歸璟下意識接道:“承讓承讓。”
後來才反應過來,這算什麼承讓...
這時,蕭燼身邊悄無聲息地閃出一個人。
“放走一個了。”符月炳拱手道。
“好。”蕭燼應道。
“為何要放走一個?這樣豈不是太容易暴露你們的實力。”長孫歸璟甚是不解。
他看着符月炳,似乎是覺得符月炳會給他答複。
“自然是讓他們快點派人來收屍。”不過回應他之人是蕭燼。
長孫歸璟不免感覺背後一涼,而後才反應過來:“所以你們半夜蹲守在此處,是早便知道有妖在此處要襲擊捉妖師?”
話音落下,饒是常常面若霜色的符月炳都皺了下眉,擡眼睨了他一眼。
這一眼什麼意思?是在嫌棄他蠢?
長孫歸璟不服道:“明明是好人動作卻如此...”
他話才說半句,便被莫名的力量推行着向離去...
“喂!這又是要帶我去哪啊?”
蕭燼沒有應他,符月炳見狀也懂事告退。
偌大空曠的街道之上便剩下了蕭燼和地上不斷在翻滾着的妖仆。
等落在身上的雪堆積得差不多了,蕭燼便擡步向庭院内走去。
姜長泠的身邊太多危險,他需要一個時機以親切卻又不逾越的身份接近她。
一來,他能最快将她身邊的危險掃除,二來,他也能多了解她,好讓他能找到這莫名的痛覺互通的一點眉目。
其他的事便暫由符月炳着手去查。
他從衣袖中抽出張傳音符。
“姜長泠。”
符咒上果斷染上湛藍色的靈流,他想了會,便道:“打擾了,不知姜捉妖師是否已入眠?”
待他說完,将指間的傳音符松開,這符咒便落下消失了。
房中,姜長泠正在睡夢中,就在困意鼎盛要熟睡之時,一張傳音符赫然懸在她耳邊。
溫潤的聲音從符上傳來:“打擾了,不知姜捉妖師是否已入眠?”
聽到聲音後她逐漸強制讓自己清醒過來。
這是哪名捉妖師的聲音?
這聲音雖是熟悉的,但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是誰呢?
身體和意識正在打架。
一個叫嚣着要睡覺,而另一個說要起床幹活了。
她強撐着困意從床上坐了起來,閉着眼捂住臉開始回憶那傳音符的内容。
貌似是問她,是否已入眠?
她猛然睜開眼回過神來。
不對,還有一個人會用傳音符給他。
蕭公子?
這麼想着時,她便發覺她有一股靈力正隐隐萦繞在她周圍,距離很近。
難道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她果斷下了床,披上外衣穿上鞋便去将門打開了一條縫隙。
外面細雪紛飛,一開門後寒氣便不斷地往她屋内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