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帕維茲踏上旅途,甚至更早的時間,在赤王陵竣工,阿如建成的那一刻。
跨越蠻荒的元素力屏障,與歡樂的女王一并,阿蒙踏入了這座他都快熟悉了的蠻荒元素囚牢——阿佩普體内的蠻荒綠洲。
或許是因為知道正主要來,阿蒙來到這裡時,三位神明都已經停手,隻留下了一隻黑不溜秋,奄奄一息的小号阿佩普,也就是守望者倒在地上。
都快死的不能在死了。
不過好在綠洲之心還是一點事都沒,看樣子阿佩普遠遠沒有她自己說的那麼虛弱。
就如之前阿蒙用拳頭揍阿佩普時的一樣。
看着在慘兮兮,實際上已經完全适應。
這就是追随尼伯龍根,在原初之戰幸存下來的龍王。
也是生命力最強的龍王,這個世界上,适應力最強的生物。
就連深淵的禁忌知識都能被他适應,何況幾位小小神明的戰場。
阿蒙一來,首先發話的不是樹王也不是溫迪,而是被阿佩普強勢綁過來的雷穆斯王。
這位普世的調律師顯得頗有些憤怒。
他質疑阿蒙。
“須彌的威權之神。你們就是對待你的客人的?”
阿蒙還沒說話,阿佩普就怒不可遏的噴他。
“客人?你是戰俘!你這個匮乏智慧的小小神明!我在高海之上用那麼長的時間,為你演示阿蒙的狂想,最後你不但不屑一顧,還妄圖告發阿蒙,以取得僭越之王的寬恕,為你那如沙礫一樣渺小的子民!”
“我沒有直接消化了你,你就應該感恩戴德了!”
雷穆斯對此卻非常坦蕩。
“我封閉胎海的海眼,制定音律的律法,與凡人共治我的帝國。這是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避免那必然到來的末日,屬于我子民的破滅。”
“在我确信你們的愚蠢和妄想是真的且已經付諸實踐之後,我自然應該告知那位,因祂必會挽回雷穆利亞的宿命。”
“至于你們的所謂的新世界,所謂的阿如,先不說它能不能成功,至少阿佩普你向我展示的,它還遠遠沒有完工。”
“就算它已經成功了,你們的道路未來慘淡且灰暗,就算支持了我的妄想,使我的子民得以從宿命的規劃中得救,也不過是成為如你們須彌一樣的奴隸而已!”
這位一直妄圖使凡人得到神明權柄的雷穆斯王,在這一刻,顯得竟比阿蒙還要傲慢。
“如果在阿如成為奴隸,且不說還要通過你們那什麼赤王陵的審判,失敗者還會堕入夢鄉,這種殘酷,暴虐的事。”
“雷穆利亞的子民,甯願歸于胎海,溶解為一,也不會成為奴隸!”
雷穆斯的目光非常理性,他正是如此的神明。
作為後台不是特别牢靠的神明,他能夠從流風與海浪中領悟原初的規劃,祂的智慧可見一斑。
“在這種情況下,将你們僭越的妄想告知于上天,這理所當然是最優解。”
很好,雷穆斯王非常坦蕩,有着王的氣度。
但理念的沖突也不可調和。
須彌的原型有古埃及,尤其是沙漠區域。
或許是因為古埃及是奴隸制,所以須彌的民衆們,普遍對于奴隸制有很高的接受度。
甚至有不少學說在争論奴隸制到底是不是最好的制度,比之其他地區又怎麼樣。
就連大綠洲的學者們,也不乏用各種事實和試驗列舉奴隸制的優秀。
比如說,生産力的高度發達;
奴隸的基礎保障;
階級的絕對權威更有利于發展;
也因為有智慧和歡樂的存在,人們追求智慧;
奴隸的生活甚至還充滿了歡樂。
這種奴隸制,不比鄰國什麼都要簽契約的效率高?
不比北地那什麼都要争執的所謂自由,要來的輕松惬意?
不比永恒之國,崇尚的萬物流轉不息,演化不止來的穩定?
不比高海之上,那什麼荒謬的民主,自由,音律來的聖潔!
奴隸制在須彌完全不是一個貶義詞,甚至不少須彌的子民還很驕傲這種制度。
以成為那些優秀的,高貴的人的奴隸為驕傲。
奴隸們甚至會為了被獻給阿蒙,成為阿蒙确實意義上的奴隸而争鬥。
美其名曰——為信仰而戰。
可以說,現在的整個須彌人,都是有奴性的。
且奴性深重。
尤其是自稱為三位主人的奴隸的時候。
因為加上威權理念的傳統,還有歡樂和智慧的輔佐。
這讓奴隸制和信仰挂上了邊。
且自阿蒙竊取高天知識之後,須彌的樣子可謂一天一個模樣。
原著阿蒙的元能構裝體,就已經不全是怨靈機械。
而現在的阿蒙,他的元能構裝體,數量更多,效率更高,雖然現在基本上全投入了對夢鄉的建造。
但現在須彌的總體生産力,是遠遠溢出的。
奴隸的生活都一天好過一天。
因為在怎麼壓迫奴隸,奴隸的生活都無法低過一個保底。
而這個保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