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しまった…禁忌の森の絶対の覇者、影骨?森牙丸だ!どうしよう?坂中さん、影骨類の魔物はもともと扱いにくいが、今でも噂のあの覇者には勝てない!(完了...是禁忌森林絕對的霸主——影骨·森牙丸!怎麼辦?坂中大人,影骨類的魔物本就難纏,現在還是傳言中那頭霸主,我們這點人根本戰勝不了!)”
隊伍中有人認出了前方魔物的身份,驚恐的出聲說道,而這一句話引起了更多人的恐慌,一行人緊張不已紛紛後退。被喚作坂中的領頭人也是神情緊張,那隻魔物身上亮起的灰黑色光環足足有三個,是他們不可戰勝的敵人。
雖然一直都明白前往鏡淵的途中非常危險,但如此背的遇到了禁忌森林中的頂級掠食者,還是這幾年來的第一次。坂中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明知道打不過還沖上去那就是送死,而一堆人繼續在一起最大可能也是團滅,還不如各自逃命。
“逃げろ!(快逃!)”下達了逃跑的命令,坂中也不再管這支送神隊伍,迅速退入人群尋了個方向鑽入了森林。
領隊的這一逃讓剩下的人方寸大亂,全都像個無頭蒼蠅般各自逃命,而他們還沒完全四散開來,那頭熊一般的巨大魔物已經沖了過來。
地面上突兀的生出了密密麻麻的鋒利骨刺,将方圓千米的大地化作了黑色骨刺的刀山。有人來不及施法抵抗,就被串成了肉串挂在了那幾米高的骨刺上,也有反應快的展開了護盾,匆忙間保住了一條小命。
還不等那些僥幸躲過一擊的人繼續慶幸,巨大的熊影宛若沒有重量的黑霧,迅速的閃過之後,立刻傳出了遇害者凄厲的慘叫。甚至有的人慘叫都還沒消失,就被瘆人的咀嚼聲淹沒。
這是一邊倒的大屠殺,幾個山頭遠的水鏡村每次的送神隊伍,都不會完好的回歸,運氣最好的時候,也會傷好幾個人。在森嶺中狂奔的坂中暗想,今年冬季送祭品的日子晚了幾天,大概是惹得神明震怒了吧,才讓他們遇上這場災難。
此起彼伏的慘叫與哀嚎很快沒了聲息,死寂的禁忌森林又恢複了平靜。不多時,那慘烈的案發現場來了三個身影,看着那還在品嘗戰利品的巨熊,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感歎。
“啧啧,真是沒用,就那麼十幾個人,竟然還放跑了近一半。”白無哀瞅了瞅眼前那新奇的魔物,出聲嘲諷道。
“吼——!”似乎聽懂了來人的話語,那巨熊舔幹淨了爪子上的血液,沖着四人生氣的大吼了一聲。
森牙丸很想将那個嘲笑它的人類一爪子拍死,但它最終還是沒敢上前。四人為首的人類身上散發的氣息令它感到不安,出于本能的直覺,它還是決定示威一下就好。
咆哮的獸吼将熟睡中的小女孩三重風花猛然驚醒,當她睜開眼睛看到眼前那隻魔物時,一張本就是菜色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就算她沒見過禁忌森林中的魔物,也聽村裡的人說起過一個恐怖的傳說,當人們見到森林霸主森牙丸時,死亡就會瞬間降臨。
“神さま、逃げろ!それは…それは死の使者、禁忌の森の中で最も恐ろしい魔物だ!(神明大人,快逃呀!那...那是死亡的使者,禁忌森林中最可怕的魔物!)”在從那恐懼的情緒中清醒過來的第一時間,三重風花緊緊抓着抱着她的人,急切的懇求道。
“あら、風花ちゃんは私を神様と呼んでいますが、神様は魔物を恐れているのでしょうか。(啊啦,小風花都稱我為神明了,神明還會怕一隻魔物嗎?)”聽到小女孩的提醒,白無哀輕笑着向那隻大熊走去。像黑影一樣的魔物,他還是第一次見,怎麼也要帶隻樣本回去。
三重風花聞言一愣,小腦袋瓜這時才反應過來,對哦,救她的可是一位神明,怎麼會害怕魔物呢?哪怕這隻魔物被人稱作死亡的使者,應該也比不上神明吧?很快,接下來的事應證了她那單純的想法。
她隻見神明大人面帶微笑的走到了魔熊跟前,也不知說了一句什麼話,那隻可怕的怪物竟然低下了頭顱,乖乖的伸出了一隻爪子遞到了神明大人手上,就像一隻聽話的大狗。
實際情況卻是白無哀面露核善的笑容,讓血炎之力包圍了森牙丸,一身殺氣與威壓直接當頭壓下,威脅道:“我知道你能聽懂人話,不想死的話乖乖跟我走一趟,要不然,我就隻能将你扒皮抽筋,敲骨吸髓掏魔核了。”
“吼——...嗷~”被威脅的森牙丸剛憤怒的想要咆哮一聲,罵那人類一句天真。腳底下卻突然蹿起一股涼意,随後更是被一股殺氣與可怕的威壓,驚吓到全身的毛發直立,出口的咆哮頓時成了讨好的聲音。
“萊爾,找到逃走的人,我們還得讓他們帶路。”收服了森牙丸,白無哀讓萊爾繼續尋找那群人的蹤迹,如果不是這頭熊橫插一腳,他們其實可以直接跟着那群人找到人類的聚集地的。
“小菜一碟,不管他們跑多快,都躲不過我的鼻子。”能幫得上忙,萊爾也很是高興。鼻子微微一動,就察覺到好幾道氣息朝着一個方向去了,應該是那些逃走的人繞了一段路又彙合到了一起。
出了黑色的禁忌森林,冰天雪地的景色讓光線都是猛然一亮,已經接近傍晚,太陽也隻剩餘晖。坂中帶着後面追上來的幾位幸存者,馬不停蹄的往村子趕。即使已經離開禁忌之森好一段距離,他仍舊感覺後面跟着有什麼東西。
那種被無名之物盯上的恐怖感在不斷加深,直到最後一絲陽光就要消失在山頭,一個龐大的黑影來到了他們身後。察覺到異樣的幾人艱難的回頭看去,隻見那從不會出禁忌之森的影骨巨熊,正猩紅着一雙獸目緊盯着他們。
“あーーー!命を助けて!死にたくないよ!森牙丸様、死の使者は勘弁してください!(啊——!饒我一命!我不想死啊!森牙丸大人,死亡的使者請饒我一命吧!)”其中一人承受不住那可怕的壓力,頓時跪倒在雪地上,不斷對着那魔物磕頭求饒。
見到這等情況,坂中也是驚駭欲絕,他正要聯合剩下幾人做拼死反抗,卻見那可怕的魔物蹲下了身子,從其寬闊的背上顯露出三男一女的身影來。
一名年輕的西方紳士和一個看起來很是陽光的西方少年,兩人身前站着的卻是一名東方人。漆黑如緞的長發垂膝,雖然穿着一身簡單的西裝,也因那長發有着一種古典美。高挑修長的身材完美得猶如神鑄之軀,俊美無暇的相貌更是天神之姿。
就是那樣高高在上的一個人,懷裡竟然抱着一個面黃肌瘦的小女孩,而那個小女孩幾人都很熟悉,不正是已經去侍奉水神的巫女嗎?!更令人細思極恐的是,那頭可怕的魔物竟然匍匐在那人腳下。
“あなたたちは一體何者なのか、なぜ私たちについてくるのか?!(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着我們?!)”坂中與幾人神情戒備,出聲詢問道。
“何者だ?あなたたちは私に生け贄を送ってくれたのではなく、私は何者ですか?(什麼人?你們不都已經給我送上祭品了,還問我是什麼人?)”白無哀抛了抛懷裡的小女孩,不帶半絲溫度的笑着反問。
幾人都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難道那鏡淵之下真的有神明嗎?傳聞那深淵之下的水神是一條黑色的大蛇,他們再看眼前那人,烏黑的長發,白瓷般的皮膚,紅眸豎瞳,帶着笑意的唇角露出的獠牙是那麼妖異。
“あなたは…もしかしてあなたは水神鏡淵様ですか?(你...您難道是水神鏡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