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喊着的男孩,露出一幅【得意】的樣子,雙手叉腰。
“她溜到我們家裡偷東西!而且,肯定是你這廢物指示的,你身上一定有錢吧!那肯定是從媽媽房間偷過來的,所以你才包庇了該死的獸族小鬼,像這樣偷偷摸摸地想要跑掉——老老實實認錯,我可以考慮揍你輕點哦?”
說着,他貪婪地看着我外衣的口袋——說實話,那裡确實有剛才姬特給我的藥和錢。
但不管這裡是否定還是解釋,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因為和他們講道理完全是浪費時間。
我伸出手,摸了摸因為被鋒利的小石頭擦傷而流了點血的臉頰,低頭看向身旁的小貓。
“沒受傷吧?”
“嗯。雖然有幾個砸到身上了……但大部分大姐姐你幫我擋了下來……”
“那就好。——你先躲到那邊的牆後面去。”
為了接下來的【打架】不把她也卷進來,我示意姬特先躲起來。
确認她躲好之後,我嘎吱嘎吱的,捏了捏手指的關節。
眼睛掃過【親愛】的堂弟。因為我在【笑着】,反而把那個外厲内荏的家夥吓得倒退了一步。
“你……你幹什麼?我、我告訴你,你可是受了傷的,而我們是好幾個人——”
“是啊,不過——就算我的傷确實還沒好,把你們幾個丢去喂野狗也沒什麼問題。”
我說完,打了個響指。
今天,法理給的是【短期馴獸】的祈禱。
所以——這附近遊蕩的流浪狗就像是被什麼刺激了一樣都沖了過來。
好了,現在我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試驗一下——是那幾個吓哭了的孩子們跑得快,還是追着他們屁股大叫的大狗們更快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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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們就那樣丢在那裡,沒問題吧?”
“嗯。不用擔心,反正他們其實沒受什麼傷。”
隻是被野狗聞了幾下那些家夥就吓暈了。我甚至都沒叫那些狗去啃他們的屁股——那可是不是什麼好吃的東西。
随手解決了幾個雜魚。沒花什麼功夫,我就帶着姬特離開了原本被那些孩子堵住去路的小巷子。
繼續前進之前,我沒忘記重新整理了一下她身上的鬥篷,确保不吸引大人的注意。
在這個間隙,看着我臉上血液已經凝固,迅速結痂的傷口,小貓咪欲言又止,看起來很是内疚地說道:
“……其實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回去的,這樣會給你添麻煩……”
“沒什麼。就算你不在,他們會做的事情也不會有什麼區别的。——不如說,反而是因為我連累了你比較恰當。”
但如果就這樣讓一個比我還小的孩子,更何況還是被鎮上的人投以白眼的獸族小孩自己走回去,我的良心會受到巨大的譴責,那是會讓我自己心裡不痛快的事情。
所以,就算知道會被找麻煩,為了今晚能睡個好覺,我還是像個笨蛋一樣走在了這個街道上。還順便請這附近的野狗開了個【聚會】。
所幸,昨天目擊到我和偷東西的獸族少年在一起的人好像都沒注意我們。
就這樣,我基本在姬特的引領下,大概知道該把她送到哪裡,已經漸漸避開了最繁華也最危險的地方之後——
“——給我停下!!臭蟲!!”
——我那個剛才被野狗追趕到差點尿褲子的堂弟竟然追了上來。
而他的背後并不是他的那些同伴,而是……
“喂,大叔——她就是昨天偷了你東西的那些狗屎獸族的同夥!你把她抓住,一定能問出來那些家夥的藏身之地!”
那家夥,竟然叫了大人過來。而且還是昨天那個認得我的臉的,水果攤的老闆。
看着一臉“我看你還能往哪裡跑”的那個小屁孩的樣子,我當然知道——
如果我在這裡不攔住他們,那在這個巷子後面,那些獸族孩子們唯一的能躲避危險的【家】一定保不住。
【……真是麻煩。】
看來就算是豬,挨打了很多次以後也會長點腦子。
看着氣勢洶洶地等着我們的大漢——也就是賣水果的那個肥壯的大叔。我清楚地意識到眼前的情況确實棘手了一點,啧了一聲。
“——鎮長家的小姑娘,别掙紮了。老老實實說出那些獸人的位置,看在鎮長夫人大人的面子上,我不會太為難你的。”
但換句話說,如果我在這裡選擇了拒絕,他應該不會對我像這樣客氣了。
——看着拿着粗長的棍子一臉猙獰的老闆。我沒回答,隻是微微偏過臉。
“——跑吧。離這裡越遠越好。去找你的哥哥和姐姐他們。”
這句話,是在對身邊的姬特說的。
意識到我在做什麼,貓族的小女孩瞪大眼睛看着我。她或許沒有想到,我在這裡做出的是這樣的選擇。
“……可是,大姐姐你……!”
“不用擔心,就算是成年人,我也能應對。——快走吧,你在這裡,反而隻會拖我的後腿。”
有法理的祈禱,我可以保證對方傷不到我。
但是如果要在同時去保護姬特,那難度就大得多了。為了讓她理解情況,我故意把話說得非常直接——小女孩抿緊嘴巴看着我,她當然知道我說的是實話,但那琥珀色的眼睛裡全是為難和擔心,小女孩根本不想離開。
【守護者。】
——那是我能夠如此冷靜的應對一切的保障之一。對着在暗中跟着我們的【他】,我低聲說道。
【——把這個孩子帶走。】
【律,我無法認同。】
守護者對我回答道。
“你的安全對我們來說才是最優先——”
“這是命令。——因為,我是你們的【主人】。”
因為在使用【力量】,我感覺到肚子那個印記在隐隐發熱。但還是忍住不适,堅定地說道:
“我不會被那些人傷到的。”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還不明白,但一直陪在我身邊的他們一定知道,現在的我,力量已經增強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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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這個地方沒有目擊證人。】
強行命令守護者把姬特帶走之後(在其他人眼裡那隻小貓是憑空消失了)。我雖然是應對着一個成年人和一個小孩,但其實也還是沒有太大的難度。
因為,【能夠減輕重量】的祈禱。可不隻是針對物品。——就算是比我要沉重數倍的東西,我都可以拎起來。大概就是這樣一個力量的差距。
而顯然,覺得對空氣在那裡自言自語的我大概是個腦子有問題的孩子。
水果店老闆一點防備都沒有,根本想都不想就沖過來想要抓住我和貓族小孩的他,很輕易地就被我反過來扯住甩了出去——現在,棍子都掉在一邊。大漢以一個很搞笑的姿勢,倒立着暈倒在巷子的垃圾桶裡。
哦,順帶一提,跟他當【鄰居】的,被一起頭朝下甩在旁邊那個更臭一點的垃圾桶的是我的堂弟。毋庸置疑。
都做到這個地步,這下想不盡快離開這個鎮上好像都不行了。
我看着已經暈過去的一大一小兩個人類,搖頭歎氣。
“——嘛,至少沒有目擊證人,這件事應該鬧不大,目前大概還……”
正這麼自言自語的時候……
“展示了這樣的力量,難道你還覺得自己可以裝作和【普通人】一樣嗎?——小姑娘。”
突然。聽到了從未聽過的聲音。
很顯然,這不可能是我所認識的【守護者】……也不來自于鎮上我知道的任何一個人。
一瞬間,感覺後背冷汗直冒。
比起平時遭受的虐待,比起剛才那些所謂的危險——我第一次感覺到了令我【恐懼】的存在。
“——樞機神龍展示【預言】的時候,吾本來還覺得是哪裡搞錯了……”
在說出這些話的存在,緩緩地在我面前展示了身形。
仿佛根本就不打算掩蓋自己的身份,那個明晃晃地,憑空出現在這個本來根本就不會有任何人來的,貧民窟的巷子裡的——一身教導白色聖衣的存在。
在看到他的瞬間,我的心因為對【危險】的感知而劇烈的跳動着。
同時,腹部的傷口就像【有所感應】一樣,爆發出強烈的灼燒感和痛意。
而這個,完全地看到了我使用了【力量】,甚至可能就是被我身上的【烙印】吸引而來的存在。
“本隻是心血來潮地過來一看,竟然是這麼強烈的【聖痕】之力——看起來,在這種凡庸之地,竟然還真的……存在着【真正】的寶石啊。”
用修長的指甲,拍掉身上那其實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戴着面具的白衣主教,用低沉而暗含着喜悅的聲音,悠然地對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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