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燈她們停下,葉榛甯誠邀:“有空可以一起喝杯飲料嗎?我想,聊聊?”
葉榛甯指了指身後,祁盛和鄒銘正站在一起,似乎還聊得很好,二人頻頻點頭,似乎是還在讨論辯論賽?
陳方枝順着視線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孟燈和陳猶,有意大步向葉榛甯邁去一步,“當然有空。”
“陳猶孟燈,你們倆接下來慢慢去玩吧,我有事不陪你們咯。”陳方枝擡手做出拜拜的動作。
陳猶孟燈是行也是行,不行也是行地應了下來。
兩群人分别離開,陳猶道:“你不是想知道複賽的參賽選手是誰嗎?喏,就是他們四個。”
“真的嗎?”孟燈露出不信的眼神。
陳猶自豪:“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孟燈切了聲。
“你不要以為你聰明就可以為所欲為,是因為這場辯論賽裡打得好的就是他們四個吧,秦瑜雖然立辯很好,但在自由辯論裡根本沒有參與,而沈钰的對辯隻能說語言穩重,可不銳利,不能立刻找出反方的破綻。反方的另外兩位辯手呢,一辯和四辯參與感沒有那麼高。反正說來都沒有葉榛甯他們四個那麼熟練,應該不經常打辯論賽。”孟燈側頭看着陳猶,認真分析道。
“是嗎?那——小心!”
正走在馬路上,陳猶一把拉住孟燈的手,就向自己懷中拉。
孟燈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頭直直栽在了他懷裡。
想說話,但沒有出口。
那些未說完的話,都化作溫熱的體溫,淺薄的汗,微紅的臉頰,緊張的心跳。
隻知道一陣風從耳旁呼嘯而過,速度之快讓人做不出反應,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後知後覺才開始驚慌。
孟燈偏頭看向汽車離去的方向,那輛車已經在路上遠馳,看着仍然沒有減速。
如果不是陳猶拉了她一把,或許她現在已然意識不清了。
她這樣想着,聽見陳猶溫柔的聲音: “沒事了。”
不是沒事吧,而是沒事了。
一秒,兩秒,風聲裡還帶着些急,從兩人耳旁刮過。
陳猶後知後覺,松開孟燈的手,向她解釋:“剛才有輛車,差點撞上了。”
她笑着說抱歉,事實上她的心砰砰在跳,張嘴呵着氣,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他的手抓住她的一瞬,她的手心起了層汗,真不可思議。
“剛才有鳴笛,去的方向也是醫院,或許是急事。”陳猶和孟燈走過人行道,“你以後小心些,過馬路就專注路況。”
她連忙點點頭。
心裡想起。白居易有詩是什麼?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她的生命裡,又有一顆芽在萌發。
說不出是什麼。
身體裡翻湧的熱血,耳旁無律的心跳,死而後生的慶幸,和一絲暢快。
回想起剛才的懷抱,孟燈此刻的心,逐漸因為鼻息裡殘存的橘香而安穩下來。
和軍訓時她暈倒不一樣,當時他背着她,感知到的隻是體溫和橘子香,而剛才,她是真實感受到了他的懷抱。
雖然隔着很厚的衣服,也嗅到了,仍是熟悉的橘子香。不濃不淡,是她很喜歡的味道。
陳猶以為孟燈失神是因為剛才驚吓的場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并非十指相扣。
少年溫暖的手掌包着少女犯冷的手,其實更像抓住了她的手腕。牽着她的手又走了幾步。
他笑意溫和:“小孟同桌是被吓到了嗎?沒事了,我拉了你一把不是嗎?下次小心些就好了。”
孟燈心跳平複,沒敢低頭看他牽着她的手,兩人仍然向前走着,沒有什麼目的,“你剛才想說什麼?”
陳猶勾唇微笑:“我想說,其實小孟同桌比我更聰明,我也沒有為所欲為。比如我沒有料想剛才的意外,不然也不會讓你失措。我不敢猜今天的彩票中獎号碼,不能一夜暴富。更不敢猜我媽晚上為我做什麼晚餐,會不會是吃了好幾天的芹菜炒肉。”
說了很多,是為了緩解孟燈的心情。而她确實好了很多,他停聲。
還有,我不敢猜你喜不喜歡我。
她拉着他停下,二人相對而視,“陳猶,你怎麼知道猜不中?既然還沒有目的地,要不就去買張彩票試試?”
陳猶收回牽着的手,指向前方的一個位置,“我記得那裡有一家店賣彩票,試試吧。”
彩票店内。
孟燈刮了很多張一元彩票,結果什麼也沒有。
她撇着嘴,想要付錢買下一張彩票。
而夾着錢的手被陳猶制住,“诶孟同學,小賭也容易上瘾哦。買彩票,玩的是運氣,還有心态。”
他指了指孟燈的胸口,而随後他從孟燈手中拿起那枚一元的硬币,“隻有抱着得之坦然,失之淡然的心态,才容易中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