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這是剩下幾個分布在山林中的小部族中,18歲以下孩子的名單,請過目。”背着長弓的少年說話間将一份名單恭敬地遞給伊戈爾。
接過名單,伊戈爾禮貌道謝。
“閣下不用客氣。”少年說罷識趣的退出營帳。
“大人,你到底在查什麼人?”
當少年離開,一個好奇的聲音冒出來。
然而作為被詢問對象,伊戈爾僅是掃了眼桌上附身在龍形挂飾裡的盜寶鼬,沒有回答它的問題,拆開名單坐回桌前細細浏覽。
盜寶鼬雖然好奇,但沒有伊戈爾的允許也不敢湊過去,隻能躺在桌上假裝自己真是一隻挂飾。
不知過去多久,當伊戈爾将名單放下,他才說道,“我在找一個孩子。”
“小孩子?大人你要收徒弟?”盜寶鼬支起身子又問。
伊戈爾搖搖頭,“不是,我有其他的事。”說完他看向盜寶鼬,突然說道,“今天傍晚,我會帶你去見岩王帝君。”
“啊?”盜寶鼬一愣。
幾秒後,盜寶鼬回過神,他此時已經忘記了剛剛要說的話,滿臉驚喜地向伊戈爾确認,“帝君終于有空了嗎?”
“對,順便我會告訴他那隻殺死你的魔物在霧中的活動路線。”伊戈爾透露出這個消息,也算是對盜寶鼬最後的試探。
“能在岩王帝君身邊的人果真不是等閑之輩,大人,若是帝君能抓住那隻魔物,一定要讓它死無葬身之地,就像我一樣!”提到霧中的魔物,盜寶鼬很是憤憤不平。
伊戈爾沒有回複,他又拿起先前送來麼名單,重新看了一遍。
雖然這些名單起不到篩選的作用,但至少以後他遇見目标對象,能迅速辨别出對方來自哪個部族。
這對伊戈爾很重要,因為他需要将這段記憶帶回到未來。
想起自己修理漏洞的任務,再結合現狀,伊戈爾盯着名單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多少有些眉目。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伊戈爾在心底默念,幾千年前的提瓦特是很新奇,但終究不是屬于他的時代,在這裡沒有他熟悉的人。
除了摩拉克斯。
伊戈爾想起摩拉克斯後嘴角擡了擡,雖然當前的摩拉克斯和幾千年後的岩神有着不小的差别,卻到底是同一個神,長相是沒有變化。
所以每次看到他,總是難免産生一種親切感。
想到這裡,伊戈爾調轉視線望向坐上的龍形挂飾,要不是盜寶鼬寄宿在挂飾裡,他真的很想摸兩把過過手瘾。
盜寶鼬感受到伊戈爾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急忙擡頭,“大人,是要走了嗎?”
“差不多了,我在想與帝君的見面的事。”伊戈爾自覺将這隻龍形挂飾帶過去不太好,畢竟摩拉克斯知道這隻挂飾的原型是自己。
那麼還是要換個方法。
伊戈爾做出決定,對盜寶鼬說道,“去見岩王帝君時,你附身到我身上。”
“不太好吧。”盜寶鼬略有些遲疑地問,他覺得用這幅玩偶的身體挺好的。
“以當前的樣子過去未免太不尊重了。”伊戈爾搬出準備好的理由。
盜寶鼬想了想發現伊戈爾說的有道理。
這時伊戈爾趁熱打鐵,“由我來做擔保,你更容易得到信任不是嗎?”
“嗯,那就按大人你說的做吧。”盜寶鼬被說服了。
伊戈爾當即不再聊下去,又稍微等了等,待天色又暗了一些,他準備收起龍形挂飾,讓盜寶鼬附身到自己身上。
“大人,能不能先将冰鴉大人放出去。”盜寶鼬在脫離挂飾前小聲請求。
“可以。”
沒有難為盜寶鼬,伊戈爾話音未落,便讓冰鴉去外面偵查情況。
正巧他還想放出去讓冰鴉看看外面有沒有人。
伊戈爾笑了笑,接着讓盜寶鼬附身。
這一次盜寶鼬沒有猶豫,微光閃過,龍形挂飾失去了生機,落在桌上。
站在桌前的伊戈爾眼疾手快抓過挂飾收進空間袋。
“我好了大人。”盜寶鼬不忘報個平安。
伊戈爾嗯了一聲,随即他借用冰鴉觀察外面的人群,見到營帳周圍沒有多少人,他快速制定了一條出行路線。
順着那條路,伊戈爾走向那座立着岩王帝君雕像的石窟。
在非祭祀的時段,石窟内本就很少有人前往,再加上伊戈爾提前和首領打過招呼,讓守衛今天晚上不用過來的,因此等他趕到石窟,隻見摩拉克斯站在雕像下等着自己。
“抱歉帝君,讓您久等了。”伊戈爾客氣地對摩拉克斯打招呼。
“無妨。”轉過身,摩拉克斯對伊戈爾平靜的詢問,“為何你讓那隻魔物附身?”
“我認為這種方法比較好,對您更加尊重。”伊戈爾有了先前附身的經驗,講出他提前預備好的答案。
當一整句話順利說完,伊戈爾默默松了口氣,正如他推測的那樣,隻要及時回答不說謊,那就不會被盜寶鼬的能力影響。
可是即便伊戈爾隐瞞住了他讓盜寶鼬附身龍形挂飾,他有些微妙的語氣卻沒有瞞過摩拉克斯的眼睛,“你身體可有異?”
“沒有。”伊戈爾不受控制地回答。
摩拉克斯沒有滿意,繼續問下去,“那為何吞吞吐吐。”
“因為這隻魔物的能力可控制語言,讓人無法撒謊。”順利講出這句話,伊戈爾逐漸放下心,“帝君,該影響是雙向,它同樣要對我吐露真言。”
除了不能讓摩拉克斯看見盜寶鼬附身龍形玩偶,這正是伊戈爾的另一重打算。
經過他的核對,那隻盜寶鼬确實沒騙他。
在霧中出現的魔物是牛的外表,且通過冰鏡的留影分析,它似乎不具備隐藏身形的能力,是利用某些東西才騙過摩拉克斯的眼睛。
而如果伊戈爾沒猜錯,那樣能讓人遮掩氣息的東西就是盜寶鼬的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