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戈爾察覺出盜寶鼬的小心思,他很貼心地沒有點破,打開元素視野,對不知何時飄在半空中的盜寶鼬,直接切入正題,“關于那片霧,你知道什麼。”
“那些霧是我潰散的身體。”盜寶鼬痛心疾首。
“前不久有一隻長得像牛的元素生物,它突然我住的地方,我無法戰勝它,也沒有來得及逃跑,就成了這樣子。”
盜寶鼬悲傷地講出自己的經曆,一邊說它一邊狠狠歎氣,“被它殺死後我的身形潰散變成了濃霧,還被那隻魔物操縱,我好慘啊,我真想不明白它為什麼要殺了我,我們可以談談嘛……”
“麻煩請說重點。”伊戈爾打斷了盜寶鼬的抱怨。
發現自己不小心跑題了,盜寶鼬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接着說起正事,“總之那片霧就是這麼來的,好在我還殘留了一絲精神。”
“出于不甘心,我附身到那個孩子身上,跟着他來到了岩王帝君的領地,但是我見不到岩王帝君,所以我就想找找仙人,或者能接觸到他的人類牽線搭橋。”
盜寶鼬看向伊戈爾的眼神變得谄媚,“我就找到了大人你了!”
“你要讓我帶你見岩王帝君。”伊戈爾沒有繞彎子,替盜寶鼬把它沒完的話說出來。
“大人果然厲害,一眼就看出來!”盜寶鼬逮着機會就開始誇。
伊戈爾忽略了那些過于刻意的誇贊,思索要不要幫忙。
出于謹慎的考慮,他決定不答應也不拒絕,先對這隻盜寶鼬進行觀察。
它出現的時機不太對,萬一是藏匿在霧中的魔物放出的煙霧彈,他們就落入圈套了。
伊戈爾再看滿臉堆笑的盜寶鼬。
說實話他很少能在動物臉上看到如此生動的表情。
這讓他笑了笑,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你能附身在其他的地方嗎?”
“可以,其實我最好不附在活物身上,大人你也看到了,我會影響人。”盜寶鼬見縫插針的解釋,“選中那孩子是迫不得已,我絕無惡意啊。”
“你的意思是,你之前一直被困在霧裡?”伊戈爾有些好奇。
“我沒有實體隻能霧裡能活動,想離開需要附身其他的東西,偏偏我失去了太多力量,無法操縱附身的東西走太遠,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請那孩子帶我出去。”盜寶鼬又強調一遍他不是有意附身。
伊戈爾接受了這個說法,因為從之前得到的信息來看,那名被附身的小孩除了會自言自語,沒有再表現出别的異常。
那麼隻剩下一點需要問清楚。
“如果你附身到其他的東西上,是否還能與我交流,進而能影響到我?”
面對質問,盜寶鼬如實回答,“可以,之前是那個孩子沒有其他東西讓我附身,我才不得不留在他身上。”
伊戈爾點點頭,那些人确實可以說是一無所有。
見伊戈爾沒有異議,盜寶鼬繼續說,“影響的話,我殘留的這點力量隻能對宿主造成些許影響,而且這份影響是雙向的,不隻會讓大人您吐露真言,我對大人說的每句話都絕無謊言!”
聽着這番肺腑之言,伊戈爾思維飄遠,不由自主地設想,假如這隻盜寶鼬說的确實都是實話,那它是天生的測謊儀,讓它參與進工作,交流和審訊效率肯定能提高不少。
在不知不覺中伊戈爾為盜寶鼬安排好了工作。
但考慮到他已經從愚人衆辭職,他感到可惜。
真是在這份遺憾中,伊戈爾沒再多想,拿出空間袋裡翻了翻,找到那隻被他無意中帶過來的龍形挂飾。
“你先附身到這裡。”
伊戈爾要讓盜寶鼬換個地方待着。
盜寶鼬看了看那隻龍形挂飾,總覺得有點眼熟。奈何随着力量和形體一起消散的還有記憶,他一時半會實在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類似的東西。
“我這邊隻帶着這一隻。”伊戈爾略有些無奈的解釋,“還是說,你有想附身在盜寶鼬身上?”
“這倒沒有。”盜寶鼬說着飄進那隻龍形挂飾的身體裡。
下一秒龍形挂飾‘活’了過來。
附身在龍形挂飾裡的盜寶鼬擡起毛茸茸的爪子,“大人,這是你收到的護身符嗎?”
伊戈爾反問,“你為什麼會想到護身符?”在未來的璃月,這種以岩王帝君為原型的挂飾是會被一些人當成護身符,可如今在岩王帝君庇護的部族可沒這個傳統。
“我附身時體會到情感凝聚成的力量,這通常隻在護身符裡會有。”盜寶鼬說完揉了揉當前身體的臉,随即後知後覺意識到哪裡不太對勁,一般而言,人類想在物體上留下力量可不是容易事。
可伊戈爾不知盜寶鼬驟然變化的心情,他眼前浮現出摩拉克斯得知龍形挂飾是自己的反應。
一瞬間他了然于心。
對于擁有權柄的魔神,僅僅是一撇,就能在世間留下痕迹。
不過為了摩拉克斯的形象和盜寶鼬的心理健康,伊戈爾沒有挑明龍形挂飾裡力量的來源,隻見他裝作随意的樣子說道,“原來是這樣,那它算是送給我的護身符,我很喜歡。”
盜寶鼬眨了眨眼。
能将力量依附在某樣物體上兩種方式,諸如魔神等高階元素生命留下的賜福,或者人類許下的願望與情感。
高階元素生命的賜福通常不會這麼簡單,那麼上面的力量隻能是來自某個人類。
對無法使用元素力的人類來說,想要留下這種程度的印記,必須傾注了十分深厚的感情。
那通常被稱為‘愛’。
然而要是盜寶鼬沒記錯,伊戈爾之前分明說他和岩王帝君關系不同尋常。
如今卻接受了這樣一個深愛他的人的護身符,并且還很喜歡……
盜寶鼬深吸一口氣,大膽的猜想充斥了它的大腦,莫非一方魔神選定的伴侶在腳踏兩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