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越雲省有的家長要是在孩子小時候發現學業不太跟得上,甚至會連夜搬家換到别的省去。
羅令慧反問道:“選上了能力者,課程安排都不一樣了,提前學通用教材不是多餘了嗎?”
黎敏說:“但我也沒有辦法提前猜到會不會選上啊。”
姚濤帶着沒忍住的笑意的聲音傳來:“你們不會以為能力者教育就不用上通用教育的文化課了吧。普通人學的東西你們全部都要學,然後再額外選哨兵和向導的能力者課程。”
“啊?”“什麼?!”“喂”“等等”
這下連本來在角落閉目聽歌的楚雲影都坐不住了,六個新人團團地把姚濤和晏毫兩個前輩包圍起來,誓有一種要問到底的架勢。
要說青少年們最讨厭的事情,看書學習絕對能排上号。就算有一些人不那麼讨厭學習吧,和成為能力者,想象自己像超級英雌電影裡的主角那樣能力拔群、特效酷炫、拯救人類比起來,學習——這兩件事有可比性嗎?
結果現在前輩居然和她們說,通用教育裡的文化課一點都少不了?
能力者教育的具體細節是沒有對外公開的,但是葉千塵顯然知道這件事。隻是她既沒有想到黎敏自學的時候會誤以為向導技能隻能對别人用,更沒有想到其她人會覺得選了能力者教育就不需要學通用教育的東西了。
“那我們文化課也考試嗎?”羅令慧的聲音已經顫抖起來。
“考試,不過你們不要太擔心這個了,不管以前上學的時候學習怎麼樣,以後你們都會發現學習變簡單了。我小時候可是超級學渣。”晏毫沒有展開解釋細節,反倒是話鋒一轉提起了曆史,“這就像十幾年前有人覺得星蟲是革新政府為了順利推行人類分區編造出來控制她們的,有很多人組織反對工業區規劃。後來很多人被星蟲咬過幾次之後,開始覺得和這種痛苦比起來,工業區和過渡區的行動限制已經不值一提了,後來反對黨就解體了。”
黎敏毫不猶豫地搶話:“那簡直是直擊靈魂的痛,我甚至感覺我看到我太姥了。”
姚濤補充說:“所以你們選擇現在進塔是個正确的決定,這樣還有一次反悔的機會,可以在8月31号随着第二次接人車隊返回工業區。像是她們選9月進塔的話,可就至少要訓練4個月,今年最後一天才能反悔了。”
“原來是可以反悔的嗎?”黎敏詫異地問。
“去年才更新的制度,沒有退出機制的系統太危險了,總之你們要是覺得有什麼事實在沒法忍受就去找吳鋅說。如果按照1-10級疼痛打分,你們覺得之前被星蟲沖擊打到多少分?不想讓别人聽見的話用專用通訊器發數字給我。”
姚濤把界面切換到作戰記錄,示意大家該辦正事了。
“精神圖景體積是否有變化……”
“精神體是否受傷……”
“精神體成長階段是否有改變……”
晏毫示意每個人召喚出精神體讓她檢查一下。之前雖然不是她在承擔保護新人的任務,但對于一個高等級向導來說,戰場周圍一切因素都已經在她關注中,自然也記得每個人的精神體是什麼模樣。
羅令慧的黑足貓本來就是成年體,在晏毫手裡打了個滾就回去了。王玉錦的蛇出來遊了一圈,據晏毫說增長了一厘米。兩隻鳥都看不出有變化。楚雲影伸出手,掌心躺着一隻綠色毛蟲,即使大家都已經有心理準備了,還是每個人都心裡咯噔了一下。
如果她們生活在沒有劃分工業區和自然區之前的世界,就會知道有一種心累叫“老母親看到孩子啥蟲子都往手裡抓”。
記錄完所有問題之後,姚濤保存了消息,拍了拍手:“好了小朋友們,你們都非常堅強,獎勵你們和大黃大黑玩一個小時,然後我們應該能和接應的隊伍彙合了。”
大黃是姚濤的獅子精神體,大黑是晏毫的東北虎,兩隻巨大型貓科動物一被召喚出來就開始互相舔毛。羅令慧第一個沖上去摸大黑的頭,老虎蹭蹭她的手心,一副大貓的樣子。
幸福來得太突然,幾人都覺得自己要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