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都知道是少女随意編織的謊言,嚴煊笑了笑,白玉般的面容卻讓人覺得陰森森的,他低頭看向劉代元的衣裳,卻不小心看到了少女被包裹起來的手指。
他一動不動的盯着那一抹白色,微微上翹的眼尾發紅,仿佛沁出了血一般。
順着人的視線看去,劉代元伸出那根手指,委屈道,“這是我進宮的時候,被别人欺負了。”
“如何欺負的?”
嚴煊的聲音如同沁如冰水般透徹,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他凝視着眼前人,眉心凝起一抹冷意。
竟然為了欺騙自己,不惜傷害自己。
想起過去連自己進的深了些,都要窩在自己懷裡哭個不停的少女,此刻如同白玉般溫潤的手指卻帶着紅痕,嚴煊狹長的眼底滿是陰郁。
能磋磨劉代元的,隻能是他,即使劉代元她自己也不行。
還未等自己解釋,眼前的男人冷聲留下一句四刻後藏書閣見,随後就消失在了劉代元的視線之中。
幸好青煙提前将這裡的地圖給了她,劉代元從殿内的後門出去回了春芳殿。
等她回了宮殿,青煙等人早就在殿内等着。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奴婢等了你好久。”青煙走上前,将提前準備茶水端到桌上,“在場的人中,除了高陽郡主和奴婢離開,剩下的人全都被關起來了呢。”
自己今日的計劃就是挫挫程南靈的銳氣,讓她不要再閑着沒事的時候來煩自己,而現在的結局完全是自己沒想到的,劉代元将茶水一飲而盡,問道,“高陽姐姐可有說什麼嗎?”
“郡主說了,小姐不必擔心,她會時常進宮和陪小姐的。”
劉代元點點頭,又道,“将我進宮時一同帶進宮的那些首飾拿來。”
青煙不解,有些猶豫的開口問道,“小姐的首飾——”
“足足有三大箱子……”
“挑一些新奇少見的拿過來。”
青煙挑選了一些,放在劉代元面前,她把手放在一個白玉簪子上面,細細的撫摸着。
“這個簪子是劉小将軍從臨安回來的時候帶來的,去年小姐很是喜歡,不知為何,今年就沒再戴過。”
這隻簪子的玉很是清透,玉中還鑲嵌着金,很是精緻。
“裴潆。”劉代元将簪子放在袖中,“陪我去一趟藏書閣吧。”
兩人走在路上,劉代元主動開口,“你可有中意的女子?”
裴潆脊背僵住,不知如何回答,最後道,“卑職不知。”
劉代元疑惑,這種事情也能不知道嗎,原本她還想着問問裴潆都送什麼禮物給中意的女子呢。
兩人沒再說話,就這樣沉默着到了藏書閣。
尋到熟悉的地方,果真看到了剛剛才分别的男人,劉代元還在腦中想着要用什麼樣的說辭把手中的簪子送給人,讓他在陛下面前說幾句自己的好話,下一瞬,就被人喚住。
“劉代元。”不遠處的男人見她面露猶豫,磨磨蹭蹭的不肯往前走,神色多了幾分不耐煩,“過來。”
“來了。”這才反應過來,劉代元急急忙忙的提着裙子走了過去,坐在人身邊不遠處的地方。
“這是什麼?”
隻見人從袖中拿出了一個金色的小盒子,打開後,一股清淡的香氣醞在空中。
“過來。”仍舊是不耐煩的嗓音,劉代元懵懵的往人的身側湊了湊,随後,右手手腕被人攥住。
冷白的手先是松開了自己的手腕,随後又解開了自己手指上的包裹,蹙眉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後,又冷着臉将盒子中的膏狀藥物抹到了自己受傷的手指上。
少女的杏眸睜的圓圓的,睫毛微顫盯着眼前的人。
清冷松木的香氣随着男人的靠近飄入自己的鼻尖,肌膚相觸之間,是冰冷的觸感和溫熱的觸碰。
完藥之後,劉代元抿着唇,一言不發的坐的離人遠了些。
随後,清脆的聲音響起,嚴煊将金色盒子放在人的身側,嗓音淡淡,“一天三次。”
“知道了。”劉代元收起盒子,沒忍住問道,“你叫我來,便是因為這事?”
嚴煊蹙眉,又聽見人喃喃道,”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大事呢。”
“我午膳還沒用就來找你了,現在還餓着肚子呢。”
“呵。”嚴煊唇角揚起譏诮的笑,“你——”
“我是自願的!”劉代元急忙道,不知為何,經曆了剛剛的事情,她總覺得不自在,于是她朝男人招了招手。
第一次招手,男人冷眼看着。
第二次招手,男人的神情比第一次還要冷。
劉代元也不在乎,她主動起身,踮起腳尖,湊到人的耳際,低聲道,“你和我的關系——”
她猶豫道,“之前也是這般親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