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煊隻覺得外面的人十分嘈雜,想要擺手讓暗衛去解決,沒曾想伸出的手卻被身前的少女攥住。
“你不要生氣了。”劉代元小聲,“等你陪我看完這場戲,我們再說别的。”
少女的眸色幹淨單純,嚴煊被迫站在窗前,通過少女挖的小洞,觀察外面的場景。
青煙本就無意阻攔,剛剛說的那幾句話也隻不過是在做樣子,見程南靈帶着那些世家女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她這才站起了身子,裝作焦急的樣子跟在她們身後。
“她們這是在做什麼?”
嚴煊語氣不耐,身側少女的身上香氣四溢,看着外面的人還會笑出聲,聽見自己說話,還會側着身子,疑惑的看着自己。
下一瞬,嚴煊看到了少女的紅寶石耳墜。
察覺到眼前的人盯着自己的耳朵看,劉代元的手摸上冰涼的耳墜,驕傲道,“漂亮吧?”
“她們這是在做什麼?”嚴煊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無人知道,他的眸底夾雜着些許猩紅。
窗外的一束光打在少女如桃花般嬌豔的面上,劉代元随意道,“還能做什麼,做壞事罷了。”
身側的男人身量極高,劉代元堪堪才到男人的肩膀處,她努力的踮起腳尖,湊到人的耳邊,“你看到那個穿嫩黃色衣裙的女子了嗎?”
突如其來的靠近,讓嚴煊很是不适應,可他左側是牆壁,自己已經無法躲避,隻能側身冷淡的看着仰起頭的少女,點了點頭。
那麼多的女子,穿的花枝招展,他根本沒有注意誰穿了嫩黃色。
他微微側身,見身側的少女穿了一身嫩粉色的衣裙,配着紅寶石耳墜,整個人生動而又嬌豔。
“你過來,我跟你說,”劉代元招招手,見人沒反應,想着如今現在殿内也沒有其他人,直接道,“就是她,想做陛下的女人。”
嚴煊聽罷,冷冷的薄唇微微小氣,仿佛帶着譏諷,“她——”
“但我覺得,陛下許是不喜歡這種女子的。“劉代元自顧自的分析。
“為何?”
“她太過嬌縱了,若是陛下封她為妃定是會讓後宮一點都不安甯。”
說完這話,劉代元有些心虛的移開視線。
若是論嬌縱,長安城她說第二,應當沒人敢說第一。
可她的嬌縱跟程南靈的嬌縱是不一樣的,程南靈喜歡沒事找事,她才不是那種人呢。
一時之間有些心煩,“要是陛下真的封她為妃,我都想尋個醫士給陛下治治眼睛。”
劉代元大言不慚道,“都有貴妃娘娘那般美麗動人的女子了,還能看的上她,不是有了眼疾,還能是什麼?”
此時,躲在暗處的暗衛默默的看了彼此一眼,随後拿出些棉花堵住了自己的耳朵,接下來的話,他們要是再聽下去,就難保自己的小命了。
嚴煊的嘴彎成成了一抹尖銳的冷笑,仿佛察覺到了身側少女疑惑的視線,他的眼神微微朝着劉代元移動了半分。
“你笑什麼?”劉代元不解,“難不成?”
話還未說完,院子内又傳來青煙的聲音。
“這不是程小姐身邊的婢女桑桑嗎?”青煙故意很大聲道,“怎麼剛剛,奴婢看到她在裡面跟一個男人摟摟抱抱?”
程南靈氣的渾身發抖,卻還是強撐着扯出一個笑,“她不是我的婢女。”
“哦,不是嗎?”高陽的聲音傳來劉代元睜圓了眼睛去看,此舉卻惹得身側的男人很不高興。
“你又要做什麼?”
“别說話,快看那個穿紅色衣裳的女子。”劉代元攥住人的手腕,白嫩圓潤的指尖指着高陽方向形,語氣興奮,“你等着瞧,她可厲害呢。”
嚴煊微微閉眼,愈發覺得現在的自己荒唐極了。
不去和徐令商讨刺客的事情,反倒是陪着一個欺辱過自己的女子演戲。
院内。
“剛剛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貴妃娘娘在裡面嗎?”高陽不屑,“怎的如今裡面是你的侍女,你便不承認了嗎?”
高陽比程南靈的身量高,帶給人極強的壓迫感,程南靈有些害怕的後退兩步,卻還是硬着頭皮道,“我說了,我不認識她!”
“可她剛剛,抱着你的腿,叫你主子呢。”高陽冷聲,“将那個婢女壓下去,等候審問。”
劉代元在殿内看的津津有味,身側的嚴煊早在聽到高陽說貴妃娘娘四個字的時候,他漆黑的眸子瞬間如同寒潭沉行,整張臉上滿是陰郁。
他側着身子,嗓音淡淡,“喚影。”
在劉代元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兩人面前閃過,很快又出現在了院内。
“陛下有令,”喚影冷聲,“今日和此事有關的所有人。”
“留在宮中,等候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