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自他上學起,還從沒有過如此狼狽趕時間的時候。
齊木楠雄用念力推開門,随後愣了幾秒。
隻見自己的座位旁邊,此刻已經圍了一圈熟悉的面孔,周圍的同學還時不時往那裡看幾眼,議論紛紛。
齊木楠雄:‘……’
喂,你們不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擠在他的座位周圍在幹什麼啊。
海藤和背對着教室門的燃堂聽到門響,同一時間看過來。
“齊木,你終于來了,我還以為你今天要請病假了呢。”
海藤這麼說着,哼哼發出兩聲低笑,“來得正好,我正想和你說說關于左脅腹町異聞、不,是秘密據點——”
不好意思沒有興趣。
齊木楠雄走進教室。
“啊,你在說什麼啊矮子,”燃堂轉了180°的頭又轉回去,打斷海藤的發言,“哥們以前幾乎沒請過病假吧?哼,所以說笨蛋才會生病啊。”
不,一般來說,是笨蛋才不容易生病吧?
齊木楠雄拉開椅子。
“喂,一般來說,是笨蛋才不會生病吧,你這個笨蛋!不說那些沒用的,齊木你聽我說啊——”
這個時候居然沒有中二嗎,但是,不聽不聽。
齊木楠雄放下書包。
“哦,是這樣嗎?話說哥們,你知道嗎,我昨天晚上居然看到之前丢的那個胖次在天上飛——”
說了你的胖次怎麼樣都無所謂吧!
齊木楠雄:‘……’
真是夠了,這種幼稚的鬧劇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他面無表情地在兩人喋喋不休的聲音中坐下,随後翻開書包,兩秒鐘後又迅速合上。
‘……’
那家夥,居然直接把傳單裝進他的書包裡了嗎?
花花綠綠的紙張沉睡在懷中,齊木楠雄一時間沒有動作。
“你們在幹什麼,好熱鬧啊。啊,齊木同學你來了啊!”
又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鳥束零太背着書包從教室後門走過來。
但齊木楠雄并不是很想聽他說話,至于原因的話——
“你聽我說啊,齊木同學,昨天我遇到了好奇怪的事情,我收藏的那些工口——不是,是時尚雜志,昨晚居然莫名其妙少了一本!你說奇怪不奇怪?”
看吧。
所以說工口書的事情他也不想知道,根本沒興趣好嗎?
而且,反正有那麼多本,多一本少一本也無所謂吧。
“話也不能這麼說啊,”鳥束零太雙手痛苦抱頭,“那可是我翻得最多的一本,裡面有各種絕密資料,是堪稱聖經的那種啊!為此我還包了書皮的!”
給工口書包書皮,你腦子壞掉了嗎。
不,所以說那種事情怎麼樣都無所謂吧。
周圍源源不斷的聲音簡直煩不勝煩,齊木楠雄抱着書包,想起少年昨天捂着肚子時可憐兮兮的表情:‘……’
算了,如果真的餓死了,他到時也會很麻煩的。
還是再稍微幫幫忙好了。
齊木楠雄看了一眼課表。
恩,今天有體育課嗎?
正好,那就在那個時候吧。
……
兩節課過去,班裡同學紛紛走向教室外。
在去上第三節的體育課前,海藤瞬回頭問齊木:“你還不走嗎,下節是體育課,還要去換衣服的吧。”
教室裡此刻隻剩下他們兩人,齊木楠雄做了個稍後就去的手勢。
海藤瞬點頭,沒再糾結。
片刻後,教室裡便隻剩下一人。
齊木楠雄擡頭看了眼空蕩蕩的教室。
‘……’
好了,開始吧。
-
與此同時,左脅腹町的車站廣場前。
森川千鶴挎着沉甸甸的布包,正努力往其他路人的行李或背包裡塞着傳單。
太陽已經斜斜升起,盡管森川千鶴感受不到熱意,但姑且還是裝模作樣地擦了擦汗。
他的目光在周圍掃視了一圈,在心裡盤算着下個要去的地方。
陡然間,像是看到了什麼,森川千鶴的目光一頓,随後視線左右漂移,一邊吹着不成調的口哨,一邊往剛剛看到的地方挪動。
話說,反正這些人類也看不到他,即使大方走過去,應該也不會引起注意吧?
想通了這點,森川千鶴迅速幾步邁過去,然後伸出一隻腳猛地踩上在地面上。
好吧,盡管知道别人看不見,但還是有些心虛。
森川千鶴小心翼翼地四下觀察一番,這才彎下腰,撿起一枚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五元硬币。
是真正的錢诶。
盡管不是開神社賺來的,但無主的錢誰撿到就歸誰吧?
哎呀,别說什麼五元硬币也要交給警察蜀黍之類的話,麻煩搞清楚,他可是詛咒诶,詛咒才不受人類法律制約呢!
對,沒錯,就是這樣。
森川千鶴仔細擦了擦硬币上的灰塵,然後裝進自己的布包夾層裡,小心拍了拍。
好了,從這一秒開始,他也是有存款的詛咒了!
森川千鶴嘴角剛要牽起,就感覺到身後猛地傳來一陣寒意,随着這陣寒意的迅速擴散,有個斷斷續續的聲音自他耳後緩緩飄起。
“請、請——請問……你看到、我的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