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外面果然下起了大雨。
森川千鶴從神社的地下儲物室裡翻出的材料,在齊木楠雄的再一次念寫中,宣告終結。
齊木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角,伸出的手卻遲遲沒有接到東西。
‘紙呢?’
森川千鶴撓撓臉頰:“呃,沒了。”
沒了?
就這麼一點?
加起來好像還不到三十張吧,這麼些傳單,即使在左脅腹町的每個路口隻發一張,還得倒欠好多張呢。
宣傳神社,開什麼玩笑。
面對齊木楠雄質疑的眼神,森川千鶴把自己塗得一團黑的不可名狀式傳單,又心虛地往身後塞了塞。
‘……’
齊木楠雄見狀,在心裡深深歎了口氣。
哈,算了,誰讓他們兩個現在都身無分文呢。
沒辦法。
還是回家拿點吧。
翌日,齊木楠雄是在一陣清脆的鳥鳴聲中醒來的。
鳥鳴聲音離得很近。
齊木楠雄迷迷糊糊中想,這聲音就像是在他的房間裡,貼着他的耳朵在叫一樣。
……
?
齊木楠雄唰地一下睜開眼,看着頭頂陌生的木質天花闆愣了幾秒,随後轉過頭,就見面前鬥大一張臉貼過來,彎着唇角和眼睛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少年頭頂還站着一隻白頭鹎,雄赳赳氣昂昂地用白色下巴俯視齊木,見他醒來,又是一陣清脆婉轉的叫聲,還帶着幾分不耐煩的意味。
【真是的,幾點了還在睡覺,老子嗓子都快喊啞了!】
也确實是在不耐煩。
聽到鳥心聲的齊木楠雄:‘……’
那還真是抱歉了。
他揉了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視線掃過在屋内一角落成厚厚一疊的傳單,打個哈欠,想起來了。
昨天晚上因為要幫這小鬼搞傳單,用念力搞到了半夜,結果因為超能力用的太久,太累了,連瞬間移動的力氣也懶得用,就在這裡睡了過去。
别問為什麼不先用念力制造出來一張再拿去複印。
問就是沒錢。
齊木楠雄這個月的零花錢已經買了限量隕石版咖啡果凍,至于森川千鶴?
那更是一分沒有。
貧窮加貧窮,結論隻會是雙倍貧窮。
他們窮得理直氣壯。
真是的。
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森川千鶴眼巴巴地看着他坐起身,為了給他騰出位置活動,往外避讓了一下,順便說道:“已經快八點了哦。”
齊木楠雄翻開被子的手一頓。
八點?
那不是快遲到了嗎!
八點四十五分要開班會,至少八點半得到學校才行。
沒辦法,速戰速決吧。
齊木楠雄站起身直接瞬間移動回了卧室,正巧碰上媽媽來敲門。
“小楠,還沒有起床嗎?要遲到了哦~”
齊木楠雄罕見地沒有立刻回答。
他看着身側在最後一秒抓住自己衣服的少年,無言了片刻。
‘……你到底在幹什麼?’
“呃,”森川千鶴眨了眨眼,默默舉起手中一小疊傳單,“想讓齊木大人幫忙發一小部分傳單……來着?”
這樣他就可以隻發除學校以外的那些地方了。
齊木楠雄:‘……’
就算除去學校,左脅腹町也還有十分之九的面積吧。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小楠?”
門外又傳來催促的聲音。
‘來了。’
齊木楠雄朝他揮揮手,示意把東西放在那裡以後,便開門出去了。
森川千鶴在周圍掃視了一圈,忽然眼睛一亮,把傳單塞好以後,拍拍手,悄悄從窗戶翻了出去。
屋内時不時傳來幾句關心的話語,在院裡也聽得到,森川千鶴站在那裡默默聽了一會,擡腳往門外走去。
他低着頭,腦袋裡亂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又或者什麼也沒想,結果轉角的時候,肩膀突然間不小心撞上什麼東西。
森川千鶴茫然地擡起頭,收獲了一個略帶歉意的微笑。
“抱歉抱歉,是我沒注意撞到你了,沒事吧?”
森川千鶴搖了搖頭,卻見對方頭戴奇怪的裝置和眼鏡,穿着白色長袍哼着歌拐進了齊木家的院子。
直到對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裡,森川千鶴才忽然反應過來。
诶?
等等,那不是第一天來見齊木大人時遇到的兄長大人嗎?
那個人……也看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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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PK學園,三年一班。
齊木楠雄緊趕慢趕,最終成功在八點四十分時,到達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