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反胃感太強烈，森川千鶴此時腦袋暈暈乎乎的，實在想不起來太多的東西。

不過真要說的話，大概也就小打小鬧的程度？

啊，記不太清楚了，總之看連他這麼垃圾的術式也能輕松制服的樣子，應該是非常弱的才對。

齊木楠雄聽着他的解釋，沉默片刻。

所以說是有害的嗎？

可這樣的東西，是怎麼跑到左脅腹町的？

“恩，難道說是這裡的負面情緒也變多了？”

森川千鶴閉眼感受了一會兒，而後茫然地睜開眼。

好像，沒什麼變化啊？

還是幹巴巴的，連填肚子的分量都沒有。

這麼說來……

“咕——”

森川千鶴沮喪地捂着自己肚子。

他真的好餓啊，什麼時候才能填飽肚子。

目光不自覺移動到手裡的咒靈身上，大概是感受了這份注視中可怕的分量，蠅頭掙紮得明顯更厲害了。

森川千鶴：“……”

恩，果然還是算了吧。

他強迫自己移開臉，把咒靈舉得遠遠的，問道：“現在要怎麼辦啊，齊木大人？是把它關起來，還是直接祓除？”

聽到陌生的詞彙，齊木楠雄問：‘祓除？’

“啊，就是殺死它的意思，直接消滅掉，以絕後患。”

森川千鶴眨眨眼，熟練果斷回答道。

齊木楠雄：‘……’

喂，你們難道不屬于同一物種嗎？

“哈？”森川千鶴聞言一臉嫌惡地看着被他高高舉起的蠅頭，“和這種東西？齊木大人你是認真的嗎？”

他晃了晃手裡已經有些蔫的咒靈。

“我和他才不是同一種東西呢，從智力上來說都不一樣吧！呸，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個東西，啊，不是，我是說……”

‘……’

這麼看來區别好像也不是很大。

見少年還在皺着眉使勁解釋，齊木楠雄打斷他的喃喃自語，問：‘具體怎麼祓除？’

“恩，咒靈的話隻能用咒力祓除，普通的物理攻擊對它無效，所以一般會有專門的咒術師祓除這些東西，啊，咒術師就是一群也能看到這些東西的家夥，有些還擁有特殊能力。”

‘特殊能力？和超能力差不多？’

手中的蠅頭被他晃得暈頭轉向，大大的眼睛已經轉成了蚊香。

森川千鶴摸了摸下巴。

“不，沒有齊木大人你的種類那麼多，一般來說一個人隻會有一種，也就是所謂的生得術式，但也蠻強的應該，反正我不是很喜歡和他們接觸……恩，大概啊，就感覺上來說。”

不用就感覺來說，應該也不會喜歡和那些人接觸吧。

這家夥是不是已經忘了自己也是個咒靈？

森川千鶴左右晃完又上下晃，可憐的咒靈已經被他捏着翅膀，晃成軟趴趴的一灘。

喂，别玩了，看起來已經要死了……

“哦，”森川千鶴伸出手，乖乖把蠅頭遞過去，“那你要嗎？”

齊木楠雄：‘……’

快拿走。

這東西于他來說，已經被徹底劃分到了和蟲子在同一層的地步。

真的是看也不想看到。

“哦，好吧，”森川千鶴收回手，乖巧道，“那要祓除掉嗎？”

齊木楠雄有些猶豫。

不過，既然是會威脅到人的程度，果然還是消滅掉吧？

“好的！”

森川千鶴吸氣提臂，一把将手中的蠅頭摔在神龛前的石階上，而後怒喝一聲，一拳錘了上去，又補上一腳。

最後拍拍手，眼神清澈地看向齊木楠雄。

“好啦。”

‘……’

齊木楠雄看着石階上已經徹底不動了的奇怪生物，深深地沉默了。

不是說物理攻擊無效嗎？

“我有用咒力啦，啊……”

咕——

森川千鶴捂着咕噜直叫的肚子，欲哭無淚：“用了以後好像更餓了……”

‘……’

算了，看在他稍微有點用的份上，偶爾幫幫忙也不是不行。

‘你的傳單弄好了嗎？’

“啊，還沒有呢。不過就快了，雖然我的字還行，不過我的畫技更厲害，齊木大人你就看我怎麼把神社宣揚到人類内心的每一個角落吧！”

想起那黑乎乎一團的傳單，齊木楠雄沉默。

恩……很難評價，如果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話，說不定還行得通。

兩人的身影相攜，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樹林深處。

無人在意的神龛角落，一隻手忽然從後面緩緩伸出，将掉落在神龛前石階上的可憐咒靈一把推遠，而後像是厭惡般抹了抹指尖。

“……好醜的東西。”

聲音悄然響起，最後又慢慢消失在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