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陣駭然,各大長老雖震驚于楚逢期的恐怖,卻也因為這句話狠狠皺了一下眉。
邬蘭亭眉眼深深,情緒不明,周圍點起的瑩燈灑在場上,将台上唯二兩個人照得分明。
楚逢期周身的氣質冷淡,卻又浸透叫人望而退卻的瘋狂和淩然,少年挽起骨劍,光芒銳利。
“你可接受?”
連鸢草氣急,差點要把兔子耳朵揪下來,心裡的火是越來越大,“不是,他有病吧,這怎麼赢得了?”
别人看不見,他看得見,楚逢期的精魂燃得差不多了,隻要蘇岸找到他的破綻,楚逢期就死在擂台上了!!
難怪說孔雀傲慢無禮!不講妖情還自視甚高!
林溪吓得夠嗆,“搞不好搞不好,誰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
他真的很怕宣骨草碎掉啊,不然楚逢期還沒露出破綻就直接倒下了!
已經對決九百九十八個對手了,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奇迹!他為什麼要這麼拼???
被打敗過的修士目光複雜地看着台上的少年,突然有妖出聲,“我記得我父親和我說過,曾經的邬蘭亭也是如此,在神魔大戰中與魔主陵堪血戰之前,他孤身一人殺了三十萬惡靈。”
聽到的修士全部投去視線,說話的妖腫着嘴,看起來有些滑稽,見大家都看他,納悶,“怎,怎麼了?”
有修士皺眉,“不是說沒有人活下來嗎?你父親是如何得知的。”
那妖突然發覺自己說錯話了,見不少修士目光冰冷,他打哈哈過去,“沒事沒事,我亂說的。”
連鸢草火不知道哪來的,脾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直接猛拽那人領子,“說就說完!老子打死你信不信!?”
那妖吓得大氣不敢踹,連忙說,“放過我吧,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連鸢草鼻尖翕動,火燒得越來越旺,楚逢期的氣還沒消,居然還有妖敢惹他?
少年一拳頭直接給那妖的嘴幹爛,惡狠狠,“不會說話就别說話了!”
周圍霎時一片寂靜。
場上,蘇岸聽見楚逢期話音落下,唇角勾起,“你可是打不過我的,你确定嗎?”
楚逢期神情冷淡,瑩燈之下,沾了風沙血液的白衣卻不見狼狽。
“當然。”他聲線冷決,“如果你死,我要你的身上的所有東西。”
蘇岸神色微變,随即很快松開,“那如果你死了呢,我能獲得什麼?”
見他們真的打起了賭,還是這種死賭,譚前雪儒雅的神情陡然暴怒,聲如驚雷,“這是你們拿來玩命的地方嗎?”
這可是兩個天才!任何一方隕落都是修仙界不小的損失!
兩人充耳不聞,直接讓譚前雪臉色鐵青。
旁邊的飛霜長老嬌俏一笑,“少年血性,估計是不願意看到有人超過自己吧,譚掌門不懂嗎?”
譚前雪詭異冷靜了下來,眯眼看了飛霜長老,冷哼一聲,“難道放任不管嗎?”
杖青長老搖頭,“管不住的。”
所有修士的視線中心裡,楚逢期神情冷淡,“你想要什麼?”
蘇岸對楚逢期的靈根和身體很感興趣,他很想知道是什麼撐住他做到這個地步的。
妖的精魂可沒這麼厲害。
他說,“很簡單,我會留你一條命,做我的器人。”
聽罷,場上場下臉色均是一變。
器人,顧名思義,是和爐鼎差不多性質一樣的存在,不過區别是器人都是天賦異禀、根骨極佳的修士,天生身體就适合用來煉化,或作為某些靈器的容身之地,這類人可塑性極強,卻輕易生不如死。
所有修士都覺得過火了,連鸢草焦躁得幾乎要在石台上挖出一道長長的裂痕。
不行不行不行啊啊啊!
楚逢期你敢答應你就真的是沒救了啊啊啊!
“可以。”
連鸢草眼前一黑,瘋了瘋了!啊啊啊啊啊啊!!!
他要殺了楚逢期這個瘋子!!!
“定契約吧。”
幾乎是片刻契約便已經被完成,楚逢期手中骨劍微震,在蘇岸攻擊同時,骨劍幻化成千百道淩厲劍光,刹那天光大亮,灼眼刺目,如箭環繞穿行。
蘇岸手持一柄水藍色長劍,劍身熒光四溢,盤旋為龍,隻是稍稍溢散台下的修士都頓感不妙。
“這劍氣……起碼得是神器了吧?!!”
邬蘭亭心下一沉,下意識翻握手腕,可廢掉的根骨讓他變成了一個一無是處的普通人,作為失敗者注視着場内的一切。
他的内丹消失時即使碎裂,但渡劫期修士的内丹并非小打小鬧,哪怕融入劍中,僅僅是瞬間便可要人性命。
楚逢期想赢,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