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回家。
至于面前的男人,看在玄嚣的份上。
她可以對他之前種種冒犯的行為不追究。
但前提是,他要放她離開。
“籠中雀不好嗎?
你可以享受這裡的一切,權力、榮耀,包括無窮無盡的壽命。”
等到他們真正結契後。
她可以共享他無盡的壽命。
那不就是人類最想要追求的長生嗎?
“一點都不好。”
溫棠搖頭,歎了口氣。
終究他跟玄嚣不是同一個人。
也無法真正了解她内心所追尋的東西。
“好與不好不是由你決定的。”
“溫棠,你沒有資格拒絕我。”
見她神色抗拒,又是十分的堅決。
沐慈将最後那一層假面撕開,露出了心底的欲望與占有。
獸世千年的浸透,巧取豪奪這四個字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了沐慈的腦海中。
心底的那抹心疼與溫柔在對上少女冷漠的眼神後,也全部煙消雲散了。
既然她不願意,那他也就不用顧忌着那點卑微的祈求了。
畢竟他的本色,就是惡呐。
男人上前一步,動作十分自然地握住了少女的手。
像是什麼都沒發生般,又恢複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無欲無求的神殿祭司。
“你松開她!”
站在後面早就按捺不住的楚熠眼睛都紅了。
什麼東西呀?
沒聽見棠棠說她不願意嗎?
可沐慈就連半個眼神都沒給他,修長的指尖劃過少女嫣紅的唇瓣。
無限磋磨流連。
動作輕挑又暧昧。
偏偏他又生了張禁欲克制的臉。
即便是如此動作,卻也十分賞心悅目。
“棠棠,我們回去吧。”
假面再次僞裝,男人薄唇勾起一抹笑容。
仿佛春日暖陽般和煦溫柔。
可溫棠隻覺得一股寒涼從腳底冒出,重重地甩開了他的桎梏。
并且後退了幾步,站到了楚熠身邊。
“能打得過嗎?有外援嗎?”
警惕地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溫棠跟楚熠咬着耳朵。
他們商定的計劃中并沒有沐慈這個變故。
所以溫棠必須要了解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
“沒打過,不清楚,外面都是權貴,看樣子得把事情鬧大才行。”
畢竟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來的。
該喊人那也得喊人啊。
沐慈這個人太過神秘。
誰也不清楚他的精神力等級和特殊能力。
就連楚熠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鬧大也好,讓阿棠暴露在整個帝國的監視之下,一舉一動都有專人彙報給帝國。”
獸人聽力極佳,沐慈自然也不多讓。
隻是他的目光卻落在了少女的身上,語調輕松。
将她最擔心的事情也拿捏得死死的。
“棠棠,這是你想要的嗎?”
男人側目,眼波流轉。
笃定她的目的,就連心情都愉悅了不少。
她要自由,要回家。
勢必就要遮掩原始人類的身份,偷偷地尋找能量石。
但雌性本就是帝國珍貴的資源。
任何一名雌性都會受到帝國最為嚴密的監控。
“你少威脅她!”
見心愛之人受制于他,楚熠怒氣翻湧。
摩拳擦掌地就沖了上去。
他就不信在絕對速度和力量的加持下,沐慈還能完好無損。
可少年終究還是太過沖動了。
他連男人的衣角都沒有摸到,整個人就被甩到了一處密閉黑暗的空間了。
呵,原來是空間扭曲啊。
怪不得能這麼地有恃無恐呢。
而溫棠這邊,眼睜睜地看着楚熠在原地消失。
跟她之前在馬戲團見過的魔術表演一模一樣。
感覺唯物主義價值觀都受到了沖擊。
可還沒等溫棠回過神來,她就被瞬移到了另一座陌生的神殿。
這裡檀香濃郁,香火缥缈。
經幡紅綢懸挂于高梁,中央伫立着一座靜默的神像。
它低垂着眼眸,仿佛是在俯瞰着衆人,無喜無悲。
但究竟是慈悲憫懷還是欲望滿身。
或許,隻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你要做什麼?”
鼻尖的檀香倏然濃郁起來。
眼前的陰影也愈發的靠近。
溫棠擡眸,直視着面前的男人。
可也迫于他周身強大的氣勢而一步步地後退。
直到她的脊背靠在了冰涼的神像上。
“隻是,想要阿棠罷了。”
男人并沒有再度靠近。
他垂眸,看着面前弱小掙紮的獵物。
唇角彎起了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你瘋了?!”
溫棠震驚地看着他。
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個精神病。
但沐慈并不介意,他伸出胳膊,将人牢牢地掌控在懷中。
而身前嬌小的人,就這麼被鎖在了他與神像之間。
連半分的縫隙都透不出來。
仿佛,他們本就應該如此貼合。
“嗯,是瘋了,被阿棠給逼瘋的。”
掌心的柔軟讓男人舒服地喟歎着。
他沒有過多地侵入,隻是将頭搭在了少女的肩膀上。
重重地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氣。
仿佛隻有這樣,他才像是活過來般。
不再是之前那樣的行屍走肉毫無生氣。
“我什麼時候逼過你了?”
跟她玩道德綁架倒打一耙是吧?
溫棠看準時機就要狠狠地伸腿踩他的腳。
可卻被男人輕松化解。
幾番激烈的拉扯動作之下,溫棠是半點力氣都沒有了。
就連小腿都震得發疼,一時不察竟是跌坐在了神像的懷中。
而與此同時,面前男人的神色也多了幾分的古怪。
眼尾稍稍泛着紅意,暗金色的眸中暗欲漸湧。
原本緩和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像是在忍耐着什麼般,壓抑着,卻又極度地渴望着。
男人俯下身,指尖輕撫着她的臉頰。
一次次地摩挲,一次次地流連。
仿佛是在對待着一件易碎的珍寶。
隻是眸色中卻多了幾分的祈求與期待。
“棠棠,隻喜歡我,不可以嗎?”
他不求她愛他。
隻求她能夠分出一點點的喜歡,就足夠了。
哪怕是再微薄的喜歡,他也會感到十分的歡愉的。
神殿之上,無限光明。
可本應受到萬千信徒追捧信仰的神明卻垂下了頭顱,将真心雙手奉上。
用着最卑微的姿态,祈求着面前少女的回應。
那麼在這場你追我趕的愛情遊戲之中。
究竟,誰才是真正的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