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龍鳳團茶 >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傷疑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傷疑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左邊的兔子還沒來得及掙紮就被帶繭的大手一把扣住,摁着狠狠揉搓。衛甯兒急出了眼淚,上次在書房被這樣對待還是隔着衣裳,這一次什麼都沒有隔,他就知道,過不了多久他褲子就會濕,要是加上親吻,那就更……

衛甯兒口中發出含糊又驚慌的喊聲,雙手推着身上人的胸口還是掙紮了起來。向雲松根本不理睬這種毫無效果純屬浪費力氣的多餘行為,左手撐在床上,右手毫不客氣在兔子窩裡遊走。同時俯下臉去,埋進身下人枕着長發的臉側頸窩處嗅着舔咬,慢慢向下。

這一下,衛甯兒的驚恐一舉到達頂峰。

另一些記憶浮出腦海,當年與向雲柳成婚的那個晚上,向雲柳喝多了酒,到了房裡與他喝過交杯酒,也沒親吻他,就解了他的衣衫直奔主題。當時的向雲柳也是這樣,直接從他頸邊開始向下咬。他又緊張又羞澀又期待,努力放松身體适應着。

然而沒過多久就聽到向雲柳一聲變調的驚叫,意亂情迷的他擡起頭來就毫無防備地被向雲柳眼中那種彷如看到世間最錯愕最難以想象最不能接受的事物的眼神深深刺中了。那是一種惡心與恐懼,嫌棄與費解合在一起的眼神。

甚至向雲柳還看一眼他下面再看一眼他臉上,似乎是在用這種方式把他上下面長相印象合在一起,以确認自己的判斷一樣。然後,每看一眼下面再看一眼上面時,那眼神裡的嫌惡與驚恐就更多一分。

而那時候的他,就在這樣上下比對從而變得越來越貶低嫌惡的眼神裡被一舉轟垮了所有自尊,以及對未來全部的美好期待。那是比在甘蔗地裡看到他吃甘蔗缺了兩個門牙的吃驚好笑更甚百倍千倍萬倍的貶低與排斥,令他此身難忘。

現在,似乎也是這樣一個開始,加上之前他欠向雲松那座山,衛甯兒毫不猶豫地相信,如果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向雲松也會擡起頭來用這樣的眼神打量他,然後狼狽不堪地逃跑,甚至逃跑之前還會舉起那座山狠狠砸在他頭上。

眼淚瘋狂湧出眼眶,衛甯兒搖着頭,手抵上男人的胸口再一次開始掙紮,聲音裡帶上了濃重的哭腔,“向雲松,你停下,你停下!”

向雲松停住了,直直地擡起頭來,看着衛甯兒眼裡不知何時泛起的濃重情緒,感覺像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渾身上下都冷透了。

“你還是不願意。”他冷冷地把這話說出口,不是詢問,而是闡述事實。

扔過來的話跟此刻仍舊壓在身上的人一樣壓迫感十足,衛甯兒眼中泛起悲哀,他哪裡是不願意?他根本是不敢願意。

向雲松卻自然從他的無言裡看出了堅決的拒絕,滿心的挫敗裡迅速升起強烈的費解和不敢相信,“難不成,你要為我哥守身?”

衛甯兒猛烈搖頭,怎麼可能?跟向雲柳他根本恨不得連那半個晚上的相處都沒有,那些不該有的肌膚碰觸都抹煞掉。

“你不願意為我生孩子?”

衛甯兒更加猛烈地搖頭,眼淚流得更兇了。能有個孩子是他最大的目标,孩子是他此生最後的希望,他怎麼可能不願意?

“那你為什麼推三阻四?!”費解迅速轉成憤怒,向雲松低沉的聲音裡充滿怒氣。

“……”衛甯兒無法回答,歉疚酸楚與委屈恐慌合在一起,讓他隻能流淚。

“你一直在騙我是不是?”向雲松的眼裡挫敗更濃,“你根本沒有來月事,這隻是你不願意的借口!”

近距離看那雙眼睛裡如墨汁入水一般迅速泛起的怒氣,衛甯兒再次難過得搖頭,他怎麼會不願意?他明明渴望歡喜得不行!以至于每次被向雲松親吻,他的身體反應都誠實得讓他害怕被向雲松發覺。這一刻,苦澀随着眼淚,直接流進心裡。

向雲松卻自然理解成另一個意思,“别否認了,你就是在騙我!”他語氣變得嘲諷又刻薄,“你連說謊都不會,别以為我看不出來,成親那天晚上你一開口我就知道你在騙我!”

他搖着頭看着身下的人,聲音裡帶上了怒意與痛楚,“可我還是想要相信你不是不願意,我給你時間,不管你的月事是真的假的,我都給你時間讓它過去!”

衛甯兒閉上了眼睛,說不出話來,不得不承認,向雲松了解他很多很多。可偏偏,不了解的也是真的不了解,就像隔着座山。

“可是到了現在,你還在推!你就不想讓它過去了!”向雲松大聲說着,手甚至還扣在他胸上,“我早問過大夫了,沒有哪個女人的月事是能來十天還不生病的。衛甯兒,你欺人太甚!”

向雲松的聲音裡帶着瀕臨崩潰的挫敗與受傷,讓衛甯兒再無法停留在自己的世界裡,“向雲松……”他睜開眼睛,想說句什麼,可開了口,卻實在無話可說,無話能說。

向雲松把他這些情狀都看在眼裡,但卻不打算再包容,“我對你怎麼樣,到了現在,你還不清楚嗎?可你為什麼還是不願意?為什麼?!”

向雲松指責的口氣裡滿是挫敗與難受,聽得衛甯兒難過萬分,他豈能不知道他欠了他的那座山,向雲松扛得有多辛苦?今天這半天的事,他衛甯兒怎麼可能一點都不感同身受,而隻顧躲在他身後心安理得地享受?

虧欠感把他壓垮,比當年在假山背後感覺欠了向雲松幾句話,而他無以為報的時候更甚百倍千倍萬倍。

“向雲松,”衛甯兒局促地擡起臉來,左右仔細看着身上人的眼睛,這一刻,他隻想償還,千方百計。

“聽我說,我會刺繡會縫紉會編織會點茶會算賬,我還要學蒸茶炒茶煎茶揉茶,還有别的許許多多事情,我都會去學,我會幫你做很多……”

“衛甯兒!!”向雲松一聲大喊打斷了衛甯兒的話,随後把手抽出他胸衣,狠狠一拳砸在他臉邊的床闆上,床闆隔着厚厚的床褥仍然發出炸雷似的一聲響。

衛甯兒吓得閉上眼睛。

“你在說些什麼東西?!”向雲松氣得語調都變了,“我稀罕你做的這些事情嗎?我稀罕你做的這些事情嗎?!”向雲松匪夷所思地說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早就說過,在我這裡,你會不會這些都沒所謂,從小到大,直到現在,一直如此!”

衛甯兒喘着氣,慢慢睜開眼睛,向雲松的話他聽懂了,他在說他努力學會做的,努力去學做的這些事情毫無價值。對向雲松來說,他的價值,也許就在這件事情上。

“你不能拿這些事情來頂替這件事情!”向雲松盯着他,“否則我為什麼一定要娶你?我不僅僅是向家子孫,我也是向雲松!”

衛甯兒聽出來了,他的意思是,僅僅因為向老夫人的命令和向家報恩的承諾,還不足以讓他肯娶他。

這當然也是他的想法,他并不想躺在衛九霄的功勞簿上去輕而易舉地得到這些,他除了是向家媳婦之外,他也是衛甯兒啊。

“而你,你不能隻做向家兒媳,你也是衛甯兒!”

衛甯兒的眼淚再次流出來,明明他跟他的想法和意思不謀而合,明明他們可以有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現在和将來。

命運捉弄。

他又一次深深痛恨起了自己的身體,為什麼會這樣兩邊不靠,讓他隻能眼睜睜地失去,而不敢伸手抓住什麼。

向雲松看他無聲流淚的樣子,一顆心終于從頭涼透。他從他身上起來,迅速套上衣裳。

下腳踏的時候,他結着腰帶,聲音恢複了平靜淡漠,“小時候你學那些事情,在我看來,跟做工沒有區别。你不會做工,我一樣想娶你,可你不能因為你會做工,嫁了我就想不當我丈夫看。”

不是這樣的!衛甯兒心裡喊着,撐着床褥坐了起來,看向男人離去的背影。

如果他不當他是丈夫,怎麼會明明出了門還能敏感地覺察到王氏今天的行動,從而狂奔回來想要阻止。向雲松不能因為自己先行拒絕了王氏,從而對他衛甯兒想從王氏手裡奪回他的決心視而不見。

他狂奔回向家莊,是像當年去送他參軍時那樣想要追上他把裹着自己發絲的香包給他再把欠他的話還上,而不是像在沙場撞見向南山後怕被認定為私奔而逃回老宅。向雲松,不能因為他回來得不夠早而看不見他這一路奔跑的艱辛和果決。

可是這些話都卡在喉嚨裡,一個字也難以說出口。向雲松,要怎樣,你才能看到我所經曆的和我所做的?

向雲松已經走向門邊,手放到了門把上,澀聲道:“都說小時候我總是欺負你,可我覺得,我才是一直被欺負的那個,還沒處喊冤。都隻看到我推你,可曾看到你是怎麼一眼不想看我的。”

他說完這話就拔腳出門,關門的聲音徹底阻住了衛甯兒想說句什麼的最後努力。

牽涉到小時候的事,他總歸說不清了,要怎麼才能讓向雲松真正透徹地理解那時候的他什麼都不懂,眼裡隻有跟向雲柳的婚約這個能保證他的全部未來的東西,他視為圭臬,而不敢去看見那些會破壞這圭臬的人和事啊?

閉上眼睛,他頹喪地倒在床上,縮起身體慢慢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這天晚上,向雲松沒有回三進,而是睡在書房。後面幾天也是如此。

衛甯兒一個人在三進根本不能心安理得,而是起早貪黑地縫縫繡繡,再不就是在東側屋夜以繼日地搗鼓那套制茶工具。

淘春見了自然猜到主子還是沒拆包,但除了暗地歎氣,什麼都不敢問,也不敢再勸說什麼。

向雲松最終也沒有再去跟淘春打聽什麼,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沒什麼好問的了。

秦氏王氏禁足,向雲荷養手傷,向老夫人那幾天到底還是氣病了,飯也在二進東側院吃。衛甯兒把三進變成了個手工作坊。整個向家莊裡,飯廳上隻剩下向雲松一個人。好在,向雲柏依然不懈地堅持執行着向東海交辦的任務,每天都來府裡轉悠,被向雲松抓去飯廳當了個飯搭子。

他去二進西側院看過兩次秦氏,但每每走到房門口,一想起那日王氏在她房裡的所做所為,想起秦氏說他那番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話,就堵心得不行,實在不想踏進房門去。

所幸茶園的事情一直在推進,向行福雇工找得差不多了,也商定了采茶做茶的價格。

從縣城回來那天他和向雲柏曾去過向家祖屋,跟大姑婆向月春的兩個兒子孫氏兄弟商量過修葺計劃,這幾天據向雲柏說孫氏兄弟已經開始在行動了。

時已開春,諸事繁雜。這日在書房裡忙活了半天,便接到向南送來案頭的一封信,打開一看,滿篇歪歪扭扭的蟹腳,爬出幾行字:松哥,說好的年後你來益州找我,人呢?得了,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兩日後我到松溪,速來縣城曉風樓相見,不見不散!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