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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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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霁,你慣會如此。這些假話,你都說不膩嗎?”

殷無極很久沒被這樣哄過,半晌過後,才笑着撩起眼睫。

一抹绯色的光在眸中流轉,像是化開的蜜糖。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瑤。”謝衍伸手,覆住他滾燙的耳垂,逗弄小狼崽似的揉了揉。

“帝尊大逆不道,連嘴巴都不饒人,偏要來戲谑師父。為師怎麼不能戲弄回去?”

殷無極被他摸的元神酥軟,一時僵住,又見他作弄夠了,翩然離去,懷中頓時空空落落。

良久,他恍若失神,道:“聖人精通四書五經,引此典時,難道不懂哪裡不妥當嗎?”

“哪裡不妥?”謝衍神魂殘缺,除卻更人性化些,半點異樣也沒有。

他漆眸擡起時,甚至還籠着細雨與煙水,淡淡笑道:“正如陛下所言,你我關系一團亂麻,千年又千年都過來了,何須避諱?”

殷無極方才不敢用力抱他,生怕把他碰碎了,所以由着謝衍作弄揉捏,也不敢掙紮反抗。

卻教謝衍輕易抽身,把控了節奏,反而把他撩的不輕。

殷無極手背抵着唇畔,修眉蹙起,冷聲道:“聖人修為散盡,竟是不知藏拙示弱,偏來招惹本座……當心玩火自焚!”

謝衍真的服了他倒打一耙的能力,好氣又好笑,睨他一眼:“别崖,講些道理,是誰先來招惹為師的?”

“哼,誰知道聖人是不是故意的,指不定又在算計本座。”

殷無極側過頭,眉目陰沉,“本座可不是無知稚子了,被您騙了,還幫您數錢……”

他過去被寵的無法無天,仙魔大戰後,又被師父摁在九幽下囚禁,成了謝衍一人所屬。

五百年過去,他終于逮住正主,才不和他講道理,一個勁地發瘋文學,左右不能輕易放過,他得報複夠了才行。

謝衍見過了人,心裡舒坦,又不樂意給他知曉自己的孱弱。

他有意讓帝尊離去,“既然帝尊無要事,我也該從識海中脫離,萬一被儒門弟子察覺不對……”

“謝雲霁,你又厭了,不想看見我了?找這些敷衍的理由,以為本座會如你所願?”

殷無極擡起下颌,冷笑:“真是不巧,本座性子惡劣,不像是聖人愛的那一款溫柔賢惠模樣……”

謝衍:“……”

也罷,自家的崽愛鬧騰,活潑。他慣的。

殷無極抿着唇,眼睫一掀,绯紅光芒流動,“五百年,年華易老,本座自然不似當初少年。就算時過經年,聖人厭倦了本座的身段,看膩了這張臉,也别想始亂終棄……”

“想對陛下始亂終棄,還不被魔宮集體追殺?”

謝衍見他一副雍容高貴的模樣,頗有君王風度,可惜說的不是什麼人話。

他眼前晃動的,皆是帝尊豔絕容顔。

謝衍心想:“美人在骨不在皮。兩千五百歲,對尊位大魔來說正值盛年,是他人生中最驚豔的歲月。哪怕别崖這般自厭自棄,口口聲聲說着年華易老,可瞧着他,誰又能當真無動于衷。”

早已流逝的歲月,癡纏、糾葛、不倫。

他們做盡一切悖德癫狂之事,也将支離破碎的師徒情分撕裂。就算再談及那求而不得的幻夢,也不過自找難堪,唯有無言。

“如今我修為低微,識海可撐不住魔道帝尊莅臨。既然别崖并無要事,我就……”謝衍拂袖,似乎打算離開識海。

他不肯,對馮虛禦風的師尊展開廣袖,神情執拗。

殷無極神色森然,命令道:“回來,不準離開。”

聽到殷無極近乎獨斷的口吻,謝衍本就不是個好性子,随即冷笑:“命令?殷别崖,你當你是在和誰說話?”

若是殷無極在識海鬧起來,别說金丹了,保住元神都成問題。

照理說,謝衍鳳落九天,不該去惹帝尊生氣。但他掌仙門實權久了,偏就是吃軟不吃硬。

倘若别崖如乳燕投林般落在他懷中,抱着師長的脖子撒兩句嬌,他心情愉快,自然是什麼都允。

要求稍微過分些,也不是不能應。

若是殷無極端出一副帝王的高傲,與他冷言冷語,那謝衍自然是和他嗆聲。

殷無極神情尤帶陰霾,“謝雲霁 ,你的性子還是這樣,怎麼就不會說兩句軟話?”

“我一說軟話,别崖又當我是騙你,胡亂扣鍋,蠻不講理。”

謝衍語氣冷淡:“左右都是兩看相厭的故人,别崖不肯忘掉這怨恨,來讨債也就罷了,我受着。你又要讨債,又要讨憐,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誰要讨憐?”

殷無極冷笑,“本座肆意妄為又如何,我就是要折騰你,不要你舒坦!”

憑什麼隻有他念念不忘,抱着冰冷的牌位,日夜為他守靈。

憑什麼,他枯竭了血,熬幹了淚,踏遍這迢迢的五洲十三島,就為了尋故人一個渺茫影蹤。

五百年已過,謝雲霁終于歸來,卻理所當然地避着他,裝作無事發生,好似他們未曾有數千年糾葛。

殷無極雙手按住他的肩膀,臉龐靠近時,垂下的墨發搖晃如旖旎珠簾,隻要伸手,就可以輕易撈住一縷。

他恨極了,揚起弧線好看的下颌,好似在控訴。

“騙子。”

謝衍的眼神輕輕滑過那晃動的發絲,莫名心不在焉,“在别崖眼裡,我總是騙你?”

“難道不是?”

“帝尊多疑慣了,我不與你計較。”

謝衍斂容,側開視線,不去看他好似飄動在心上的三千青絲。

“既然如此,帝尊又何苦對我這麼一個欺你辱你騙你囚你的僞君子糾纏不休。左右這五百年裡,沒有我也無妨。”

謝衍頓了頓,“見别崖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冷淡語氣之中,好似深藏着些古怪的情愫。

殷無極氣結,什麼叫沒有他又無妨?

謝雲霁瘋起來,連天都擋不住。若是不跟上來,指不定他又去做什麼瘋狂的事,把他丢在世間不管了。

但殷無極也是要面子的,哪裡肯告訴他那些獨自發瘋的丢人事,隻是沉沉地看着謝衍看似無情無心的臉。

“謝雲霁,你又氣我,逼我殺你。”

殷無極虛虛環住他的腰,骨節分明的手拂過他的脊背,挑起一絲墨發,歎息。

時隔五百餘年,他的情緒依然被他牽動。

不愧是陰晴不定的魔君,前一刻他還把人摟在懷裡,像是搶到了合意的玩具,珍而重之。

下一刻,就陡失了興趣,殷無極松開了他的手腕,“罷了,與聖人計較這些陳芝麻爛谷子做什麼?”

他低沉歎息,“回來就好。至于過去,不提了,何苦來哉。”

說罷,殷無極直起身,漆黑袍角在地面擦過。

識海之中,唯有混沌的底色。

謝衍也覺得懷裡有些空了。

再三思量,謝衍尋了個不出錯的話頭,安撫他的情緒:“别崖元神出竅,以魔種為牽引,來我這裡已有三炷香,身體可還安全?”

北淵魔宮畢竟不比清淨的儒門,擁護魔君者衆,但反對他的也多。

元神離體,身體毫無防備。倘若此時被攻擊,即使強大如魔道帝尊,也是會出事的。

殷無極頓了頓,為這一點點的關懷,神情溫柔些許,淺笑道:“無妨,本座身邊有心腹守着。”

謝衍白衣墨發,坐姿端正如松柏,他也笑笑:“那就好。”

殷無極見他笑容端雅,黑眸一擡,說不出的溫柔和煦,連忙别開眼,慌亂道:“别這麼笑。”

他是謝雲霁掌心的木偶,七情六欲連着絲線,隻要他勾勾手指,一笑一怒一蹙眉,他都能為之操控。

謝衍随即收斂神情,“殷别崖,為師笑也不行,惱也不行,你要我如何?”

殷無極懊惱了半晌,又是無話。

他知道無論自己如何竭力拉長話題,這針尖碰麥芒的對談也該結束了,否則對他識海負擔太重。

他硬是斷了這缱绻不舍,冷着臉:“時候不早,本座要走了。”

謝衍阖目,“好。”

殷無極不滿,“你就說這個?”和趕人一樣。

他就不能再說點軟話兒,溫柔點兒,像對儒門三相那樣,溫言細語,殷殷關愛一番?

“别崖是北淵洲之主,難道還需要為師叮咛孩童一般,叫你元神歸位時一路小心嗎?”謝衍這口吻,似乎又尋他開心了。

殷無極被他一嗆,半晌才道:“自然不用。”

說罷,他收斂情緒,深深看他一眼。不多時,烈烈魔氣騰起,魔君的身影就悄然隐去了。

識海剛回歸寂靜,謝衍挺直的脊背瞬間就垮了下來。

他曲起身,伏在識海如鏡面般的水波上,已然是冷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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