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棋就在外面布置客廳,廚房裡這會兒已經擠滿了幫手,根本進不去去一點,一個兩個都吵着自己來做飯,倒是有一種熱鬧的新鮮感。
"哥!有那些一次性杯嗎?"莫念念往雜物房間那探出一個頭來。
"就在第二個櫃子的下面,你往裡面再找找就能找到。"江棋貼完東西之後往沙發那邊一跳,"還有,拿着幾張凳子,不然你們沒位置坐。"
出租屋對于兩個人來說算是大了些,這會兒擠滿了六個人倒是顯得有些小,反倒襯着溫馨,陳亦鶴上身穿着一件紅絨毛衣,顯得非常的喜慶精神。
"今天倒是出奇了,居然沒下雪。"陳亦鶴把手上的東西随手放在桌子上,看着窗外的天說,"前幾天還說天氣惡劣,要多加衣服,這會兒在屋裡沒開地暖都是熱的。"
"心理呈現,而且你本身也穿的挺多的。"江棋看了一眼打趣道,"我以為你會像往年一樣穿着件短袖到處逛,到時候直接給你體會一下什麼叫做教訓。"
"什麼啊那是在你家,你家有地暖啊,所以我直接穿短袖的。而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收拾行李的時候也把它給收拾進去了。"大概是氣氛原因,陳亦鶴這會兒笑的傻兮兮的,"但沒辦法啊,你家在偏北方的地方,我們這邊都是偏南方了,能偶爾現場雪都是好的。"
他剛打算走繼續去廚房幫忙的時候,又想起點事轉過頭來說:"今天的風太猛了,你前段時間還因為經常吹風頭疼的,這會兒就别出門了,好好待在這兒等着吃飯吧。"
江棋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所說的話,哭笑不得道:"哪有經常頭疼,也就兩次而已,更何況我基本都不出門。"
"說不定哪一天叛逆就想出去了呢,也不看看你自己身體。"陳亦鶴往外面喊,"我尊愛的江神啊,多點運動吧!"
"純純侮辱人了啊。"江棋也知道陳亦鶴在開玩笑,毫不在意的怼了回去,臉上還是挂着笑的。
陳亦鶴逗的自己都笑了,飛吻過去一個,最後收到了江棋一副辣眼睛的樣子,在廚房笑的樂不亦乎,看着旁邊的周歲聿也笑了起來。
"年輕人,四處為光啊。"莫興探也跟着打趣起來,"今個兒都除夕前夜啦,你兩個崽子會喝酒嗎?到時候來一杯呀。"
楊光在旁邊撇撇嘴:"小陳會不會我不知道,反正小江是會了,小時候還拿過白酒助興呢,悶了好幾杯,一點反應都沒有,我都懷疑他要喝傻了。"
陳亦鶴一臉新奇的看着外面的人,江棋當做假裝沒聽見,在外面忙着收拾餐具。
"酒量超級無敵好。"莫念念冒出一個頭來,又被江棋給摁了回去。
周歲聿在剛剛帶的年貨裡掏出了一瓶白酒,往廚房那邊喊:"那帶都帶了就喝幾杯呗,正好今天就是除夕前夜了呢,高興一番啊。"
"也行……"陳亦鶴剛想再說什麼,就看見旁邊的他站直向自己挑眉,一下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你酒量這麼差,一杯都抵不住,你确定?"
差點忘了這個鳥事了。
陳亦鶴一巴掌拍到自己的頭上才回過神來:"對哦,差點忘記了,我喝不了太多。"
屋裡的其他幾個人吵的慌,隻有旁邊的江棋聽見了這一句回應,無語地笑着說:"我勸你今晚别動呗,楊叔他們幾個人喝酒喝的可猛了。到時候他們沒倒你就先倒了,出了洋相可不好。"
"挺好的白酒一杯下去人都飄了。"陳亦鶴笑嘻嘻的走了。
出于前面的提醒,整一餐飯下來陳亦鶴旁邊的杯子都是白開水,愣是一點酒都沒有碰,飯桌上三位大人都到了,還剩下一個小孩兩個年輕人面對面看着。
"他們這是喝了多少啊?一瓶白酒都沒了,還又開了一瓶。"莫念念有些嫌棄的踢了腳旁邊的酒瓶,看着飯桌上對面兩個人,一個人手上還晃着酒,一個人手上看似是酒,實際上是白開水,照在陽光下一眼就能看清。
江棋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喝着喝着就容易吹牛,吹牛多了就越喝越多,過會兒等酒勁過去的時候再跟他們講講。"
桌子上的半邊狼狽,最後還是當場三個人解決,另外三位直接趴在沙發上睡,而至于第二瓶酒的剩下半瓶都留給了江棋自己一個人品味。
"11:24了,離跨年不遠了。"陳亦鶴收拾完東西,之後就去陽台找人,正好逮着了正在陽台上看遠景的江棋,話說完之後發現沒反應,還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還是沒什麼反應,往前一看才發現他的眼睛閉上了。
"你這是醉了還是困了?"陳亦鶴無奈笑笑,把人輕手輕腳擡回了房間,順便去指揮了一下在客廳裡的莫念念。
一整個晚上下來,他至少喝了六杯以上的白酒,即使酒量再好的人來說也會有些醉意,這會兒不習慣太晚熬夜,困意雜着點睡意,直接趴在陽台上的欄杆睡了。
陳亦鶴長歎一口氣,坐在床邊幫忙掖了一下被子之後又出去把手機拿上又回到了屋裡。
這麼快一年就過去了,明明前段時間還是哭着嚷着參加抽測,這會兒卻已經到了這年的末尾。
陳亦鶴這會兒心裡有很多說不清的感覺,夾綜交錯,比以往什麼時候都要複雜,可能是這一年裡的事發生了太多,變化也多了許多,或許從上一年開始,這一切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改變。
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是正好12點的鬧鐘。
陳亦鶴剛看着手機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就聽見了旁邊江棋模模糊糊的一句新年快樂。
等回過神來轉頭,他已經睡死了。
"有句話我沒告訴過你……"陳亦鶴看着他的臉,眼中帶着點克制,"但是,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