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看着胃裡焦灼生餓,迫切地想嘗一口血的滋味,是否如她的氣息一般靜甜柔軟。
“他們…那些發覺真相的人…很快就求饒了…是嗎?”陸遐潤了潤幹燥的唇舌,大膽猜測,“…所以你才會挑了一個又一個…你不會輕易殺了我的…”
暗道裡女子固然發覺真相被殺害,可足足有十幾具,數量多得不尋常,仿佛背後之人沒想隐瞞自身存在,陸遐聽連旗所言,隻覺得太過蹊跷。
“你是故意引人發覺…想看姑娘在你手下求饒…掙紮…咽氣…折磨她們…這樣讓你很滿足?”
思來想去,陸遐揣摩兇手背後意圖,幾番下來還是覺得這個理由更合理。
“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嗓音揉了笑意,聽得話音裡的愉悅,看來猜對了,陸遐徐徐吐氣,“我沒求饒的事,應該讓你很意外吧。”
好像有黏膩的溫熱觸上鎖骨,陌生的知覺刺得背脊泛涼,陸遐話音驟窒,“你”
這人在做什麼?!
溫熱的鼻息撒在頸側,在豐軟發間流連深嗅,滿意地看見姑娘凝定神色出現了一絲裂痕複又隐去,“我承認,你沒求饒的确讓我很意外,不過”
露齒在鎖骨處留下深深牙印,伸舌舔去冒出的血珠,滋味果然同他想象中一般好,那人咂舌一再品味,“那又如何?對付女子的手段多了去了,我一樣樣在你身上試,總有一樣能讓你求饒。”
“做夢!”作勢要踢他,鐵鍊吃重,陸遐隻能徒勞地來回輕晃。
倔強的姑娘,唇鼻秀氣,纖細又柔軟的身子,端凝自持的神色,不是不誘人的,她越是倔強,越發勾起人馴服的欲望,若能讓她淚流滿面,軟語跪地求饒,柔唇開合吐出他想聽的話,定然十分美妙。
這次的獵物,出乎意料的合意,合意到心底漫上等不及的興奮,纖腰被人緊緊扯住,陸遐吃痛要避開,胸口處一涼,有冷銳的利物劃破衣物,引得肌膚隐隐顫栗、生疼,銳意沿着豐盈間往下滑去,衣帛撕裂聲令人膽顫心驚。
察覺前襟涼意,陸遐一時頭皮發麻!
不用看她也知自己模樣何等狼狽,就算強自鎮定,心裡不是不驚懼的,不是不害怕,她到底是個姑娘,沒有經過這等陣仗,可蒙着眼睛,仍察覺深鎖在身上的眸光,陰寒的、探究的、期待的,這人根本是在看戲,要等她求饒,一想到這個,怎麼也不肯教他得逞,雪容冷凝得蒼白,柔唇咬得死緊,忍得牙關發顫也不肯流洩半句。
想讓她求饒,做夢!
女子不屈的姿态教他挑眉,“我還是頭一回見倔成這樣的人,女子尚且如此…那幫粗人倒也輸得不冤。”
他語意甚輕,後半句像在自言自語,陸遐與他離得近聽得明白,心思一動,忍着顫音趁機開口,“…就算…暗越孤梅山、設計淹城又如何,仍舊不敵神武軍…小小敵寇竟敢觊觎齊朝疆土!”
話說得突然,掌間匕首停住,冷寒眸光上下打量,“聽口氣…你對端州戰所知甚深,你從端州來?”
陸遐冷笑,仿佛他問了一件令人發笑的事,“…是不是從端州來無關緊要,端州一戰,便是齊朝山野之民也有耳聞,誰人不知屹越詭計,戰敗主将斬首,其餘戰俘被盡數坑殺于端州城外!”
“聽聞為首之将,不肯面北而跪,身死怒目猶睜,敵将也有铮铮鐵骨,似你這等鼠輩隻能藏于暗處,行些詭谲之事,使不入流的手段,殘殺同族,有何面目評議端州一戰!”
猛地,一記掌風掃将過來,拂得陸遐額發微揚,掌風堪堪在她側顔停下,陸遐不懼反笑,一個勁地火上澆油,“是了…屹越主力攻打端州,軍士厮殺…你雖是屹越人,居然不在戰場上,看來也不是身居要職,有何資格對戰場的軍士評頭論足?”
陰寒的嗓音像是從喉間硬擠出來的,“住口!你給我住口!”
陸遐越發冷笑,話裡譏諷不加掩飾,“主力戰敗殘部潰逃,你卻連戰場也上不得,隻配在這小小庵院當一隻看門狗…”
“住口!我之重任你又怎會知曉!”
“你有何重任,屹越軍士越山,你負責看守門戶麼?”
“啪”地一記重掴,将她的臉狠狠甩至一側,女子挨了一記重掴,面容高高腫起,卻渾然不在意,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扯住一頭秀發,心火亂竄,幾乎按耐不住又想賞她幾記耳光,死到臨頭了還敢取笑他!
讓她跟那些人一樣狗眼看人低!
待瞥見唇角笑意,他忍住想掐死她的大掌,終于明白過來意圖,卻是晚了!
怒火、掌掴,無一不表明她所言正中他痛處。
“所以…還真的負責看守門戶啊…”陸遐忍着臉容辣痛,這一巴掌挨得還挺值,“讓我猜猜…孤梅山…靜月庵…屹越人…門戶…這麼說來,屹越軍士暗越孤梅山,你負責看守門戶…定知道越山詳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