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一聲,烈火燃燒。
“太好了,火有用!”傑瑞興奮地歡呼起來。
夜神月反握酒瓶,把碎裂的瓶口對準燃燒的眼球,狠刺下去。
“啊!!!”尚未完全進入房子的眼球怪本體發出尖銳的嘶吼。
夜神月又把眼球抛向本體,火焰瞬間被本體吞噬。
“不是火有用,是被切下的單個眼球會弱化,能直接攻擊。”
夜神月說着,用手背擦掉臉上的血,起身對L道:“繼續!”
不必夜神月多說,死神鐮刀已經揮舞起來。
一顆一顆連着血肉的眼珠被削下,在屋子裡亂蹦,幾人追趕着,或用刀,用盤子碎片,用手邊任何能當武器的東西刺穿眼球,場面詭異又血腥。
“好痛!好痛!”眼球怪瘋狂尖叫着,它起初還被吓得不敢繼續進屋,很快就徹底被惹怒,身軀膨脹,數不清的眼球重新冒出來。
“看到……看到你了……去死……”
傑瑞崩潰道:“殺、殺不完啊!”
他們稍不留神,這些沒被殺死的眼球就會立馬蹦回本體,或者三三兩兩抱團重組,重新長出可以撕咬人的嘴。
“早知道要被這東西弄死,我就多殺幾個變态給我陪葬了。”黛罵了一句,一刀切開腳邊的眼球。
“我這邊眼球都重新組合起來了……”露露手裡最後的武器被眼球怪吞掉。
夜神月把自己手裡的水果刀扔給她:“用這個。”
接着他徒手捏爆一顆眼珠,被鮮血濺了一臉。
“救命啊!這東西跟食人魚一樣!”傑瑞的腿被小眼球怪生生撕下一小塊肉,傑瑞哀嚎着求救。
黛趕緊過來幫忙,嘴裡還罵着:“你怎麼這麼廢物啊開膛手傑克!”
就在此時,夜神月看到L身形一晃,收起了死神鐮刀。
“怎麼了?”夜神月上前攙扶L。
“殺死的都是人。殺太多人了。”L的臉色比平時還要蒼白,他解釋道:“再這麼下去,我會被死神鐮刀控制,失去理智。”
沒了死神鐮刀的威吓,局勢迅速反轉,一個個小眼球怪開始蜂擁上來撲咬,本體也已經徹底擠進屋内。
夜神月咬牙,攔腰扛起L,對剩下三人吼道:“夠了,都上樓。”
三人緊随夜神月逃往二樓。
正和“姑父”一塊兒當蠶蛹的上羽将彥看到幾人,忙問:“怎麼了?用火不行嗎?”
夜神月放下L:“黛和露露負責龍崎,傑瑞背上羽,你們五個先去三樓。”
說着,他撿了根凳子腿開始用沙發巾包起來做火把。
露露不放心地問:“那你呢?”
“先走吧露露小姐。”L被黛拽着胳膊,回頭對露露說道,“沒事的。”
夜神月點燃火把,塞進“姑父”手中。
在金腰帶的控制下,“姑父”舉着火把和直沖二樓的怪物本體打了個照面。金腰帶松開一半,“姑父”失去束縛的那半邊身體變透明,直接穿透了眼球怪。
“看到你了……去死!”
火光吸引了一部分眼球的注意,但是還不夠。
夜神月把裝滿汽油的酒瓶抛向空中,同時操控“姑父”扔出火把,金腰帶刹那間鋪滿天花闆和牆壁,圍成囚籠,囚籠的盡頭隔絕了夜神月與怪物。
透過縫隙,能看到烈火在眼球怪頭頂燃燒。
“去死!去死!去死!”無數個憤怒的聲音響徹整棟房子,怪物追逐縱火之人,在金腰帶徹底松開“姑父”的瞬間,随之重新擠進門縫之中。
良久之後,才歸于平靜。
露露說:“視線是殺不死的。”
夜神月轉過身,衆人身上又是一身血污,但這次不隻是怪物的血了。
一樓和二樓滿地殘骸,家具盡毀,樓梯斷裂,可大門依然堅不可摧,玻璃窗也沒有半點裂痕。
L甩了甩腦袋,血水濺到傑瑞臉上,傑瑞也沒有抱怨。
他們殺不死那種怪物。
“不是還能活兩天?”黛抱着胳膊,盯着上羽将彥笑道,“明天怪再來,就扔變态大叔給怪吃,反正他已經徹底廢了。”
“死亡對我來說沒那麼可怕,但我不想變成遊戲裡的NPC。”上羽将彥苦笑,“像剛才的眼球還好,被切下來能死個痛快。萬一進地獄副本做NPC,沒準天天要被穿腸剖心還死不了。”
“三樓那個上鎖房間可能是最後的機會,你們有相關線索嗎?”夜神月用毛巾給L擦了擦頭發。他自己後背還疼得厲害,剛才被咬了好幾口。
“你們都沒辦法,我們有什麼辦法?”傑瑞眼皮都沒擡,就地癱着,一副死了算了的樣子。
L說:“現在上升到85%了——這個副本不想讓玩家活下來的概率。”
夜神月看到露露咬緊嘴唇,身體抖得厲害。
“過來,膽小鬼。”膽小鬼是黛給露露起的新綽号,黛拎起藥箱,對露露說:“傷口再不包紮血都流幹了。”
露露擡頭,眼中好像含淚,她用力推了黛一把,孤身躲進玩具屋。
“怎麼辦?要去問問嗎?”夜神月低聲在L耳畔問道。
L蹲在沙發上,往沙發上留了兩個血腳印,還不停地用腳掌磨蹭腳背。他認真地分析道:“用美□□騙女孩子月比較擅長,月去問。”
夜神月:“……”
玩具屋裡。
露露背靠酒櫃,雙臂抱膝坐在地上,一直在喃喃自語。
“露露,我們談談吧。”夜神月蹲在她跟前,語氣溫和。
露露仍然魔障了似的,在嘟囔着什麼。
“你說不能……不能什麼?”夜神月聽不清,隻好湊得更近。
露露突然伸手抓住夜神月的衣服,她那雙小鹿一樣無害的雙眼布滿血絲:“我不能……不能交出鑰匙。”
“我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