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羽将彥似乎已經開始适應失去觸感的身體,說話也不再斷斷續續。
傑瑞剛出衛生間,頭暈眼花以為看到一地的腦袋,頓時吓得腿軟:“早知道就死在預選賽副本裡了。”
過了好一會兒,L都沒聽到脖子再次被擰斷的聲音。
“怎麼了?”
夜神月仔細打量新面孔:“這個人……我沒見過。”
不是他寫進筆記裡的人,也無法判斷是否是犯人。
“咦?”傑瑞看清男人的臉,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是他。”
“你認識他?”夜神月直接用金腰帶把人拖到傑瑞跟前,讓他辨認。
傑瑞吓得直往L身後躲,嘴裡大喊着:“看得清看得清,不用離我這麼近!”
期間還踢到了唯一落在地闆上的頭顱。
最後經過确認,傑瑞表示這張臉确實是他的熟人,而且多半是害死他的兇手,但他不想展開講。
“有什麼不能說的。”黛冷哼一聲,“你覺得你還能活幾天?”
“擺在我們面前的殘酷現實:無論是‘眼球怪’還是‘姑父’,我們都無法殺死。比起認為遇到熟人是巧合,我倒覺得更像副本的安排,是線索。你的難言之隐不會比活着重要,請不必擔心。”
雖然和黛想表達的内容差不多,但L說話時沒帶情緒,又習慣性用敬語說些聽起來像挑釁的安撫,以此達到有點禮貌但不多的效果。
通常情況下更讓人生氣。
傑瑞舉起雙手投降:“我說。”
他看了一眼地上瘋狂想掙脫束縛的男人,臉上浮現出厭惡。
傑瑞高中辍學後去做了汽車修理工,修理廠位置很偏僻,有員工宿舍。男人是某個同事的朋友,經常帶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宿舍,一來二去就跟其他人熟悉了,然後幾個男人喜歡在宿舍一起……看一些影片。
“反正我很反感那種場合,也不想加入,他就非要扒我褲子,說我是同性戀。經常惡意對我做一些貼身的舉動。”
傑瑞越說越反胃,好在胃裡已經什麼東西可以吐了。
“Kira死後——雖然當局對Kira的身份進行了保密,但全球的新聞都說Kira死了——之後出了一些極端分子,模仿Kira,其中有一個連同性戀都殺,他就威脅說要舉報我,然後我就死了。”
簡短地描述了自己的過往後,傑瑞想了想,又無奈地補充道:“我跟你們不一樣,我真沒犯罪。而且我也不是同性戀。”
黛:“我就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吧,對同性都能下手。”
傑瑞:“你能不能别連着我一塊兒罵?”
“那行,我幫你把他砍了。”
黛說着,又要撿菜刀,傑瑞趕緊阻止她:“行行好放過我吧,我不想再看你們殺人了。”
夜神月把男人扔到一邊,免得黛真砍下去濺他一身血。他思忖道:“無論是副本主人公‘女兒’,還是黛,以及傑瑞,都遭遇過性騷擾。但我肯定沒有。”
說着,他看了眼L:“龍崎,應該也沒有?”
L:“月不算在内的話,就沒有。”
“……”
非得這麼說嗎?
“我也沒有。哪有人敢騷擾殺人犯的?”上羽将彥整了個黑色幽默,不過沒人笑出來。
衆人看向露露,露露絞着手指,苦惱地說道:“我……我可能有吧。以前好像在公交車上被人拍了一下,但我不确定是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不知道是誰。”
那麼露露算受害者。
“所以呢,現在有什麼新發現嗎?”傑瑞期待地問道
結果夜神月和L異口同聲進行了否認。
傑瑞并沒有放棄:“那我們之間還有沒有其他隐藏大佬?有厲害道具的那種?”
盡管夜神月沒透露自己道具的等級,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會遜色L的死神鐮刀。所以傑瑞心想,沒準他們之中還有更厲害的。
然而沒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
“姑父”可以換人,弄死一個還有下一個,大怪壓根就殺不死,現在三樓那扇上鎖的門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有人可以給我一些食物嗎?”L問。他和夜神月昨天晚上開始就沒吃東西。
夜神月對其他人道:“午飯我做。”
之後就在衆人的見證下把L拽進了廚房,并關上了門。
“我們剛剛才談到性騷擾。”L提醒夜神月。
他現在被夜神月從身後摟住,順着腰往下嚴絲合縫地……
“那情人副本怎麼算?”夜神月聲音愈發溫柔,“你想摸就摸想看就看,還要我取悅你。”
L似乎認真考慮了一下,“那個啊……和月殺我的事抵消一下,怎麼樣?”
又不是隻有夜神月會翻舊賬。L不吃這套。
于是溫熱的唇瓣帶着濕意貼上來,細密的吻落到後頸,害L的呼吸都粗重了些許。
“我承認明白自己的感情太遲,你記恨也是應該的。”夜神月故意把矛盾轉移,又輕描淡寫,仿佛他倆“生前”不過是因愛生恨。
“一定要在生死存亡之際浪費時間談感情嗎?”
而且我們之間還沒有感情。L心想。
“嗯,要談。”
昨天的吻體驗感實在太好,好到令夜神月暫時放棄了殺死L的念頭,想徹底體驗個夠。
夜神月咬着L的耳垂,暧昧又纏綿地給出自己的籌碼:“如果你給我想要的,我就會聽你的話。”
說着,還嫌不夠似的,強調了一遍:
“乖乖地,聽你的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