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鎖全部換過一遍,出入都需要指紋,兔子小姐不肯像以前一樣偷偷幫夜神月錄入指紋。
“我正想告訴你昨晚發生的事情。”夜神月抓住兔子小姐的手,仿佛下定了決心。
兔子小姐回握住夜神月,擔心道:“聽副院長說昨晚你的房門被病人打開了,是不是被他吓到了?”
“不,不是因為病人。”
“那是因為……?”
“我看到副院長殺了人。”
夜神月平靜而又笃定地說出了這句話。
“你在胡說些什麼呢?是不是看錯了。”兔子小姐摸摸夜神月的額頭,好笑,“你都分不清誰是誰。”
很快,兔子小姐不笑了。因為夜神月說出了藏屍地點。
等兔子小姐根據夜神月的話找到了屍體,她很快就相信了夜神月的話。并按照他的指示匿名報警。
“警察來了就沒事了。”夜神月用他那純熟的演技參演自己的劇本,他叮囑兔子小姐:“安全起見,千萬不要暴露是你報的警。”
兔子小姐又怕又氣:“希望警察趕緊來抓住那個可怕的魔鬼!”
夜神月微笑不語。很可惜那倒黴的蜈蚣是夜神月親手打死的。
冒險搬出屍體嫁禍狼醫生,一是因為夜神月需要“下山”,二是昨晚狼醫生對他起了疑心,他想順道讓狼醫生背上嫌疑,離開療養院幾天。
一切并沒有夜神月計劃的那麼順利。
“警察先生,事情就是如此。”狼醫生把眼鏡摘下來,略帶愁苦地解釋道,“東區的病人攻擊性太強,可沒想到因為我們的疏忽,竟然導緻護工被病人殺害。”
警察來了之後,狼醫生索性轉手嫁禍給貪吃的豬,幹淨利落,熟練至極。緊跟着下了場大雨,山體滑坡擋住了警車下山的路。
“他竟然把一切都推到病人身上!”兔子小姐在夜神月房間裡焦躁地走來走去,“我們該怎麼辦?站出來揭發他嗎?”
夜神月有些煩躁,狼醫生有沒有被懷疑影響不大,但他必須“下山”。他嘗試過去找自己的病情檔案,發現根本沒機會闖入。現在隻剩下L那邊或許能提供線索。
“也許是我晚上看錯了,沒準兇手并不是副院長。”夜神月笑着敷衍兔子小姐,希望她别來煩他。
兔子小姐沉默不語,離開病房。
等夜神月回過神來,才想起來沒囑咐兔子不要輕舉妄動。萬一兔子暴露,他麻煩更大。
L捧着小蛋糕,咬了一大口,含糊地問夜神月:“月怎麼心不在焉的?”
“為了給你送食物過來忘了重要的事情。拜托盡快吃完吧。”夜神月将一串三色花見團子舉到L唇邊,催促他趕緊吃完。
L來者不拒,将最上面那顆粉嫩的胖團子一口叼住,有滋有味地品嘗起來。
結果嘴裡塞得太滿,臉頰鼓鼓的,也像團子。
夜神月心裡有點癢。
又嗅到那若有若無的香氣。
投食結束,夜神月回到病房等兔子小姐給她送晚餐。打算見面的時候囑咐她幾句。
然而,他等到的卻是鬣狗護工。
對方送完飯就走了。
夜神月撥開青菜,在裡面找到一顆兔子牙齒。
是意外還是刻意挑釁?
他用兩指拈起兔子牙,想着他要的真相,心中一片冰冷。
第三天,雨停。警車下山。
最後一天,夜神月終于如願從他在警車上裝的監控看到了療養院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荒謬的事實颠覆從前所有認知,理性叛主,号令恐懼與憤怒将身體支配。在這稍微不慎就叫人癫狂的現實中,夜神月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原來我根本沒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