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聽得到嗎？”夜神月敲了敲門，嘗試引起對方的注意。

沉思中的青年擡起頭，望向夜神月的方向。

夜神月隔着門闆問他：“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被關起來？”

“什麼人……”青年第一次發出聲音，帶些鼻音充滿少年感的嗓音。

他反複咀嚼着這句話：“什麼人……”

“我和抓你的家夥不是一夥的，也許我能幫你，但現在時間有限，你最好盡快告訴我有用的信息。”

房間裡的光提醒着夜神月，他正背對黑暗，人本能對黑暗的恐懼讓他不安。好像黑暗中有一雙眼睛正盯着他，隻要晚一步離開原地就會被抓住。

然而，房間裡的青年還拒絕他道：“空口無憑。抱歉，我沒辦法相信你。”

夜神月不禁有些惱怒，難道他還認不清自己的處境？

随後，夜神月又冷靜了下來。

這是除了自己，夜神月見到的第一個“完全的人”，也許他能幫他解開謎團。

“你生病了啊。那還真是不幸。”明明是表達遺憾的話，從L嘴裡說出來寡淡無味，完全聽不出有什麼“遺憾”。

沒禮貌的家夥叫L。

夜神月從名字到病情，再到療養院的情況，能說的全都告訴了對方，結果隻換來這麼個代号一樣的名字。

夜神月略帶冷酷地說道：“你需要幫助對吧。你想從這個地方出來，那麼也得拿出誠意。”

好一陣，L都沒出聲。腦袋歪着，有氣無力的模樣。

“拜托月幫我送點食物過來，餅幹蛋糕之類的。我很想告訴你情況，但糖分不足，我已經快沒辦法思考了。”

L的聲音越來越虛弱，以至于夜神月不敢從他身上移開視線，仿佛下一秒他就會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

就在這時，夜神月回憶起護工們的對話，并聯想到他的主治醫生平時找到機會對他動手動腳。

一個猜測很快在心中形成。

那頭狼對自己的病人心思不純，但迫于某種原因始終不敢真的下手。于是綁架了L，用來代替夜神月。

果然是畜牲。

“好吧，我知道了。”夜神月沒辦法在這種情況下逼問L。

“感激不盡。”

L說完，又想起來什麼似的補充道：“可以的話，請盡快帶食物來。我已經餓到連天花闆上吊着的鹿頭都想吃掉了。”

“鹿頭？”夜神月疑惑。他的注意力都在L身上，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房間。

L提醒他：“就在靠近門口的位置。”

夜神月緊貼門上的小洞，緩緩往上看。

“！”

夜神月心裡一涼，猛地往後退了一步，連手電筒都從手裡脫落。

門内再次響起L的聲音：“月，你還好吧？”

夜神月歎了口氣，他把手放在門闆上，彎腰去撿手電筒。仍心有餘悸。

“我不想吓到你，但考慮到當你發現後，會懷疑我為什麼不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

“L，那不是鹿頭，而是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