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還沒邀請程野和許均昌,到時候你順便幫我和他們說一下吧。”
“好。”
放學的時候,三人走在走廊上,周斯禮将梁芸成人禮的事告訴了程野和許均昌,他們兩人紛紛表示“當然要去,怎麼可能不去”。
程野問,“我們班上,她還邀請了誰?該不會男生裡就邀請了你,我倆是順帶着吧。”
“......想太多了,她邀請了全班人。”
許均昌一語驚人:“她可能隻是想邀請你,為了掩飾,順便邀請全班人。”
周斯禮毫不客氣:“少看點偶像劇,你已經被毒害得深入骨髓了。”
許均昌嘴裡叼着個糖,轉過頭,自動無視他的話:“金嘉酒店……好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噢我想起來了,這個酒店前幾周上社會新聞了。”
“完全沒印象。”
“你們都不沖浪?我也沒有經常關注,主要是這事鬧的沸沸揚揚,”見兩人露出不解的神情,許均昌回憶:
“這個酒店是逸風名下的,逸風董事唯一的兒子被惡意投毒好多年,前幾年才發現自己被投毒,但大多身體機能早就損壞了,癱瘓在床七八年,前兩周自殺了。”
周斯禮的臉色變得嚴肅,“查出來是誰投毒了嗎?”
“大兒子被投毒,逸風那邊肯定讓警方嚴查,不過盡管是這麼有勢力的資本,最後還是沒查出來兇手是誰,而且投毒的時間太久了,很難找出是誰。”
許均昌搖頭歎息,“更可惜的是,聽說還是一名物理學家,據說在這個領域很有成就,但我忘記叫什麼名了……我想想……”
一聲幹脆利落的“哥哥”打斷他的回憶。
周玥蹦蹦跳跳跑到他們面前,“你們三個一起來接我放學嘛?”
“是啊玥玥,”程野輕車熟路地取下周玥的書包,指了指路對面的奶茶店,“哥哥專門來接你放學,請你喝奶茶。”
“好啊好啊。”
許均昌也不甘示弱,領着周玥去隔壁超市買了一大包零食塞進她的書包裡。
走在後頭的周斯禮倚着門框上,似笑非笑地看過來,“你們倆可以了啊,買這麼多零食,回頭我媽發現,挨罵的人是我。”
許均昌還在想方設法怎麼把棒棒糖藏在周玥書包的夾層裡,擡起頭:“隻要小玥能吃到糖,你挨多點罵怎麼了?”
小姑娘捧着大杯奶茶嚼珍珠,聽到這話沖他咧嘴一笑,“謝謝哥哥!”
許均昌塞糖的動作更加賣力了。
最後周斯禮還是伸手制止了這兩人沒完沒了的喂養。
程野是獨生子,許均昌家裡頭隻有個大哥,兩人沒體會過有妹妹的感覺,再加上周斯禮是他們好哥們,自然而然将周玥當作自己妹妹對待了。
幾人站在分别的岔口,周斯禮輕拍周玥腦袋,“說再見。”
“不要拍我腦袋,會變笨!”
周玥抱着一大袋零食還要艱難伸手拍掉他的手,轉過頭,甜聲:“再見!謝謝你們送我的零食,我會好好的享用!”
“不用客氣,下次野哥還給你買啊。”程野雙手松散地插在褲袋裡,懶散地招手。
“‘野哥’,真惡心,虧你叫的出口。”許均昌表情嫌惡地打趣。程野沒好氣地撞開他的肩,走了:“神經。”
“喂等等我我倆順路的。”許均昌跑着跟上他的腳步,突然想起什麼,轉過頭來超周斯禮大幅度擺手:“明天見!”
-
徐十月是一個喜歡觀察周圍的人的旁觀者,按她的話來說就是“把生活當成電影,觀察每個npc的細節”,她能在暗中觀察中積累很多關于别人的消息,從而有着對所有人的初步了解,盡管沒有交談過。
比如許嘉。
在她剛轉校過來的時候,徐十月就默默注意到這位不太合群的女生了。
徐十月從不覺得不合群是許嘉的問題,和他們也無關,而是許嘉注定不會和他們同頻,她的氣場太過獨特,像一顆瀕臨死亡的恒星周圍彌漫的雲狀物。
純淨無暇的霧牆将死物裹着,不允許任何一點光亮和動靜在這裡發生。
在這單純年輕的青春期,很難有人能夠與這種氣場相安共存,盲目靠近她隻會産生難以調和的矛盾。
像許嘉這樣的人——徐十月猜測,可能隻有那種真誠熱忱如太陽一樣,源源不斷散發熱源的人才能夠容納。
也隻有在普照萬物的陽光下,那顆恒星才能從雲霧缭繞中顯露出來。
周四中午這會,和她隔着一條道的徐十月餘光見到她收拾卷子的動作,異常的輕快,她未免感到詫異,還以為許嘉終于領悟時間緊迫。
轉眼間,許嘉取下眼鏡,趴在空蕩的桌面上,雙臂上僅露着一雙心滿意足眯着的眼睛。
………所以她剛剛折騰了半天,是為了将桌子空出來睡覺。
徐十月歎為觀止。
聽到老師的聲音,她停下猜想,卻無意瞥見許嘉指尖的塵土。像還來不及細緻洗掉,僅存一丁點。
下午,一條重磅消息猶如炸彈在一班炸開。大家都在課間密切讨論着這個話題,紛紛猜測。
周斯禮作為班長,也被叫到辦公室去。班主任李欣坐在辦公椅上,眉頭緊皺,表情凝重地在回複别人的消息,見到他才擡起頭。
“楊若朝出事了,剛剛有救護車來接走他。你知道這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