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猝不及防的挨近,闵思卓眸色一緊,身體快速作出反應,倒退兩步以拉開距離,他疑惑的問:“怎麼了?”
阿婧撓撓頭,說:“抱歉啊,我就是想近距離看看,不過你如此模樣,我覺得這個計劃可行。”
她的話沒有半點玩笑之意,真的隻是讨論這一方法的可行性。闵思卓望着阿婧,自尊心徹底被安撫,也再沒了羞窘,他道:“嗯,希望我們能順利引出那采花賊。”
阿婧笑,“好。”蓦地,她問,“你小舅舅明日會來素州嗎?”
“嗯,明日中午到達,我找個時間安排你們見一面。見了他,你會相信他是無辜的。”闵思卓笑着說。
因不願闵思卓知曉住于何處,阿婧在到達素州大酒樓時,便與他分開而行,沒讓他護送自己。本來嘛,她也不需要。
為判斷闵予是否與“桔梗公子”是同一人,需要追蹤闵予動向。在确定此人會于節日當天到達後,阿婧就吩咐鐘拾注意派人盯着他。
采花賊前兩次犯事是在緊鄰兩年的“乞巧節”上,或是因衆人注意到,這賊子不僅等了一年,第三次也改為“相思節”,現距第三次已過一年。由于去年無事發生,蕭家對“桔梗公子”在“相思節”再度出現這一可能性并不警惕,當然為安全考慮,他們仍然會安排人員核查來往之人。
阿婧覺得,“桔梗公子”現身可能性并不大,“美人計”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若此次計劃失敗,她會先去會一會闵予,探探這人虛實。
這日,阿婧很早就到了蕭府。
“相思節”主要由蕭家負責,他們一家今天應是忙碌無比,考慮到應當幫襯一二,阿婧才來得比前幾日早。知曉她用意,蕭骅卻沒有應允,隻讓她安心遊玩,其他一應大小事自有人做,用不着操心。
因此,阿婧就待在蕭府陪伴蕭嬌。
新衣已制好,阿婧穿在身上,看着與平日判若兩人的自己,有點别扭的向左看,又向右看,她轉着圈,問蕭嬌想法。
然而,蕭嬌僅僅看着她,許久不答。待阿婧在她面前蹦了蹦,她才笑出聲,連聲誇贊。
蕭嬌還想讓繡娘再做一件,阿婧當然不能答應。
打扮完畢,兩人到小院裡遊玩,陽光愈加刺眼,方至湖邊小亭納涼。
屏退下人後,蕭嬌拉着阿婧坐下,掰她手指玩兒。阿婧竊竊的笑,一下抽出手,蕭嬌僅擡頭看一眼,就低下腦袋玩她自己的手,相當心不在焉。
“嬌嬌,你不高興啊?”
“嗯,爹娘不讓我晚上出去。”
“他們是擔心你安全啊,蕭家頗受關注,嬌嬌你卻不懂武,該是小心些得好。”
“我懂,自從大哥出事後,他們待我越發仔細。”蕭嬌語氣略帶難過,“但我已年滿十六,哪能總活在父母兄長的庇蔭下呢?”
“你說得也對。”阿婧自然也能明白蕭嬌的心理,她後知後覺的說,“所以,你從沒參加過‘相思節’?”
“是啊,我不能參加。”蕭嬌擡起腦袋看看阿婧,有點可憐樣,沒一會,她又側過身,望着遠處發呆。
看她無精打采,阿婧想幫她一次,并暗暗保證,一定會保護她。阿婧說:“嬌嬌,讓你小丫鬟跟我一起去,可否?”
蕭嬌立即轉身,滿臉喜色,“真的?”
“你怎似好像知道我想說什麼?”阿婧撇嘴。
蕭嬌臉紅了紅,沒有否認。畢竟,這個方法很容易想到,蕭家又不會對客人嚴格。隻不過,她不好說破罷了。
晚上,素河邊兩岸人來人往,長廊燈火通明。
一艘接一艘遊船有序航行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每艘船前各有一盞花燈,船頭懸挂木牌,其上寫着各種菜名,多是些葷菜。
像寫着“荠菜筍子”之類素菜的,少之又少,阿婧的船由此顯得突出,亦讓多輛船隻避之不及,仿若鄙夷一般。
不多時,前方沒幾艘船了,視野變得開闊。阿婧放下棹竿,回到艙内,蕭嬌打扮成丫鬟模樣,在船的另一頭看着外面。察覺到視線,她轉過頭,走向阿婧,坐下。
“阿婧姐姐,我得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阿婧從餐盤裡拿個果脯,吃着。
“我與一人有約,他的那艘船也是‘荠菜筍子’。”蕭嬌帶着幾分讨好的笑,“我告訴他的。”說完,她閉上眼,仿佛做錯事一般,等待責罰。
咽下有點甜膩的果肉,阿婧問:“他能保護你嗎?”
蕭嬌睜眼,眼神晶亮,她立馬點頭,“他武功不賴的。”
“那就沒事啦!”拿布巾擦了手,阿婧看向蕭嬌,輕捏她的臉頰,“你白日那樣就是演給我看的咧,我猜到了。”
蕭嬌難為情一笑,蹭了蹭阿婧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