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元默深深看向少年,深厚友誼的目标達到,然而他的心情并不愉快。
“愚蠢。”外面人用力撞門的緊迫時刻,高冷少年吐出兩個字。邊倧傻了眼,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伊元默從沒罵人,還是罵他,“邊倧,沒人會丢下朋友。”
邊倧不合時宜的感動,他們有武.器啊。怕你個書呆子受傷,不然還能一起沖出去。
伊元默面無表情看了一眼五花大綁的男人:“弄醒他。”
三人破門而入大喊:“大哥——”
白熾燈泡晃動,房間忽明忽暗。正中央伊元默拿着一部手機,氣定神閑坐在椅子上。環境破敗腐朽,地上躺着生死不明的黑衣男人,握着匕首的冷傲少年虎視眈眈,白衣的伊元默斯文優雅如拍海報。
伊元默給幕後雇主發了四個字信息,遊刃有餘道:“警察兩分鐘内趕到。交出武.器和手機束手就擒,不然大哥就是你們害死的。”
三人組目瞪口呆,被蠱惑一樣忘記反抗。這黑.道業務,高中畢業生比他們還娴熟。
黑衣大哥丢盡臉面,頭領的威嚴蕩然無存。他瑟瑟發抖,虛弱吐字:“你們照…辦。”
伊元默補了一句:“現在看到的一切,不準說出去。”
邊倧眼角餘光看着發小,心有餘悸。還好他沒站在伊元默的對立面,有種會死的很難看的錯覺。
暴雨停歇,直升飛機盤旋在廢棄小屋上方。直射而下的探照燈亮如白晝,長索飛快降下全副武裝的人員。警方訓練有素包圍了綁匪,營救出兩位無辜少年。
錢叔為姗姗來遲自責不已。壞人把少爺和伊元默轉移到附近的小島上,聲東擊西幹擾大家的視線。天氣惡劣,還好有村裡人提供地圖和線索。
伊元默和邊倧住進陸地上的私人醫院,冷面保镖兢兢業業守在門口。除了點皮肉傷,兩人沒有大礙。
邊倧不敢掉以輕心,謹慎要求對伊元默更詳細的檢查。那點麻醉劑對伊元默産生不了影響,他還是拉上邊倧一道。幸好,結果一切正常。
錢叔聯系心理醫生,邊倧斷然拒絕:“我很好,給元默安排。”現在的邊倧無法對醫生坦誠,他得心病了,這個秘密要帶進墳墓裡。
留在島上的畢賴賴震驚萬分,和謝琦她們打視頻看望,嘴上問個不停細節。尋常的放假旅遊,不過一場大雨的時間,身邊的人經曆了死裡逃生。堪比大片的精彩。
轉念一想,如果邊倧出事,他這個提議出遊的人不死也脫層皮。畢賴賴捂住胸口小心髒:“謝天謝地,你們平安無事。”
女生們心細,知曉他們更需要休息,沒有過多打擾。
醫生護士離開,錢叔也去聯絡本家。房間内隻剩下穿着病服的兩人。邊倧仍然很興奮,身體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驚心動魄的一夜,他腦海裡揮之不去,幽暗中唇瓣上柔軟而微涼的觸覺。也許不是伊元默的脖子,而是他的臉呢。
要命,他親了伊元默。邊倧羞愧尴尬,偷偷看伊元默美好的側臉輪廓,整個人閃閃發光。邊倧耳根蒸出熱意,一片绯紅。他壓制奇怪的感覺,閉上雙眼裝作睡着。
伊元默今晚人設小小的崩塌,他消極怠工,沒有心情補救。一眼看出,邊倧的精神特别活躍。估計要收回多餘的能量,免得邊倧自身消耗過度。
病房幹淨的消毒水味道,伊元默無聲無息立在邊倧床邊,俯身碰向他的額頭。
少年特殊的氣息,存在感強烈。邊倧若有所覺,睫毛顫動。伊元默眼底浮動金色光芒,伸出手掌蓋住邊倧即将睜開的雙眼。
隻是一瞬,意識交織,前所未有的陌生。不是由他擺布,竟有一絲勾纏試探。伊元默眯了眯眼,迅速起身審視邊倧。
“你…”邊倧頭一回意識到發小迷人又危險。清冷少年無情的桃花眼攝魂奪魄,誰能頂得住他的凝視啊?
邊倧面頰紅的滴血,一無所知的懵懂表情,嗓音發顫:“你剛剛做什麼?”是,是要親他嗎?不可以啊……
伊元默沉默片刻:“看你有沒發燒。”
“哦…”邊倧松了口氣,卻沒有想象的輕松自在。可惡,他在失落什麼呀?氣氛太過古怪,邊倧目光流轉,“元默,他們在找的u盤是什麼東西?”
伊元默拒絕回答,果斷轉身,“睡吧。”
邊倧臉色微變,盯住少年冷酷的背影。他心尖抽痛,無限的擔憂:“你到底瞞着我多少事?”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不應該信任,依賴我嗎?
伊元默沒有回頭,意有所指:“有時候,不知道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