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有一女子正奮力打着鼓,而另一偏小的少女伴着鼓點落下舞步。
窦明旖一吃驚,手裡的棋子都掉了。
秦玟就不耐了,“旖兒,你怎麼随便丢棋子呢。”
窦明旖沒回她,反而盯着舞台上的兩人。
這敲鼓的女子不就是韓青霜嗎,而跳舞的那個是韓青玲!
窦明旖就差沒跳起來了,韓青霜與韓青玲是何時從南淮搬來了京都的,且還參加了這次的風月大典。
等等,韓家。
早年遷到南淮,原本是京都世家,近日返回京都。
而青州一案中,韓老被明德帝傳召歸京,莫非韓青霜與韓青玲便是韓家的嫡女?
那麼韓老便是兩個人的祖父了。
窦明旖這下是滿滿的激昂之情,原本以為與韓青霜韓青玲一别之後,再無法見面。沒想到竟因為青州一案,叫她們得以回京,這可真是大好的消息啊!
秦玟見她遲遲不下這一步棋,便問道:“旖兒,你還沒想好下一步往哪裡走嗎?”
“有些分神。”
窦明旖思索韓家之事出了神,抱歉一笑,落了子道:“我們繼續吧。”
在窦明旖下了一子之後,秦玟更是疑惑了。
窦明旖又下了一出亂棋,當真是雜亂無章,找不出任何的布局,秦玟都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在認真下棋了。
台上舞全部跳完,舞的魁首是鄭祺秀。
鄭祺秀那一曲水袖舞絲毫不比去年的姜應雪雪落驚梅舞差,齊恒在台下沒少稱贊于她。
今日鄭祺秀并沒找窦明旖與柳悠悠的麻煩,反而是拉着嘉怡郡主遠離她們,倒是遵守了她與窦明旖的約定。
舞結束後,站在台上的她被齊恒誇贊的滿臉紅色。
最後便是琴藝比試,這一項是多人競争,其中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兩人便是窦明曦與嘉怡郡主齊暄。
那回齊暄故意陷害窦明曦,如今她想借此一報上次之仇。
出人意料的是葉蓉也報了琴,她排在前位上場,她選的是《陽春三月》,本是一曲明豔的曲子,可音色裡含着一股别樣的意味。
“這葉小姐也有心事啊。”
秦玟下了棋,望着窦明旖的思考狀又說道:“這曲子歡樂,可她的心境卻不歡樂。”
齊賢卻為葉蓉的琴音鼓掌,目光灼灼。
葉蓉過後,換到窦明曦上場,她盛裝亮相竟不比葉蓉差幾分,一樣的是仙姿佚貌,她的手一起便叫齊恒的眸光又閃亮了幾分。
太子為窦明曦的琴音,多看了她幾眼。
窦明旖随意地在棋局上落了一子,餘光瞥在窦明曦身上,回想起幾日前的一事。
窦明曦派丫鬟來翠竹院說想與她一同選香包,不過被她給回絕了,她窦明曦送的香包,她可沒膽子佩戴。
不過她有好好提點窦明曦,祝賀了她一句,“期望妹妹在此次風月大典上,琴藝大放光彩。”
以窦明曦的性子,怕是絕對容不下嘉怡郡主上次對她所做的事情吧。
秦玟見窦明旖又慢了半拍,無奈問道:“旖兒,你在想什麼呢?”
窦明旖的視線裡,窦明曦下了台,緊接着是齊暄上台,她勾唇一笑道:“我總覺得有好戲可以看了。”
她又下了一子,這次棋局更是亂七八糟。
齊暄彈奏的是一曲别緻的西夷曲子,曲調比其他小姐們所彈奏的大不相同,帶着些許草原上的粗犷,很是悅耳。
她朝窦明曦瞥去一眼,彈奏漸入佳境。
正彈到一半之時,有一片黑壓壓的什麼迅速靠近舞台,最前排的衆位女子全然驚叫了出聲。
“什麼什麼,這是蜜蜂!”
“啊,好痛!”
“這是怎麼回事啊,哪裡來的蜜蜂!”
而舞台上的齊暄更是被蜜蜂包圍,她臉上手上被連連蜇了幾個包,疼得她趕忙停下了彈琴,用袖子捂住臉便沖下了台。
場面一時間陷入混亂,這蜂群來的太過突然,打得衆人是一個措手不及。
幾乎坐在第一排的都有被蜇了一個兩個包,最慘的莫過于齊暄。
“這便是你所說的好戲?”
“還有比這一出更有意思的好戲嗎?”
這蜜蜂群之所以會來,多半出在窦明曦與齊暄所用的香包上,她隻不過三言兩語假意作祟說了幾句,窦明曦便選了另一個的香包,正好對了她心中所想。
窦明旖道:“女人,真是可怕。”
蜂群被拍散後,齊暄可謂是怒火從生,她突然想起,在自己前面彈奏的是窦明曦,猛然反應過來,這事一定是窦明曦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