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暄大步走到窦明曦面前,怒斥道:“窦明曦,你膽敢陷害皇室郡主,本郡主今日便要治了你的罪!”
與齊暄相比,窦明曦也好不到哪裡去,她臉上包比身邊的小姐們可都多了幾倍,也不知道怎麼的那蜜蜂極其喜歡蜇她,差點沒把她疼死。
被齊暄一指,窦明曦滿心委屈,淚眼道:“郡主,此事并非是我所為啊,我真的什麼也沒做。”
“窦明曦,你好大的膽子!”
齊暄怒極了,“你還敢說你沒做,除了你還有誰會陷害本郡主?”
窦明曦心裡朝她啐了一口,她可不就是恨死齊暄了嗎?
上次她對自己做了那等事情叫自己當衆出了醜,今日齊暄出醜她是最高興的。
這麼想,可窦明曦面上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我就算再對郡主不滿,也沒膽子在大典上做手腳啊!若是被郡主知曉了,那懷疑的不就是我嗎?”
齊暄想了想,若不是窦明曦做的,那麼還會有誰會報複她?
齊暄冷笑道:“你别以為你這番說辭,本郡主便會信了你,今日本郡主不讓人把你拖下去打死,本郡主就不姓齊了!”
窦明曦吓得小白煞白,腿都軟了。
打,打,打死,這嘉怡郡主實在是太殘暴了吧。
齊暄的兄長齊昱沒有出現,反而是太子殿下齊恒出現了。
“嘉怡。”
齊恒的突然出現,他一伸手就将窦明曦拉了過去,護在身後道:“這位窦小姐乃是受害者,傷勢不比你輕,如此你怎可還懷疑她?嘉怡,不要任性,本宮帶你們先去治傷,若是再耗下去,情況嚴重了就不好了。”
窦明曦躲在齊恒的身後,望着他的背影就像是有了依靠一般,她側頭尋找到趙世毅,對方一看見她便如避之若浼,惟恐她和自己攪合在一起,反而是太子殿下在最危機的時刻出頭保護了她。
太子殿下這位大胤日後的儲君待她如此溫柔,還會護着她。
窦明曦吸了吸鼻子,有些想哭,臉上的傷也不是那麼痛了。
“窦小姐,你随本宮去療傷吧,這件事出在嘉怡的香包上,是她的過錯,本宮代她向你表示歉意。”
齊恒見齊暄随丫鬟離開了,回身關切,心裡此時把齊昱罵了個透,出了這麼大事他竟然也不回來,真不知道做什麼事情去了。
窦明曦臉有些紅潤,不過此時滿臉的包包,絲毫看不出她在害羞,她福禮道謝道:“多謝太子殿下救命之恩,臣女感恩在心。”
齊恒當作聽不懂她的意思,笑得張揚當即命人領她離開。
太子這一舉動可是羨煞一衆小姐們,尤其是鄭祺秀,那瞪着窦明曦的目光幾近可以吞了她。
這邊窦明曦已是漫不經心下了好幾個棋子了,秦玟忍無可忍問道:“旖兒,你是不是又分心了?”
“沒有呀。”
窦明旖無辜地眨巴了幾下眼睛,高深莫測地笑道:“我是在等絕佳的好時機而已,天知道我絕對沒有在忽悠你。”
秦玟的疑惑在之後窦明旖的三子中解答,原本亂的不能再亂的棋局因這三子直接收局,巧妙地拿下了勝局。
“你啊,真是可以!”
秦玟吃驚不已:“旖兒,我發現我好佩服你,這種布局都想的出來,你真的是很厲害,我現在更想不出你為何會輸給蔡玉京了。”
“今日就下到這裡吧。”
窦明旖幫着把棋子全部收了起來,淺笑道:“我也不知道為何。”
秦玟才不信她。
收好了棋,窦明旖沒找到柳悠悠,便問:“我表姐呢?”
“之前悠悠和芳芳回來之後,她說有點事離開了,一直沒回來。”
窦明旖快速的朝男席掃了一圈,安王世子齊昱的身影沒有出現在視線内,她驚覺事情不太妙,便起身說道:“我離開下,馬上再回來。”
柳悠悠離開了這麼長時間,很可能是尋着安王世子去了,而兩個人見面的地點也隻可能是在隐蔽的楓葉林裡面。
他們見面,也不知道是安王世子約柳悠悠出來的,還是柳悠悠主動前往的。
這想法一出,窦明旖立刻否決了其中一個。
柳悠悠絕不可能主動約安王世子出來,即便再歡喜齊昱,仍自持矜持。
那麼這安王世子的用意,他真的對表姐動了感情,才會約柳悠悠私下見面的嗎?
窦明旖沿着這條由楓葉鋪起的路往裡走,她隻走了幾步路,地上的小路便沒有了,如此她隻好鑽進樹林間,随意四下走走。
這裡樹木茂盛,窦明旖有些尋不着方向,她隻曉得回去的方向是背道而走。
四周安靜極了,左右也沒看見人影,窦明旖微微歎了一口氣,準備背道折回。
說不定柳悠悠早已回去了,她出來一找剛好與她錯過了。
剛一回頭,窦明旖便見身後的樹幹上斜靠着一道身影。
他身着華貴紫色衣袍,雙臂抱胸,右腿踩在枝幹上,那雙潋滟的桃花眼閉了起來,似乎正在聆聽風聲,脖頸與臉一般白淨如玉。
是齊謹。
在她閨房内的那一幕相處一刹那浮了出來。
他兇狠地對她說,她是他的人,隻有他可以欺負她。
任何其他的人,就算她自己也不準。
窦明旖情不自禁羞惱起來,他們之間何時這樣親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