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靈感受到能量屏障内部還有一層，大概就是魚白說得他死去的同胞所做成的屏障。

死亡時有再多的痛苦、怨恨和不甘，現在都感受不到任何精神力波動了。

仿佛那道屏障天然就待在那裡。

“問你們學校要。”樓皓閉幕眼神，胳膊斷口處出現幻肢痛，隻是眼下沒有時間定時去醫療艙報道了。

“多少錢？”

“一千吧。”

“我去月曜星幹這麼危險的活，隻給一千？！”曜靈音量陡然拔高。

“練手的機會不收你錢不錯了。”樓皓不耐煩地掏掏耳朵，長期擰着的内心在光線的照耀下寫出“川”字。

曜靈恨得牙癢癢，翻出任務通知從頭研究到尾，再三确認一千甚至是樓皓加碼後的價格。

原來的實習工資在側面小彈窗裡藏着。

六百星币。

飛艇降落，樓皓搶先站起來：“明天去監察部報道，缺勤扣錢不給績點。”

而後快步離開，曜靈想鑽進人群溜出去跟着她，結果一步晚步步晚，硬生生被擠到最後，樓皓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不容易離開降落點，發現高樓外側的大熒幕竟然在播放自己在樂甯、月曜的視頻，雖然僅僅是那麼三十秒，但也夠讓當了二十年小透明的人感到驚慌。

三角媒體大樓？

她好像在很多地方看到過這家媒體的報道。

首星繁華異常，空中時不時飛過造型炫酷的車輛，高聳入雲的大廈外形獨特，各式各樣，臨近夜晚，所有的輪廓燈都亮起來，空中投射五光十色的廣告與訪談。

廣告幾乎全是新型醫療艙、新型愈合薄片這類醫療信息，看得出來是這裡最掙錢的産業。

也會時不時播放幾個節約能源的公益廣告，隻不過在這個不夜城投放顯得有些滑稽。

按着定位來到新宿舍，她對那一千的報酬耿耿于懷，終于撥通了容與的通話：

“說來有點不好意思。”曜靈佯裝咳嗽兩聲，“畢竟送出去的東西。”

容與瞬間警惕，隐約露出紅繩的左手不動聲色地往後縮了縮，問：“是啊，不好意思就别開口了。”

“那不行，臉皮值幾個錢——哎，不是！你别挂！”

“不給。”容與少有地斬釘截鐵，“送我就是我的了！”

“……行！那你少還點！”曜靈痛心疾首，“還我一百萬，實在急用還我九十也行。”

容與瞪大眼睛，神情錯愕：“什麼？”

曜靈咬牙切齒：“八十，不能再少了！”

容與大腦宕機，半晌反應過來：“你說的是星币？”

“不然呢？”

“我以為……哦、沒事。”容與松了一口氣，開心起來，“這個假期就能做手術了，錢之後帶利息還你！”

“你……”曜靈危險地眯着眼，“基因改造手術那個天價，你這麼快就攢夠了？”

容與似乎早有準備，飛速發來一個壓縮包，裡面滿滿當當都是聊天記錄和轉賬截圖，單筆金額甚至高達六十萬。

“都有明細，我沒賣你消息。”容與不開心地别過臉，小聲嘟囔，“我改了好吧。”

“你還挺自豪。”曜靈無語，“哦對，樓皓沒空找你麻煩了，安心待着吧。”

“好。”

“嗯，挂了。”

“等等！”容與下意識制止，而後大腦飛速尋找能聊的内容，“付欣今天送了點藍莓曲奇，你看。”

鏡頭晃過，隔着不知道多少光年都能透過屏幕感受到它濃郁的香氣，讓喝了多天營養液的曜靈不禁咽了口口水。

“我問了做法，試了下還不錯，等你回來嘗嘗。”

她的眼睛幾乎粘在曲奇上：“……好的，我還要吃草莓的。”

“嗯。”

說完曜靈就要挂斷，容與再次攔住：“等等！”

“又怎麼了？”

容與長長地“啊”了一聲：“……問淵離開之前，我們和向星馳碰了面，謝樂遊不願意出來。”

曜靈想起他一副社恐的打扮，不願意見人到也正常，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願意加入隊伍。

“問淵看起來不太喜歡向星馳。”容與斟酌着，“他……給我的感覺很像問榆，她應該也這麼想，所以才……”

“之後再看吧，就算比賽他們倆接觸的也不多。” 曜靈頓了頓，“而且我總感覺……這個比賽辦不成。”

“因為科妮莉亞？邊界已經快打起來了。”

“嗯，帝國的皇帝沒必要讓精銳來送人頭，派來水平一般的又顯得别有用心。一旦戰争爆發，聯盟怎麼可能不扣下他們，不全弄死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