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好人,我們可是守法公民啊!”曜靈誇張地擺手,心底信不過他,“可别瞎說啊,明天不能問出來什麼消息就去騷擾老師,他肯定知道點什麼。”
洛森不再追問:“行,要去哪的話最好不要單獨行動,或斯的人還沒走。”
曜靈和問淵離開後,房内冷清下來,洛森百無聊賴地倚在床頭,眼神盯着虛空中的某個不存在的點,看起來和人前那副陽光開朗的樣子截然不同。
“加油吧,曜靈。”洛森眼前彈出舊聞,那是琴棋失蹤後鋪天蓋地的信息流中浏覽量極其稀少的一條。
——昔日耀眼新星成為逃兵?琴棋失蹤迷案。
“第二個琴棋?”遠在會客區身穿或斯帝國特殺隊制服的藍發青年重複身旁人的話,“昨天看到的那個個子高點的女學生?”
她的面容寫滿了稚嫩,像是溫室裡長大的蠢貨,說不定腦子裡還裝了點愛與和平,路過舉着白旗的星盜飛船都要給輸點能源的那種弱智學生;并且大概率人生一帆風順,沒有經曆過任何鬥争,周身氣勢、實戰經驗、政治素養,哪一樣比得上英勇無畏、足智多謀的希維娜殿下?
“是,她的出現蹤迹和琴棋極其相似。前期默默無名,不知道怎麼了突然舉止異常,奪人眼球,聯盟有報道稱她或将成長為……大殿下的勁敵。”一人滿頭冷汗,恭敬地說。
藍發青年輕蔑地扯扯手套,聲音冷冽:“就她?能不能活着從這裡出去還不一定呢。”
危險從深不見底的宇宙空間悄然靠近這座熱鬧非常的航口,曜靈和問淵、洛森分散在不同樓層探索後,正聚集在一起交換信息。
“目前來看,九号、七号、五号航口禁止入内,問題大概率在這幾個裡面。”洛森分析,“據我所知,以前航口内部的觀測台是全天開放的,不會存在今天這種遮蔽視野的情況。”
為防止星盜偷襲、敵方侵略,也為了實施查看情況,航口的内部小門一直是用剛強度透明闆制成,而它的遮蔽視野功能也鮮少長時間開起。
“或斯的人也來了,人員比較混雜,也可能是出于保密的考慮。”問淵說。
“說不過去,理論上咱們是來幫忙的,不是來檢查的。他們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恨不得這兒沒咱們這種人。”洛森說,“如果能看到具體的貨物交換量信息就好了,說不定這幾個航口出了什麼問題。”
容與如果醒來的話,可以讓他看看。曜靈不動聲色地和問淵交換了個眼神。
“天融作為聯盟最大的航口,又位于交界處,很容易被攻擊吧?”曜靈分析,“而且或斯的人在這裡也很詭異,貨船被星盜劫持、飛船被星盜改造貼标,這種事不是很常見嗎?用得着派特殺隊過來?怕是有别的事吧。”
“胡桡沒有讓或斯的人避開我們。”問淵回憶,“他們的制服相當于行走的通告,告訴别人他們來了。”
曜靈深吸一口氣,胡桡是目前掌握最多信息的人,但是這位指揮官看起來浸潤官場與邊塞多年,銅牆鐵壁,不像是會輕易吐露信息的人。
“我知道了,你們先休息吧。”曜靈不好意思再麻煩他們,本來就是她自己要轉專業才冒出來這個頭大的任務,不能讓他們也搭上命,“我去溜一圈。”
所謂的溜一圈,就是打開隐身功能去這三個航口看看,最好能溜到胡桡和或斯的會客地點。
怪不得這種高科技不公開,岑帆不知道從哪搞到的一套真是幫了大忙了。
盡管不知道他給自己這個東西是出于什麼樣的目的。
“你别……”洛森剛說倆字,房門蓦地傳來“砰砰”的敲門聲,門闆的震動順着金屬地闆傳到心髒。
“開門!”門外傳來岑帆豪放的聲音,門内吓了一跳的三個人霎時垮臉,恨不得把他毒啞。
“說了多少回了,我能聽見!”洛森“唰”地打開飽經摧殘的房門,用更大的音量吼回去,“輕點拍門,我又不是聾了!”
岑帆頂着那張文質彬彬、與作為截然不符的臉沖進來,不耐煩地應付:“行行行!”
他的目光看向另外兩個人:“果然都在這兒,憋什麼壞呢?”
“惡意揣測我們啊,老師。”曜靈笑眯眯的,“我們可是辛辛苦苦調查一圈,正彙總信息呢。”
“放屁,你們回回湊一起都沒好事。”岑帆鄙夷,“别彙總了,來活了。按照以往來看,九号航口面向星系外側,是異形集中攻擊最多的區域,從老胡嘴裡撬出來那邊在一個月前被大範圍攻擊,停止使用了,一群腦子被啃完的混子修了一個月修好個信号發射器,還是直接拆卸換了個新的。”
“我去看看。”曜靈主動說。
“是你們三個。老胡嘴太嚴,霍染去纏他。我去三号航口看看。”岑帆認真道,“一旦有任何問題立刻撤退,你們的任務是探查情況并且上報,最主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命,聽懂了嗎?”
離開房間,曜靈心下一沉,感覺有什麼龐大、沉重的東西壓在胸口,阻止氧氣彌漫到肺部的每一絲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