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揣最後一絲不可能的希望走近莊梅,沒等反應過來就一陣地轉天旋被反剪雙臂按在地上,牙齒磕到臉頰硌得生疼。
“……疼疼疼!”
“發什麼呆?!講過的都忘了嗎?”莊梅仿佛變了一個人,整個人淩厲又嚴肅,“進入訓練場的那一刻就要進入作戰狀态!怎麼比上次還差勁?起來!”
曜靈無力地剛要爬起來,腿還沒站直又被一記橫掃掀翻在地上。得虧這身體耐摔,換以前她已經進醫院了。
“起來!”莊梅爆喝道。
接下來曜靈接二連三地被以不同的姿勢瘋狂虐打,幾乎在地上沒起來過,周邊同學忍不住投來同情的目光。
她發誓這是來這兒一天第一次收到這種感情,其他人終于不是敵視的狀态對着自己了。
臨近下課,曜靈被摔得摔出點規律,堪堪躲過幾次攻擊,歪歪扭扭地摔到場地邊上,沒等緩過來莊梅強有力的拳頭就緊追而來,險些把她腦袋開個洞。
“不錯,能躲開了。”莊梅誇贊道,“繼續。”
下課鈴聲終于響起,曜靈像洩了氣的皮球直接躺在地上。
“最近有刻苦訓練,這樣是對的。”莊梅一手拎起外套,表情溫柔得變回了那個面善的菩薩,“命運給予你S級的體魄,你就不要辜負它。盡管精神力不那麼理想,但是邊境仍然有許多D級的人民在艱苦奮鬥,不是嗎?”
曜靈眼前一片空白,呆滞地附和:“對。”
“好好休息,後天見。”
“後天見。”曜靈麻木道。
直到莊梅邁着輕盈的步伐離開,四周的同學才一窩蜂地圍上來,七嘴八舌地說着。
“感謝你吸引火力。”丘鵬誠懇地看着她,“我從未如此慶幸你在B班。”
“……我要退學了。”曜靈随口說。
“不行啊!”邱鵬一下子急了,“你走了體質級别最高的就是我了,還有一年多就畢業了,你再忍忍。”
“她真走了你等着被魔頭錘吧。”一人幸災樂禍道。
曜靈在一片連綿不絕的哀嚎聲中緩慢爬出,灰溜溜地跑出訓練場。
一個技術工種對戰鬥力要求這麼高是想幹什麼。
好在今天第四節沒課,她可以喘口氣再去晚上的體能訓練了。
學院地廣人稀,曜靈不太清楚哪裡能去哪裡不能去,随便找了個人少的拐角坐在地上放空自己。
實驗體種類……白色實驗體是醫用,部分用于生物實驗,負責人已被判處流放外星系……
沒有明确寫出負責人姓名,沒有明确實驗室地點,說法極其暧昧。
可以肯定的是容與之前過的非常差勁,至少結合新聞裡聲稱最後一個實驗室被關閉的時間來看,至少五六歲之前都在實驗室度過。
她甚至在一條舊聞一晃而過的視頻畫面中看到了兒時容與的身影,旁邊還有個女孩看起來有些眼熟。
“洛棋集團董事長洛宗雅資助最後一批被解救實驗體,作秀還是心善?”
叮咚——
通訊器彈出系統提示,岑帆老師發來通知讓親眼見到異形襲擊的學生去他那裡報道,有些事要安排。
請假後曜靈第二個來到岑帆辦公室,霍染似乎剛從檢測設備上下來,悠閑地坐在一旁喝着熱氣騰騰的茶。
“來得正好,”岑帆頭也不擡地指指身後的膠囊型設備,“躺上去吧,把檢測儀也戴頭上。”
“哦,好。”曜靈走進去躺下,“為什麼突然要檢查?”
“那天你受傷了是吧?”岑帆說,“以前隻知道異形的血液有腐蝕性,現在出現一些新的研究結果,不過處于保密階段不能外洩,你躺上去就行了。”
曜靈點點頭,配合地躺下,艙門關閉後管子像有眼睛一樣吸附到皮膚上,頭頂有圓形頭盔罩上,頭皮感覺有細微電流淌過,酥酥麻麻地讓人神經放松下來。
過了約莫兩分鐘,管子自動卸去,艙門緩緩打開,岑帆面無表情地催促她可以走了。
出門時差點撞上一個人,那人下意識罵了一句,之後聲音猛地戛然而止,曜靈這才認出是那天出言不遜的大塊頭。
這次他胸前的名牌挂着名字:王遠。
很想掃描一下他的名牌看看這是個什麼神經病,一副公雞的模樣雄鄒鄒氣昂昂地閃過她去。
辦公室内的岑帆與霍染湊在一起,一個屏幕擺着曜靈這次的腦電波報告,一個屏幕在等狂尋找學生以往的檢查記錄。
屏幕畫面定格,結果浮出水面——
兩人的瞳孔驟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