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上前來觀看荷花的人不少,船隻大概有十來隻以上,沈池柳趴在圍欄處看着底下的金魚,覺得有些無聊,與祁桓予說了一聲,回到室内。
祁桓予目送沈池柳離開,靠在圍欄上觀看周邊的船隻,刹那間看見兩位熟人,且其中有位熟人還與他招了招手,沒理會,移開視線,看去另一處。
“居然不理我們。”枝兒趴在紅娘的肩上收回來手,轉頭搓幾下紅娘的臉,紅娘有些不耐煩掃開她的手,“他不會不認識我們了吧。”
紅娘瞥了一眼軟成一灘水的枝兒,冷下聲音道:“拿出去。”
“娘子,這可不行。隻能委屈下娘子了。”枝兒捏住紅娘的下巴,親了親那處紅起來的眼尾,餘光看了一眼祁桓予所在的船隻,揚唇笑了笑,“什麼時候娘子才與我回家?”
紅娘一把推開靠在她身上的枝兒,熱死了,還硬要靠過來,心裡後悔答應了枝兒出來,看了一眼欲哭未哭的枝兒,啞聲道:“容我想想。”
就在祁桓予移開視線的下一秒,又看到了兩位熟人,擰起眉頭,怎麼在立秋這一天,能遇到這麼多熟人。
“哥,你看那不是太子嗎?”在荷花湖高岸上的元安澤拉着元安思的袖子,示意元安思往那邊看去。
元安思看見了祁桓予,點頭算是打招呼了,開口道:“今日在這裡遇到他,正常。”
元安澤目前還不想見到祁桓予,拉着元安思去另一邊散步。
祁桓予若有所思看着這兄弟兩人離開自己的視線,覺得沒意思,轉身去找沈池柳在哪裡,手上拿了幾朵花。
茶室内。
沈池柳在書架旁看見一本關于心裡學編成的話本,拿在手中耐心看了會,期間看下著作的名字姓蘇,寫得還挺有意思,淺顯易懂。
祁桓予走到沈池柳旁邊後,見沈池柳一眼也沒看去他,一把抽開了沈池柳手上的書,垂眸盯着沈池柳道:“我不比這本書好看嗎?”
沈池柳聽到祁桓予委屈的聲線,擡起來眼簾,淺笑請祁桓予坐下,“沒桓予好看。”
祁桓予心中的不高興一下子消失不見,放下手中的花在茶桌上,拿出來了一把梳子和幾根藍色發帶,“你頭發亂了,我給你梳發。”
沈池柳有些不解茶桌上的花有什麼用,但還是轉過身來,由着祁桓予為他梳發。
祁桓予跪在沈池柳面前,眸子内充滿認真的神色,把沈池柳頭上的發帶扯下來,又把頭發分成了兩邊梳通,依照記憶中的樣子,熟練編起辮子來。
沈池柳在祁桓予把他頭發分成兩邊後,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聯想到出門前祁桓予隐瞞事情的模樣,再想到茶桌上的幾束花,莫不是再給他紮辮子。
兩刻鐘後,沈池柳看去銅鏡中肩上的兩條麻花辮,上面還點綴着鮮花,就連自己頭上也帶了幾朵,無奈看去祁桓予,“你讓我出去怎麼見人。”
“很好看。”祁桓予回答完沈池柳後,跑去拿來了幾包魚飼料,再跑回來放到沈池柳手上,“一起喂魚嗎?”
沈池柳拿起來肩上的辮子,道:“這樣去喂魚?”
祁桓予親了親沈池柳的臉,點了點頭。
沈池柳擡手輕輕彈了祁桓予的額頭,說了一句“行。”,走出到外邊。
祁桓予捂着額頭,跟在沈池柳後面。
兩人來到圍欄邊,喂着魚群,肥胖的金魚聚集在船隻上,猛然一道白色的身影要往湖中跳去,沈池柳眼疾手快逮住空青,拎起來空青的脖子,皺起來了眉頭,“不能吃。”
詩瑤從船的另一頭跑了過來,深呼吸了一口氣,“抱歉抱歉,我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白狐狸,這就抱回去。”
沈池柳将空青送回到詩瑤手上,在心裡問空青:“你怎麼在這裡。”
【主,我就跟出來出來玩一下。】空青回答宿主的話,眼睛一直往湖中的魚群看去,悶聲“嘤嘤”着。
祁桓予看去這隻白狐,“它怎麼上來的。”
沈池柳道:“也許,趁主人不在意偷跑出來的。”
空青聽到宿主這麼說它,不再看去魚群,傷心躲在了詩瑤懷中,雖然詩瑤不記得它了,但到頭來還是詩瑤對它好。
詩瑤向他們告辭,抱走了白狐,西甯看見詩瑤抱回來白狐,提醒一句,這隻白狐不可亂跑。
詩瑤點頭表示明白了,小五走過來摸了摸白狐的耳朵,很軟,在旁邊站着的小七看去白狐,向小五誇這隻白狐的皮毛很好看。
小五附和一句,适合拿出去賣。
空青聽到他們要賣了它,嘤嘤躲開小四的手,急忙鑽到詩瑤懷中,小四不滿回過頭看去小五,不會說話能不能别說話,還沒摸夠呢。
小五不明白看去小四,他也沒說錯話啊。
“别看他們了。”祁桓予見沈池柳時不時往另一邊看去,拉了一下沈池柳的辮子,“太子妃,知不知今天什麼日子。”
沈池柳隻是有些羨慕那邊的熱鬧,聽到祁桓予的話後,回過頭對視上祁桓予的目光,“我們的新婚一周年。”
他牽起來了祁桓予的手,十指相扣,“下一年繼續陪夫君。”
祁桓予抿了一會唇,“我不要下一年,我要你餘生陪我。”
沈池柳溫和道:“好。我用餘生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