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沒有回頭,并不知太子殿下和四公主在看着他和元安澤。
反而無意中聽到了兩位姑娘之間的對話,她們好像是在說太子太傅為什麼不在這裡,他看去這兩位姑娘,沒有思考便開了口,“你們認識太子太傅?”
何小可将白曉葉拉到身後,帶着一些警惕心看去這人,她剛剛沒有看見太子太傅,沒有控制住音量,讓着旁人聽了去。
祝安也反應了過來,他們都為前來參考的學子,不該談論朝中人,會落下成績不屬實的名頭,後續會很麻煩,低聲和她們道了歉,他可能聽錯了。
何小可聽到此話,不忘記說了一句,“我們也聽錯了。”,她身後的白曉葉也朝着這人,點了點頭。
一晃而過的危機得以解除,何小葉拉着白小可去到其他的考核項目,祝安朝着後上方看了一眼,的确見到太子太傅,話說武考應該不光太子太傅什麼事吧。
登時,祝安對上了太子的目光,很快冒出來了冷汗,他怎麼就為了求證,往上看了一眼,僵直錯開了目光,向後方的機關一類走去。
祈桓予盯着走去中間的祝安,收回了視線,閑來無事問了一句四妹,“四妹,你有沒有看上哪一個?”
祈芝芝側身靠在圍欄上,擡起下巴朝去祝安那裡,勾起唇角,開玩笑說道:“妹妹看中了裡面穿着白藍衣服的人,太子哥哥這是好心給我尋個驸馬嗎?”
“他被賀家的姑娘先看上了,父皇已經答應這門親事了。這事,四妹不知曉?”祈桓予沒看四妹,倒意有所指看去了下方坐着的賀雪茶。
“開個玩笑,罷了。太子哥哥莫要當了真。”祈芝芝瞥了一眼下方的賀雪茶,心裡面不屑一顧,又是一位嫡出的,轉身背靠在圍欄上,不再開玩笑,冷下神色道,“太子哥哥,知不知内閣大學士張子業,也就是涉及秋考題目洩露的人之一,他還沒有走。”
“學士院裡的内閣大學士,和禮部司同夥洩露考題那人?”祈桓予對這些事不感興趣,知道得很少,他僅知道沈尚書令革職在府的事,其他事一概不知。
“對啊,太子哥哥真聰明。”祈芝芝繼而笑出了聲,身體向後仰了一個弧度,絲毫不怕這舉動會摔下圍欄,向右瞥了眼祈桓予,打探道,“我弟弟送給東宮的貓兒,可不可以換上一隻。那隻脾氣壞着呢,怕是惹惱了太子哥哥。”
祈桓予懶得和四妹廢話,回到原座位上,祈芝芝見此暗下了眸光,回正了身體,扶着圍欄上的手指甲硬是劃出了道痕迹,借此無意說了句,“那隻貓兒,我聽年初說,特意給太子太傅挑的。”
底下的場地傳來熱鬧的聲音,祈桓予這才看去走上來的四妹,回了一句,“四妹這些話,吾有些聽不懂。”
賀雪茶在下方離他們不遠處坐着,忍了好久才勉強不去注意上面的那兩兄妹,她耳朵又不聾,提到祝安時,非要放大聲音讓她聽見。
賀雪茶深呼吸一口氣,心想不氣不氣,那都是為了可以出宮,婚姻就是一個擺設罷了,她這大好年紀,就該和小姐妹們尋歡作樂。
嫁人有什麼好的,一點也不方便她到處玩樂。
想着想着,她一口悶了一杯茶水。
父親就非要強制她在宮裡面的姨母這住着,非要讓她尋一個合心意的人,盡快嫁出去,不然不給她出宮。
賀雪茶看去下方,命令在旁的婢女去給祝安傳話,叫他動作快上一些,在這裡她要無聊死了。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
一大片白雲在空中飄了過來,陰暗蓋在了土地上,随後陽光又接着重現,就這麼反複循環起來。
祈芝芝閉口不答祈桓予的話,弟弟不願不和她說清楚緣由,就把一隻上好的貓崽給送了出去,那還是母妃近期養的母貓,生出來的。
她對年初也不好查上什麼,畢竟是她同胞弟弟,隻能旁敲一下旁人,想知道他們對年初光明送貓崽,這個舉動有什麼看法。
經她查探,其他人并無其他猜測,那也是好事。
祈桓予沒有管四妹在幹什麼,他想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怎麼就說出來了那種莫名其妙,還讓着人誤會的話。
他真想穿回去,按住自己,不要亂說話,關鍵在于……沈池柳……沈池柳怎麼就同意了。
怎麼就……死皮賴臉呆在他房裡,還……還說出口,還他一次陪睡,沈池柳是怎麼能說出來這種話的……
睡就睡了,早上起來時,意外又發生了,還讓着沈池柳發現了,後面沈池柳怎麼能……這樣……做……
他越想越不自在,連喝了好幾口冷下去的茶,試圖壓下臉上浮出來的熱意,咬着下唇,也試圖用疼痛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下次,不,就這次,他要離沈池柳遠上一些距離了。
與此同時。
沈池柳坐在椅子上,擡頭站在她面前的詩瑤,灰白貓眯着眼趴在沈池柳的肩上,問道:“詩瑤,你和我說實話,你到底領了幾份工錢?”
詩瑤會渾然不在意大公子的斥問,背靠在後面的手,互相掰扯,道:“大公子,我就領了一份啊。”
沈池柳不冷不熱道:“在尚書府裡,我落下的池塘有些偏僻,詩瑤是怎麼發現我落水的?”
詩瑤聽到此話,心下一驚,悄悄擡眼看去大公子,差點站不住了,大公子眼神好冷。
詩瑤詳裝鎮定下來,這件事情,她以為大公子不會注意到其中的不正常。
過了好一會,詩瑤站得有些不自在了,沈池柳才道“别讓我說,詩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