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望城看着面前擺的奏折,擡手按了眉骨,最上面的畫有兩條紅色小點的,不用看都知道那是沈路雲寫來罵他這個皇帝當得不稱職的話。
中書侍郎好樣的,竟幫着沈路雲将這些夾在重要的奏折裡送到他面前。
祁望城招來在旁服侍的人,命他們搬來火盆,将這些沈路雲寫的無關事項燒個幹淨。
“皇上,你這舉動不太妥當。”喬伊兒不動聲色說了這麼一句。
“無事,都是些沒有用的。”祈望城恨不得看不見這些,頭疼回答道。
這時,有位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前來,向在場兩位人點頭示意,遞給祈望城一封信件,站在旁當起來了“柱子”。
李元修看去祈望城手中的信,斂下神色,問了一句,“這麼快?”
“李元修,已經十多年了。怎麼可能還沒有結果。”喬伊兒目光緊盯着祈望城手中的信,野心滿滿道。
祈望城看完後,随手扔在了“霹靂”作響的火盆裡,書寫了一封叫給站着的人後,那人便離開了。
“快了。不過,元國那邊有意要回淑妃,相并也想要祈芝芝和祈年初兩兄妹。”祈望城眼裡浮上了陰霾,擡頭看去前面這兩位人,想聽聽他們的想法。
李元修和喬伊兒同時相互看了一眼,見到各自不約而同的看法,李元修向祈望城開口道:“淑妃可以回去,叫他們拿人來換。”
喬伊兒心下想了想,也開口道:“我同意李元修的話,但四公主和五皇子不可回去。”
祈望城壓下了眼眸,心裡面思考着,忽而向外舒展開了眉,看去李元修,“李禦醫,你可識得南疆那邊的人。”
喬伊兒不懂祈望城在說什麼,一并看去李元修,李元修忽視掉喬伊兒的視線,立馬知道祈望城在想什麼,答道:“認識上一些。我盡快散出去消息。”
“好,你們當着我的面,打起來啞迷。”喬伊兒略感不悅,明明三人說好一起幹事,之間不存在什麼尊卑之分,也無任何隐瞞,竟當着他的面說悄悄話。
“你不是會算卦象嗎,有空可以去算上一卦。”李元修帶着諷笑看去喬伊兒。
“行了行了,你倆多大年紀了,别在這裡吵。”祈望城當起來了和事佬,阻止了他們倆的對話。
喬伊兒瞪了一眼李元修,小聲說了一句,“李老頭”,向祈望城告辭了一步,李元修樂呵呵笑着來回複喬伊兒,一并告辭了祈望城。
片刻之後,趙禮進來說了一句,“已将一隻赤狐送給太子太傅。”
祈望城輕“嗯”了一聲,有些疑惑他為什麼要送赤狐給沈太傅,似乎是用來賠給沈太傅的。
祈望城還是想不起來,心道:算了,送便送了,就一隻狐狸而已。
小團體麻雀騰空而上,繞着寬敞的場地上幾圈,稀稀拉拉落在周邊的樹枝上,左晃右晃腦袋看去秋季武考場上的祝安。
祝安在觀察着考試内容,有考雙方之間比武的,有考制作機關能力的,有考用各類武器的,有考體力的。
考哪幾類皆看自己選擇,不過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全部考一遍,這樣更易讓皇上選中。
因為武考的評價為考生的綜合表現和能力,不按照成績好壞作為評價,隻考一類的,也能被着皇上選中。
祝安望着前面的考場地,聽到他們之間激情的聲音,也同樣看見氣餒走出來的人。
抿了下唇,他要選擇哪一個,才能實現利益化更高。
全部考的話,隻能取平均表現,挑着一兩類考的話,平均表現可以好看些。
皇上在今年可能要哪些人?
朝廷還缺什麼人?
“兄弟,你在想什麼?”元安澤已完成一個小機關的制作,回過頭看見祝安還沒有考,走進來問了一句,“時間僅限一天,若你可以走後門,當我沒說。”
祝安看去走來的安澤,實話實說道:“我不知道我會什麼。”
元安澤聽到挑了眉頭,手放在祝安肩膀上,随手指向中間的小場地,得意道:“這個隻要有腦子,就可以制作出一個機關,特别簡單。我讓了他們半柱香時間,一個也比不過我。”
元安澤繼續指向最右方向的小場地,面不改色道:“你看,那個是射箭的,靶心很大,随便射,都能中個十環九環。”
“我就想搞了這兩個,其他的,我可不太行。”元安澤說完,拍了拍祝安的肩。
祝安看去安澤指的兩個考地,認為安澤說的并無道理,“謝謝安兄的意見。”
“不客氣不客氣。”元安澤側身向後看去,朝着太子殿下那看了片刻,不出意料向左方向看去,賀雪茶就在那裡坐着,低聲和祝安道,“你未來妻子在那裡看着你,可要好好表現。”
祝安沒有回頭看,也沒有否認元安澤的話,略蹙着眉道:“安兄。”
元安澤朝祝安聳了肩,沒有說話,徑直在周圍随便找了個地方坐着。
祝安見元安澤走了,松了口氣,他結交的這個朋友,說話太無常了些,生怕一個不小心,把人惹到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