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玖柒走來,眯着眼看去河岸邊,對身邊的長孫悅荟道:“好像,太子殿下把我侄兒給氣走了。”
長孫悅荟作勢手扶着頭歎了一口氣,“母後,我本想讓着太子拿着花燈,和着沈先生聯絡一下感情,哪裡曾想會是這樣的結局。”
“沈先生?”沈玖柒隻是疑惑會,微動了一下眼珠子,後恍然大悟勾唇笑了起來,“也可以這麼稱呼,本宮這侄兒不知道被沈路雲怎麼養的,養着是這般成熟。沒了正值青年熱血的氣息,整個人都染上了呆闆的書卷氣。”
風吹動長孫悅荟所帶的步搖,她聽到捂嘴笑了出來,彎下眼角笑道:“母後,若是尚書令知道您是這麼講他的,不得傷心死。”
“皇後,你敢說不是?你也是知道的,沈池柳自出生就開始跟着本宮住在宮中了,養得那是多好。若不是那沈路雲半路要回沈池柳,定讓本宮養得活潑可愛的。”沈玖柒有了話題,一直在吐槽沈路雲。
長孫悅荟卻聽出來了别樣的味道,她也笑夠了,安慰起來沈玖柒,“别這麼說,尚書令養得也不錯,養出來了一個懂事的出來。”
“太懂事了,太成熟了,不好。”沈玖柒輕搖了搖頭,看去隻比她小了一歲的長孫悅荟,眼裡面裡面藏着短暫的羨慕,她也是被逼着成長的人,低下聲音似有着苦惱,“就憑我們這身份,難不成護不住一個孩子嗎?”
沈玖柒羨慕長孫悅荟有愛人和孩子的陪伴,而她什麼都沒有。
現在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沈家靠上了皇家,幾輩子就這麼享樂就好了。
其實不然,皇帝一早就看上了他們沈家的家底厚實,父親做的那砍頭的生意被皇帝發現了,父親為保沈家不敗下去。
棄了商戶,入了官。
皇帝用她換來沈家入官的機會,根本不是。
四大商賈之戶,殺人放火、通敵、出賣等等,隻要有收入,哪位家主手上是幹幹淨淨的,又有哪位家主不幹。
皇家看中了他們家的錢,就逮着她沈家開刀。
把她在宮裡面養着,看着她,閑少許她出宮,似寵物一樣養着,沒了自由。
如今,她算是徹底折在宮裡面了,成了籠中鳥,籠中雀。
祈望城見到長孫悅荟和母後在一起,緩緩笑着走上前,道了幾句,“你們在這裡說什麼悄悄話呢?”
“正說着我那個弟弟養不好人”沈玖柒笑了笑,略感有着疲憊扶着額頭道,“本宮就不打攪你們直接的事了,走了走了。”
長孫悅荟想送下母後,卻被母後擺手阻止了,她停下了動作,瞪了一下祈望城,收下了笑容,道:“說說,聽了多少。本宮在這裡被母後批上幾句,你倒是躲在後頭。”
“說本宮寵壞了太子,能護住太子。皇上說,本宮不在宮的日子,護得住嗎?”長孫悅荟似笑非笑道。
祈望城知道那兩件事情,又被着提起來了,那是他氣昏頭做了傻事,走上前一把抱住了長孫悅荟,認錯道:“是我錯了,不該讓你去寺中那段日子……”罰重了些太子。
祈望城話還未說完,聽到了太子的聲音,懷中的溫度也失去了,臉色是一陣不好。
祈桓予看去父皇又看去母後,絲毫沒有撞壞了父親好事的感覺,“我找母後有些事,父皇可以離開一下嗎?”
“你這小子……”祈望城再次沒有說完話,被長孫悅荟插了一下手臂阻止了。
“皇兒找我有事,你有事可以去其他嫔妃哪裡呆着。”長孫悅荟說完,示意祈桓予去裡面說話。
祈望城盯着他們母女倆的背影,尋其他嫔妃……簡直是找罪受,他還要臉面。
“皇上,學士院裡的内閣大學士張子業求見。”待沒有了人,黑夜冒出來的男人向祈望城說道。
祈桓予跟在母後後面,心裡面猶豫,不知道怎麼向母後讨要去疤的藥膏,長孫悅荟尋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回頭看見祈桓予是這等模樣。
眯起了眼,她有些好奇道:“怎麼?找母後,這時擺出來這神色,還有是魚兒說不出口的事?”
祈桓予看去母後,在腦中醞釀一下,咬了牙道:“母後,能不能給我一些去疤的……藥膏。”
在天子儀事廳中,祈望城看去這位内閣大學士張子業,張子業從容望去天子方向,“皇上要臣做的事,已經做好了,為何不肯尊守約定,放臣辭官離去。”
“愛卿也是我從秋考中一手提拔起來的,何不等秋考過後,看一下今年的才子,愛卿再走也不遲。”
張子業聽到這話,氣得發笑了,明明說好他放出根本不存在的秋季考題流入市場,和那麼幾個人演了一場好戲,說好過幾日便放他離去,反問道:“九五至尊也會失言嗎?”
“朕沒說幾日後,是哪個時候,你身為内閣大學士,見識還是少了。考題洩露年年有,不過是借着你的手,去打壓下那幾個臣子。”
“年年有?”張子業皺眉想了一下,“那為何不糾他們出來。”
“愛卿以為朕不想嗎?糾出來的隻會是替罪羊,人人都想當官,可有些人恨不得辭官。”
祈望城算了下時間,派出去的人還沒有消息傳回來,也不知道和在元、錢兩國那裡的人,接應上了沒有。
昨日,長孫鳳鳴用密信傳入他手中,信中提到匈奴突然來襲,要求沈雲野立馬回到邊疆待命。
祈望城眯着眼,手指無意識敲了桌面,邊疆可能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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