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忽然被着一雙寬大的手覆蓋,把他扶了起來後,他反應過來立馬離沈池柳一些距離,溫熱的觸感還留在肋骨那兒久久沒有消失。
沈池柳見祁桓予有些應激反應,他不就是扶了祁桓予起來,也不至于這反應。
沈池柳看去空青,空青站起來甩開沾了灰的毛,感覺到宿主投過來的視線。
【還是有些頭疼是正常的,全部拔除,就不會再頭疼了。】
沈池柳把頭疼一事,放到用祁桓予沒有吃膳這一事,“是不是又沒有吃早膳?不頭疼才怪。”
“關你何事?”祁桓予聽到沈池柳的話,自然把頭疼的事情,歸咎于沒有吃早膳了。
“到我這裡就,就開始關我何事了,在李禦醫那兒一聲‘老師’叫得倒是好聽。”沈池柳調笑道,手支在下巴處,輕晃着頭,耳尖下兩枚桃夭色耳墜也在晃動。
祁桓予用警惕的目光看去沈池柳,暗忖道沈池柳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正窺探着,刹那似掃見沈池柳眼底滑過的哀怨。
光陰交換,陽光蔓延開到屋前,兩人都同時處在太陽底下,熱度在上升,不遠處傳來小厮的擔憂的聲音,“小公子,出太陽了。”
男孩沒有聽到婢女,自由自顧在挖好的坑裡面,把枯去的粉花埋了下去,埋好後伸出來肉嘟嘟的手拍緊了。
在尋一塊地方時,聽到小厮喊了一聲“太子殿下”,男孩不樂意抿唇站起來,喊了人想再次蹲下,卻讓着人碰到了他的身體,臉上惱意更甚,用力把人給甩開了。
“墨軒,不可無禮。”祈桓予看着多管閑事的沈池柳,對着墨軒生氣道。
沈池柳收緊了手,是他疏忽了,小孩恐怕認生,不太喜别人的觸摸,被甩的那一下,手又些發麻了。
被祈桓予稱為墨軒的男孩,繼續做着他手中的活,沒有發現他剛才做錯了事,直到李元修聽到祈桓予的聲音,出來一看到圍在墨軒身邊的太子太傅和兔崽子,不說一句就把墨軒給拉走了。
沈池柳見墨軒并不反感李禦醫的觸碰,猜測是幼時留下有的陰影嗎?
墨軒手讓着李禦醫拉走,回頭見到那位陌生的人一直盯着他,咬住下唇,瞪了回去。
沈池柳回過神才看見這個,啞笑起來,墨軒做那個動作一點威力也沒有,有情緒起伏就行,看起來墨軒是患有些輕微的自閉症。
墨軒皺眉,認為沈池柳是一個奇怪的人,回頭不再看沈池柳。
“沈太傅,很喜歡小孩?”祈桓予在一旁可以清楚看見沈池柳的表情,問道。
“也算不上喜歡,嗯……”沈池柳掃了一眼祈桓予,笑道,“如果真要說喜歡的話,我更喜歡聽話的小孩。”
“你……”祈桓予對上沈池柳似笑的眼神,呼吸一窒,他有些懷疑沈池柳若有所指,但這隻能止止于懷疑。
沈池柳随口一問,“太子的老師不留太子殿下的嗎?”
“留吾幹甚,走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着,祈桓予苦想也沒有想明白一件事情,停下行走,問了一句身邊抱着白狐的人,“你的耳墜,耳飾怎麼這麼多,兩三日不重複。”
“臣買的,還有皇太後送的。府内還有很多,不都帶一遍,浪費掉就不好了。”
祈桓予聽到理由不在說話,暗想道,一個大男人帶耳墜,還穿女孩子家家喜愛的粉色,他有些嫌棄沈池柳這個人了。
站在一起,祈桓予都嫌得丢人。
他們兩個走着,遇到了司業喬伊兒,喬伊兒見到是他們,悄悄看了一下那隻白狐,随後笑着和沈太傅、太子殿下打招呼。
空青感覺喬伊兒的視線不懷好意,埋下頭在宿主懷裡,它可能離死循不遠了,望宿主能活着等到它回來。
【宿主,我走後,别傷心。】
沈池柳在心裡面回答,“不會,放心。”
空青作為一隻白狐,招人懷疑是他想不到的,狐狸都能起疑心,不愧是生在宮裡面的人。
空青和他頻繁出現在衆人視角,若藏了起來,反而招人猜忌。
隻能聽從空青的安排,讓它死循逃離這裡,省得後面愈發不可收拾,把一些莫須有的事件安在他的身上。
又要費一番功夫,處理這些事。
“司業,這麼快就下課了?這俸祿真好賺,吾都羨慕不已。”祈桓予看這喬伊兒不順眼,整日寫文章給父皇,沒安上一點好心。
喬伊兒彎眼笑道:“哪裡的話,太子一個月俸祿比臣多了好幾倍,說是羨慕,還是臣羨慕太子殿下,才對。”
祈桓予帶着嘲諷,繼續道:“啍!整日研究書籍,寫文章,小心某一天寫進牢裡面。”
沈池柳站在一邊拉祈桓予也不是,不拉祈桓予也不是,現在倒是除開他,祈桓予每個人都能怼上一怼。
喬伊兒皺眉不悅,看去沈池柳在的地方,眼神詢問,“這就是你教的太子殿下?”
沈池柳看去喬伊兒,眼神回答,“忘記教怎麼說話了。”
這時,一位婢女急沖沖前來,惹得三人來視線投在她身上,婢女蘭竹低頭福身,看去司業,得到司業的點頭,才道:“貴妃娘娘命奴婢前來,邀司業一叙,說是要了解下三殿下的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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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如若與喬伊兒談論關于近期秋考的事益,她嗟散了所有人在身邊,包括平常最是信任的蘭竹。
蘭竹因此可以偷偷避開所有人,翻進長秋宮裡,告知祁年初今天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