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池柳把買回來的酒命人送到沈雲野手上,他把甜食放到藥房那裡。
早晨知道天子批準他不用上早朝,以及祁桓予還要在他這裡住上幾天。
他出門前命藥童煎藥,現在回來剛好是煎好的狀态。
空青在藥房看到宿主回來了,仰起頭舒展身體打了一個哈欠,它走到宿主放在桌子上的甜食,低下頭嗅了嗅。
【宿主,見者有份。我也要吃。】
沈池柳掀開陶器的蓋子,味道不算得上難聞,他放下蓋子,扭頭看着空青,道:“我記得狐狸不可以吃糖分很高的食品。”
【吃一點點可以的,我又不是普通狐狸,吃了就會立馬不舒服。】
空青擡起頭對視上宿主的視線,沈池柳看見空青那雙狹長的狐狸眼都快變圓了,白尾在後面擺動,不像狐狸倒像是一隻撒嬌的狗狗,他妥協了一下,“行吧,等會我給你自己挑。”
【我這親愛的宿主~,你是大好人。】
被空青賦予“大好人”這個稱号的沈池柳,正在倒出來一碗褐色的藥,剛好是一碗的量,他再把碗放在碟子上面。
沈池柳走過空青那邊,打開買回來的甜品,把甜品拿了一個小碟子裝好,空青趁機挑了兩三個吃。
空青吃完最後一個,不太好意思說道。
【對了,宿主你注意一下詩瑤的狀态。乞巧節那晚上,可能被我吓到了。】
沈池柳專注于眼前的事情,道:“嗯,我會注意的。”
沈池柳一切弄完,走去祁桓予的住的地方,空青不可能錯過祁桓予喝下那碗巨難喝的藥這場景,它跟在宿主後面慢慢悠悠走着。
與此同時,元安澤呆在祁桓于的屋子裡,有些不相信問道:“我還要和你一起呆在這裡三天?”
祁桓予道:“是這樣,沒錯。”
元安澤坐在椅子上站了起來,也就是說他要在這裡關上三天才可以出去,他又重新坐了下來,面無表情看着祁桓予。
祁桓予打探問了一句元安澤,“你知不知道末勺青?”
元安澤上下打量祁桓予,道:“知道。中了這個毒的人,更很難查不出來,就算是禦醫來了也沒有用。”
祁桓予道:“那有沒有能查出來的辦法?”
元安澤背靠在椅子上,看着祁桓予懶散道:“這人又接着中失心蠱,就可以推測出來是中了末勺青。會蠱的人很容易看出來誰中了什麼蠱,殿下說的末勺青那個毒,隻能靠着這個法子推測出來。”
元安澤有些奇怪祁桓予問了這個,難不成是堂姐給祁桓予下蠱了,這下他有些難辦了。
“不會是殿下中了毒又中了蠱?”元安澤不在意問了這一句。
“可能。”祁桓予自己也不太能确定。
“有沒有經常性頭疼,而且是能痛暈過去那種?”元安澤根據自己知道的事情,接着問。
“有。”祁桓予沒有隐瞞這件事情。
元安澤聽到祁桓予的回答,有些驚訝祁桓予直接就告訴他了,他思考了一會,也明着與祁桓予說起了末勺青和失心蠱。
元安澤不再靠在椅背上,站起來走到祁桓予身邊,拍了一下祁桓予肩膀,嚴肅道:“我有些同情你了,不過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一般是先解毒再解蠱。就是末勺青那個解藥,可不是一般的難喝。”
祁桓予聽到元安澤知道得這麼清楚,凝視片刻元安澤,道:“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小時聽家裡面的長輩提過一嘴,聽了過去。”元安澤很快移到了門後,笑道:“放心,我不會說出去半個字。”
元安澤又提醒了一句,“十年前,末勺青已是三國的禁藥,配方很難尋到,殿下你該查查誰給你下的這個毒。”
元安澤打開門離開後不久,沈池柳就端着藥來到祁桓予這裡了,空青趴在窗戶那裡,偷偷瞄祁桓予喝那碗藥。
祁桓予看到沈池柳端了一碗藥進來,還有一些甜品和蜜餞,抿緊了唇,又皺起來眉頭,他不是特别想喝。
沈池柳早準備好了說辭,道:“臣用條件和你換,不管這是不是毒藥,你也給臣喝下去。”
祁桓予認了,是他提出來的條件,他用手指摸了一下碗,不是很燙可以拿起來,又用餘光瞥了一下沈池柳。
拿起來碗,祁桓予聞了一下,苦澀的味道直沖他的味覺,他深呼吸了幾口氣,又掃了眼沈池柳,閉起眼睛灌了下去,喝下去那一随即嘗到又苦又辛的味道,還有一些臭味。
祁桓予喝完眉頭皺的更緊了,沈池柳拿了一小塊蜜餞放在祁桓予唇邊推了進去,祁桓予下意識一口把嘴邊的東西含進嘴裡,沒有意識到他的舌頭舔到了沈池柳的手上。
沈池柳好似也沒有注意到手上的濕潤,看着祁桓予吃下去他拿給的蜜餞,垂下去手撚了下食指和拇指,碰到的柔軟觸覺還在。
祁桓予又拿了幾個甜品放在嘴裡面,好壓下去嘴裡面冒出來的苦,察覺沈池柳還沒有走,看過去時,呆了一會,他怎麼看見沈池柳耳尖有些粉,也很快收回來神情,問:“吾已經喝下了,還不走?”
“臣有一事特别想知道,您是儲君,把自己的喜好全擺在明面上,是嫌命太長了?”沈池柳默默記下了祁桓予下意識的拿的幾塊點心,嚴訓道。
祁桓予吃完手中的一塊,沒有先回答沈池柳的問題,想給自己倒一杯茶水,沒想到沈池柳先一步倒給了他一杯茶水,他也不扭捏直接接過喝了下去,對上沈池柳的視線,輕笑道:“是,我嫌命長。”
沈池柳放下視線,見祁桓予也不願意講真話,他收拾好拿過來的東西,唯獨沒有收拾拿一碟點心。
祁桓予見到沈池柳沒有拿那一碟甜品,看似好意提醒了一句沈池柳,“你還有這個沒有拿。”
沈池柳聽到回了一句,“給你買的,你吃完叫婢女來收拾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