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悅緩過心神,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接過沈池柳給的白粥一口一口喝着,因為長時間的低情緒,咽下時會感覺喉嚨時很痛,但她還是把白粥吃完了下去。
“孟夫人,你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待會,我去端來煎好的藥來。”沈池柳拿走碗筷,走出去時聽到孟悅的再一次感謝。
停下腳步,轉過頭笑道:“職責所在,不用感謝。”
外頭嬌陽正盛,青瓦塗上橘紅色顔料,白色雲層點綴着藍天,時不時上演陽光追逐陰影的場景。
空青陪着容容玩累了,它趴在陰影和陽光的交界處,舒服假寐。
容容蹲在在一旁從上到下摸它毛絨的身體,嘴裡說着話,空青有時也會微掙開眼睛出聲作為回應容容。
沈池柳在屋子裡看去外面,是這麼一番溫馨的風景。
溫馨過後,沈池柳也要抓緊時間,完成對天子的諾言,幫助百姓是其一,輔佐太子是其二。
沈池柳把煎好的藥給孟悅送去,他看着孟悅喝完。
他猜想這裡應該沒有他的什麼事了,決定去找一下沈雲野。
很巧,他心中想到沈雲野,沈雲野這時就來到了。
沈雲野來這裡是要詢問孟夫人夫君的事情,外人總不能替她做決定,他看到沈池柳也在這裡,點了點頭。
他對走出來的孟悅抱拳道:“請孟夫人節哀,您的夫君屍身,我們弟兄放在東南方向,提供故去人的屋子内。”
“好,謝謝沈将軍,還有沈公子。”孟悅勉強穩住身子,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感激不盡看向他們二人,“如果沒有你們,我一介婦人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沈雲野拿出來一串珍珠鍊子交給孟悅,說是從她夫君手心中發現的,再次說了一句請節哀。
孟悅蒼白無力抓緊那串鍊子,容容沖進來撲到孟悅懷裡,他聽到了娘親和哥哥們的對話,擡起頭軟軟道:“娘,等會我們一起去看爹,好不好。”
容容聲音軟中帶着一些堅強,他在試圖安慰娘親,因為他害怕娘親也要離開,從而消失不見。
孟悅蹲下一把抱起容容,溫和說了聲好,沈池柳見勢和他們娘倆道别,拉着沈雲野離開。
一直觀察屋内情形的空青,拉長身子,搖晃着腦袋,跑到宿主腳下。
沈池柳見狀把它抱在懷裡,走到一個無人且适合談事的地方。
年老大樹底下,陽光透過樹梢一束一束投在地上,數不盡的光斑浮動在地上,暖風吹過沈池柳冷峻的臉龐,沈池柳轉過身看向沈雲野,他叫沈雲野簡單說明發生的事。
這段時間,祈桓予查出是祈慕辰在後面搞事,推沈池柳下水的人就是祈慕辰派過來雜在百姓中間的死士,捉到他時已自盡,很本阻止不了。
放蛇這件事也有三皇子殿下的手筆在其中,祈芝芝雖表面和祈桓予達成共識,但就以她陰晴不定的性格難逃嫌疑。
還沒有足夠證據可指向遠在京城的三皇子殿下,祈慕辰做事幹淨利落沒有什麼把柄可以落下。
沈池柳落水之間,水位平衡被打破,沈雲野和祈桓予經過打聽是一位摻在士兵裡面的又一位死士,還是沒能阻止他死去。
當時在死士身上搜出當今五皇子祈年初的物件,一塊玉佩。
齊莊嚴和祈桓予合作期間,祈桓予又接着查出齊莊嚴私下動手腳停下水壩運行,齊莊嚴攔截郡守許南的上書,害臨江郡突發洪水。
但齊莊嚴在機關方面造詣突出,祈桓予需要這個人,就沒有最先動齊莊嚴。
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沈雲野和祈桓予大吵一架,那可是很多人命關天的事情,祈桓予竟然包庇罪犯,沈雲野不理解。
還是祈桓予後面解釋說,齊莊嚴答應過他,會親自去認罪,但要在水壩修好之前才去,沈雲野思索一會才能理解。
沈池柳聽完後,有些欣賞就兩天時間祈桓予可以查出這麼多件事情,思索一陣道:“武定灼這人就沒有查過,一點問題也沒有?”
“沒有,祈桓予派人跟蹤過他,一點也沒問題,每天都在幫忙修理房屋。”沈雲野道。
這樣啊,沈池柳可知道武定灼是祈年初的人,杏兒也是祈年初安排在祈芝芝身邊的人,祁年初應該是想給祁桓予一些絆子,他心中有了一番考量,“祈芝芝身邊婢女杏兒呢?”
“她?一步也不離來祁芝芝,一直陪着祈芝芝解悶。”沈雲野眸子冒上困惑,“一個婢女,哥你怎會懷疑她?”
一個會武功的婢女,傳他和祈桓予流言,也會她的一份力,你說杏兒有沒有問題。
不過沈池柳也不怪沈雲野和祈桓予查不出,杏兒身邊有祈芝芝在表面引人注目,查不到也正常。
關系好亂,沈池柳由是這麼覺得,這些信息還是被空青強行輸入腦海裡才知道的。
“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沈池柳摸着空青腦袋,望着面前落下來的光束道。
“當然是先修好房屋,整理好田地,恢複原來的樣貌。”沈雲野手放在後背,看一眼表情淡淡的兄長,保證道,“哥,你就放心,我和祈桓予有共同的目的,會好好保護你的。”
“不用,我也可以幫忙。”沈池柳眸中閃過寒川般的冷意,等他回去捉到機會,管祈慕辰是不是三皇子,一并把他經曆過的事全讓祈慕辰感受下,末了眸子逐漸溫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