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說的沈池柳,正在容容的家中,很有耐心勸說容容母親孟悅生死有命,不要過去壓抑着心态。
今晚上容容父親被洪水已沖得破爛不堪房子,不小心被掉下來的柱子,壓到頭當場故去。
孟悅在家中認識的人前來告知這件事,她愣愣暈倒在地上。
幸好前來人好心扶孟悅去房子裡面的床上,叫來大夫來看,人就離開了。
沈池柳是在容容找過來後,才知道這件事,陪着容容去他們住的地方。
“沈公子,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孟悅傷心合上了眼睛,長時間的小聲哭泣,嗓子啞得能說話都已不易。
她不明白,為什麼夫君非要去那個已被洪水沖得破爛的原房子,說是尋找他們成親時,送給她的那一串珍珠鍊子。
這一去就不複返,孟悅的心口處真的好痛,哽咽小聲哭泣着,眼淚由着臉頰流到枕頭上。
孟悅不敢相信夫君已離世,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回想起他們之間的經曆。
他們剛剛成親的晚上,夫君如視珍寶拿起她的手,把珍珠鍊子帶在她的身上,臉頰通紅,眼框裡面因高興沁出淚花,“這是我在海裡打撈上來的蚌,精心挑選的珍珠,手工制作送給我的愛人。”
懷孕那時,夫君得知這個消息,激動得跑到每家每戶去告知這個好消息,她當時覺得他真的好傻又好蠢。
懷胎的十個月中,夫君把她放在心尖上寵着,什麼事都不許她幹,每天聽到的都是,“夫人,我知孕期辛苦,您就好好休息,這等辛苦事我來幹就好。”
接下來每一件事情都出現在孟悅腦海裡,揮不掉,忘不去,如鲠在喉,每次呼出一口氣,都能感到很疼。
沈池柳見孟悅能哭出來,是好事,他悄悄離開的她屋子裡面,外面坐着的容容已睡下,臉頰挂着淚痕。
他走過去把容容抱起來,放在另一間屋子裡面,動作再輕也能把容容給驚醒,聽着容容細雨綿綿的啜泣聲,心裡面也不是什麼滋味。
“嗚嗚……嗝……嗚嗚……”容容用力抱緊這個可以依靠的人,說出來的話已泣不成聲,“哥哥,容容沒有爹了,容容害怕,哥哥陪陪……我好……嗝……不好。”
“好,哥哥不走,哥哥在這裡陪你。”沈池柳用手輕拍容容的後背,小聲安慰道,“哥哥今晚陪容容睡覺,容容乖。”
聽着哥哥不斷小聲安慰他,容容到後半夜才睡了下去,沈池柳把他抱到床上,替容容蓋好被子。
容容失去溫暖的懷抱,有些不安要醒過來時,小手在空中撲騰,抓到一個熟知的手指,放在颔處,緊抓着睡了過去。
沈池柳能感覺到容容抓得很緊,也能聽到他的小聲呓語,“哥哥,别走。”
而後他又安慰幾句容容,陪着容容在床上一起睡下,希望祈桓予發現他不在房子裡,能自覺回去不用等他,明天有時間再去給祈桓予道歉。
燃到底的蠟燭滅掉了去,沈池柳抱着容容閉上了雙眼,心裡想剛見到容容哭着臉跑過來的時候,還真把沈池柳吓了一跳,還以為讓哪裡去給欺負了去。
第二天。
沈池柳醒過來,容容在他懷裡面還未醒,他小心挪開位置,還是把容容給弄醒了。
容容緩緩掙開腫紅的雙眼,用手想揉幹澀的眼睛,沈池柳見到阻止了容容這個行為,再揉下去眼睛不用要了。
“哥…咳咳…哥哥?”
容容哭了一晚上的喉嚨有些疼,咳了幾聲後,感到一隻溫暖的手摸了摸腦袋,聽哥哥說,不要多想,在這裡等他煮好粥端來。
容容聽話點了點頭,他看着哥哥走了出去,心裡頭還是有些難受,整個人鑽進被子裡,好像這樣就能讓他覺得昨天就是一場夢。
一個很簡易的廚房,沈池柳生火淘米煮粥,遇到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趙禮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消息,來到沈池柳這裡。
趙禮來到沈池柳旁邊,遞給他一封天子送過來的信,一五一十把制作流言的經過全告知于沈池柳。
隻因祈桓予已查到他的頭上,趙禮為保住自身安危,全部告知沈池柳這件事,以天子來要挾沈池柳站在他這一邊。
可趙禮不知道的是,沈池柳醒來時,空青防止宿主再次遇到這等威脅到自身安危的事情,把宿主周圍認識的人做過的事情全告知于他。
後面還是沈池柳叮囑空青,知道太多事情,對他不利,下次别什麼人幹的事全告訴他。
告訴他就有用了嗎,手頭又沒有任何證據,白白增添他的心裡負擔。
沈池柳暈過去期間發生的事情,他都知道,還知道不隻有趙公公一個人制造議論,還有四公主家的杏兒在鬧事。
沈池柳裝作打開信封看到裡面内容有些吃驚,微點頭肯定說能理解天子這個做法。
但這也不隻是一封信,沈池柳合上迎信封交還給趙禮,他還要知道另一封信的内容是什麼,“我敢肯定,覺不會就這麼傳流言這麼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