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桓予聽到身旁一聲難受的聲響,朝着沈池柳方向看去,知道空青鬧騰的原因,立馬叫車夫靠一塊地方停下,說沈池柳有些暈車休息會兒。
馬車停靠在路旁,沈池柳立馬沖出去,找了塊草叢彎下腰幹嘔起來。
他的頭又暈又疼,早晨也沒有吃東西,吐出來的大多是胃裡面的酸水。
不出片刻,頭上方覆蓋一層陰影,一隻手拿着打開好的水壺碰了幾下沈池柳的手臂。
“謝謝。”沈池柳道了謝,接過水壺漱下口吐在草叢上,後小口喝着水。
祁桓予抽回留在沈池柳身上視線,再次遞一小塊生姜給他,道:“你把生姜放在鼻子下聞,可能會好受一些。知道自己暈車,還硬接下這個麻煩事情。”
沈池柳看了一眼祁桓予不高興的神色,接過他手中已削一半皮的生姜放到鼻子下,感謝道:“多謝桓予了。”
沈池柳聽到祁桓予冷“哼”一聲離開,也聽到祁桓予跟車夫說休息一會再走。
祁桓予口中說出來的話總是和行為對不上号,明明關心一個人還要用冷語說出口。
沈池柳又喝了幾口水,空青哭兮兮擡起告訴沈池柳,它還以為宿主快要死掉去了呢。
沈池柳差點一口水噴出來,道:“空青,你别裝成這模樣,嫌我吐得還不夠多是嗎?”
空青有些尴尬,【抱歉,有些入戲了。可惜我在附近沒能找到治頭暈的藥材……】實在是有些對不住了。
沈池柳跪下去,彎起食指敲了一下它的頭,作為亂說話的懲罰,“你先前不是說可以給我變出來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現在的系統還未緩過來,隻能變出毒藥。】
沈池柳對空青話的理解:高情商為系統未緩沖完;低情商為沒有能力。
馬車在這地方停下三刻鐘,重新開始出發。
沈池柳感覺這次的速度慢了許多,旋暈感也沒有先前這麼嚴重。
沈池柳有些苦惱,表面看起來嬌生慣養的祁桓予在路上沒有暈過去,反倒是苦生窮養的他,難受暈車起來。
沈池柳想再次開口說謝謝,祁桓予先他一步說出口:“感謝就不用了,你可别覺得現在雨下得小,就想耽擱起趕路的行程。”
兩人一路上沒有任何的話題可以聊得下去。
外面的雨還在嘩啦嘩啦下個不停,直到傍晚夕陽才沒有了蹤影,接着天邊出現黑雲密布,預示下一場狂風暴雨的來到。
西甯坐在馬車頭一直沒有說話,她這時向後面兩人道:“主子,天氣有變,不能繼續趕路了。”
他們四人不得不找了個旅店借住下來,明天起來再繼續趕路。
旅店老闆很抱歉對他們說,客房隻剩下三間小房了,希望他們可以晾解一下。
沈池柳覺得沒事,就這個天氣還有客房可以住,已經很滿足了。
沈池柳開始的決定是他跟車夫擠一間,讓西甯一個姑娘獨自一間,祁桓予獨自一間。
但後面的決定有些出乎沈池柳的意料,祁桓予美名為着培養感情,要和着沈池柳同一間房。
三間房的分配如下:沈池柳和祁桓予一間,車夫和西甯各一間房,空青自己選擇跟着車夫或是西甯同一間房。
空青極不願意離開宿主一步,它隻是隻狐狸又不占地方,憑什麼不能和宿主一起睡覺。
沈池柳心裡想:祁桓予不是不喜歡他嗎,為什麼願意和他住在一起。
沈池柳這時候的想法被祁桓予給打斷了,祁桓予在沈池柳耳旁小聲道:“沈池柳,你不是最會猜人心思,怎麼會猜不到我想法。”
沈池柳不是很能接受耳邊傳過來溫熱的氣體,向後退一步神色略帶不悅,瞪一眼罪魁禍首。
能理解不能外頭暴露出身份,但不能理解為什麼要在他耳邊說話。
溫熱氣體噴過來很癢,讓他感覺不是很舒服。
客棧老闆是為年輕的女生,在她那處瞧見的是一個線綠色衣服的男子在深綠色衣服的男子臉上親了一口。
她還把這兩位年輕俊俏的公子哥之間的細微動作看得一清二楚,捂住嘴角笑了起來,原來是一對小情侶啊。
一個是渾身散發出誰也别想靠近的神情,一個是滿身桀骜不馴看誰也不爽的神情,真配對。
她低頭咳了一聲,委婉提醒道:“兩位公子小心些,可别弄壞房間裡頭的家具。”
沈池柳有些奇怪看到客棧老闆未收回來的神色,再結合她那話,他心裡頓時飄過一連串省略号。
祁桓予聽得多沈池柳的話裡頭還藏住的話,也很快猜出客棧老闆話裡頭意思,臉暗下來,嘴角也細微抽搐着。
其餘兩人聽到這句話,隻當是老闆娘怕他們弄壞家具特意叮囑。
西甯接過老闆娘給鑰匙,她轉過身不知是給沈池柳還是給祁桓予比較好。
祁桓予接過鑰匙,懶得解釋這件事造成的誤會,反而意味深長朝沈池柳看了一眼,走上了樓。
沈池柳還是要說清楚這件事情,親切叫了聲,“姐,我和他不是那種關系,别誤會。”
老闆娘給了沈池柳一個“我懂”的表情……
不就是害羞嘛,她見得多了,就是不要把她得家具弄壞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