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玉現在騎虎難下,她走了會有其他人和景知一樣,不走,她自己就遭罪了。
她不能留下,其他人也不能,該怎麼辦啊!
“不好,他們休息好了,要出發了。”
琅玉撕下衣服上的一角,咬破手指留下幾句話,扔在景知旁邊,這下海雲志見了也知道怎麼辦,不那麼擔心。
如果不是景知的話,她可能就用稻草僞裝,以她對路途的熟悉和海雲志二人的力量,把景知救走不成問題,奈何她還是不能走,隻能和他們去了,隻希望來得及。
壯漢出發前,沒有像之前那樣在外随意看看,這次居然上了轎子,試探一下她的鼻息,确定無事才下了轎子,如此雙方都放了心,這下應該就可以走了吧。
海雲志遠離了他們的視線後,鬼鬼祟祟從實驗盲區回來了。待他們的轎子離開,海雲志跑到茶鋪後方,四處看了看,沒有琅玉的影子,小心細語喚了幾聲不見答應,繞着茶鋪找了一圈也無人,他才慌了神。
扒開草堆,找到草堆裡的景知,景知已經有意識,隻是海沒有力氣。
海雲志問:“救你的那位姑娘呢?”
“走了。”
海雲志一下錘着自己胳膊,都怪我,她一定還在花轎上。
“義士,她會沒事的,老天會保佑她的。”
海雲志看着她虛弱模樣,琅玉救下的人不能再出事,這裡不安全,還需要轉移藏身地才行,他回來時,發現河邊有一個小洞窟,将她放在那裡會更安全。
他扶着景知出來,琅玉放在她身邊的衣服邊角也被帶了出來,海雲志立刻拾起,是血書。
打開一看,第一句就是莫需擔心,離開茶鋪會找機會離開。
怎麼可能找機會離開,海雲志知道,她還是不忍心,不會抛下其他人不管。
随後寫道讓他報官,此地不管,就去晉城,無論是李家還是匪窩這一次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阮家莊的人會是第一證人,不會放過他們。
就算他們不管不在乎,朝廷正好出兵,他們不建議身上再多份功。
但想到這是險中求福,危害他人性命為前提就不甘心,當地官府難辭其咎。
海雲志看完,血迹成書的字迹,很難不着急,她還是太莽撞了,自己也是不細心。
“景知姑娘,我要去找她了,你自己當心。”
他點了點頭,關于她的名字,琅玉已經說了,本不是重要的事,琅玉還是喲個血寫道:景知,非阮家人。
他們二人已經救了她,不該奢望再讓别人送她回去,景知拖着孱弱的身子就磕頭謝恩。
海雲志未阻止,這麼做她能心安一點也是好的,“放心,會沒事的。”
說完就快步跟上去,大隊人馬沒有走太久,來得及。
海雲志還沒有趕上來,擡花轎的一人踩到了石頭,突然腳下一滑,膝蓋軟塌,使得花轎搖晃,雖然用手撫住了花轎沒有損壞,還在花轎中的琅玉卻因此暴露。
她一下重心不穩颠簸撞擊發出聲音。
恰好就是這一聲,驚動了擡花轎的人,琅玉現在昏倒也不是醒着也不是,雙手撐着花轎尋找安全感。
“付老大。”
為首之人一記眼神警告,他自覺退後讓出一條路。
那人一上來什麼也沒說,随意的踢了一腳。
這一腳雖然不重,但是提到了琅玉的痛處,她忍着痛繼續裝睡。
琅玉側身倒睡着的,付老大走到她臉露出的方向,重重蹲下。
琅玉感覺到一道黑影向自己襲來,一隻手就這麼掐了上來。
琅玉被他這麼掐着實在是難受。
“還裝呢,是你繼續睡,還是就這麼裝着死下去?”
咳咳,琅玉伸手抓住他掐着自己的那隻手,睜開眼惡狠狠看着那個叫付老大的人。
琅玉用力向外掰開,奈何他的力氣太大,琅玉根本無從下手反而更難受了。
“放開我,我不逃。”
付老大松開手,眼睛卻時刻防備她,還會等他反應過來我老大就一掌打向她的肩膀。
琅玉本能痛叫一聲後,口吐鮮血,忍着痛用另一隻手扶着自己的肩膀。
“你……”指着琅玉:“是誰?我們抓來的姑娘可不是你這個樣子。”要想到之前問路的那個男人,他們是一夥兒的。
不過也沒關系,她的模樣可比前一個模樣要好多了,可這脾氣嘛确實差許多。
雖然麻煩,不過也不要緊,有幫手又如何,區區一人難道能打得過他們這一群人嗎。
“你們就是在茶鋪換了人吧!”
“是又怎麼樣。”
“哈哈,笑你們傻,帶你過去他們會滿意。”
他們還沒有準備啟程,海雲志就追了上來。
“付老大,有人來了,是…”付老大打斷他,“我知道。”
付老大吩咐他們看管好琅玉,不讓其逃了,自己走出來,在花轎底抽出一把刀。
“還愣着幹什麼,抓住他。”
除了幾個看管琅玉的,其他的都紛紛圍了上去。
琅玉取下發簪握在手裡,不能坐以待斃,有她在這裡,海雲志不便下手。
還好之前随手撿了幾個石頭在花轎中,轉身撿起石頭就往他們腦袋瓜砸去。
傷害不大但足以有逃出的空間,一個流利的翻身上馬提着缰繩就跑了。
海雲志一看她走了,沒有了後顧之憂,一心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