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完林木生後 ,溫南書有些心虛,怕被弋蘇發現,以至于看到弋蘇的時候都不敢直視他。
弋蘇來時,溫南書隻匆匆擡頭看他一眼,随即低下頭,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弋蘇摸了摸從客人身邊跑來的阿拉斯加,徑直走到溫南書面前。
眼前落下一大片陰影,溫南書沒有辦法躲避,不得不仰起頭,看到的便是弋蘇帶笑的臉。
“你做什麼了,不敢看我?”弋蘇伸出手,輕輕彈了一下溫南書的額頭。
他的動作很輕,溫南書隻覺得像片羽毛劃過,癢癢的,她側頭躲了躲。
弋蘇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她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都被人看着呢。
“我哪有。”說出口的話明顯底氣不足。
弋蘇不和她争,當着溫南書的面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找到林木生的頭像,點了進去。
他拿手機的動作很是随意,溫南書瞄一眼就看到了屏幕界面。
溫南書心裡一緊,拉住了弋蘇的袖口,擡眼望着他。
弋蘇看她這為難的樣子,不忍再逗她,将手機揣進口袋,“怎麼了?”
溫南書抿着嘴,她要怎麼解釋呢。
見狀,弋蘇突然蹲下身,兩隻手搭在椅子上,将溫南書圈在懷裡。
不遠處的小七自弋蘇進門,目光就沒離開過兩人,此刻正星星眼地盯着他們,滿臉都寫着激動。
弋蘇很小聲地開口,怕自己聲音一大又讓溫南書以為是在兇她,溫南書說的話,他都記得。
“小南書,關于我在國外的時候你發生了什麼,我一定要弄清楚的,不是通過你,就是林木生。你越這樣,就越讓我好奇,究竟是為什麼呢?你很怕我知道,但是不要怕,我怎樣都是你哥。”
“你可以相信我。”弋蘇維持着半蹲的姿勢,擡起手在溫南書臉上捏了捏。
溫南書眨了眨眼,她仿佛看到很多年前,弋蘇也是這樣,告訴她别害怕,他會一直在她身邊。
溫南書眼眶發熱,酸澀感蔓延到鼻腔以及喉口,很想抱抱她哥。
她擡起一隻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準備緩一緩,弋蘇直接站了起來,把溫南書從椅子上拉到懷裡,一把抱住。
弋蘇小聲歎了口氣,“怎麼了?小時候一癟嘴我就知道你要抱,現在也知道,我們南書這是委屈了?”
店裡還有客人,兩人的動靜不大,卻仍然吸引了一部分人,大家都好奇地看着他們。
其中有個經常來的老顧客,他喊旁邊的小七,“這是你們老闆的男朋友嗎?”
小七正專心緻志看着呢,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轉頭回答道,“我不知道呀。”
那人還想說什麼,小七再次開口 ,“快看書,等會要打烊了。”
溫南書将臉埋在弋蘇的脖頸處,“沒有。”
弋蘇沉默着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想要去找林木生問清楚的欲望越來越強烈。
情緒釋放過後,溫南書面對弋蘇有些拘謹,昨天剛說完狠話,今天又這樣,她都瞧不上自己了,怎麼能這樣反反複複。
弋蘇想起來這會店裡還有不少人,兩人這樣抱着不太合适,于是松開了手。然後他拉着溫南書的手腕,把人帶到了外面。
溫南書順從地跟着他,也不反抗。周圍有個小巷,弋蘇走到那停了下來。
“南書,哥哥不會勉強你,如果你不喜歡我,我就隻當哥哥,好嗎?你也不要躲我,我們像以前一樣。”
“哥……”溫南書看着他。
“那天說那樣的話,做那樣的事,是我不對,我過界了。”
溫南書呼吸一頓,明明是自己想要的結果,為什麼她會這麼難受。
垂在腿側的手攥緊了又放開,最終她點點頭,說“好”。
夕陽為傍晚的天空鍍上了一層漸變的橙黃色,溫南書說完,和弋蘇錯開身體,走回店裡。
此後的幾天裡,弋蘇忙着公司的事情,每天早出晚歸,和溫南書也少有交集。
不知道出于什麼目的,他沒有去找林木生問清楚,那天溫南書的慌亂、無措卻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或許他不應該逼她。
巧合的是,弋蘇今天剛從南城第一中心醫院的病房出來,就遇到了林木生。
林木生手裡拿着病曆本,正記錄着什麼,偶然間一擡眼,正好和弋蘇的視線撞上。他似乎有些驚訝,愣了一瞬,低頭和身邊的醫生說了句什麼,便朝弋蘇走了過來。
“哥你怎麼來醫院了,是身體不舒服?”林木生走到弋蘇面前,停下腳步。
“不是,來見個人。”弋蘇顯然不想多說,林木生點頭,算是結束客套。
兩人寒暄了幾句,林木生準備離開,弋蘇叫住了他,林木生仿佛察覺到他要說什麼,果不其然,弋蘇下句話就是“關于南書,有點事想問你。”
中午的時間,醫院并不很忙,二人在醫院附近的一家餐廳坐下。
脫下白大褂的林木生比在醫院時看起來要更有生活氣息一點,穿着一身休閑服,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
和西裝革履的弋蘇形成了鮮明對比。
“哥想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