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書初一和許檸還在一個班,她覺得自己很幸運。放學了,她和許檸告别,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已經開學一個星期了,她還是不太習慣沒有弋蘇在身邊。
她習慣性的去踢路面的小石頭,突然,一輛摩托車飛快的從她身邊經過,她被吓了一跳,沒有站穩跌坐在地上。
溫南書皺着眉頭,什麼人呀,開的也太快了吧,她的屁股好疼!
就在這個時候,剛剛疾馳而去的摩托車停在馬路對面,溫南書擡頭看向他,男生從車上下來,脫下頭盔,一身黑色騎行服,少量白色面料作為點綴,正朝她走來。
男生看起來和弋蘇差不多的年紀,十幾歲的男孩子總是意氣風發的,夕陽灑在他身上,像是度了一層光。
“對不起。”男生着急的在她面前停下,開口道歉。
溫南書拍拍腿上的灰,仰頭看着他,“沒事的,不過你開車不要那麼快啦。”
平時和弋蘇說話說習慣了,一開口有點撒嬌的意味。
說完溫南書覺得有點尴尬,男生顯然也愣了一下。
“我要回家了。”溫南書對他說道。
男生攔住了她,“等一下,我請你喝奶茶吧,算是賠禮道歉。”
溫南書連忙擺手拒絕,“不用不用,我沒什麼事。”
男生見她這樣,也不好勉強,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他才離開。
溫南書到家後感覺腳腕處有些疼,低頭檢查才發現破了皮,正在滲血。
應該是摔倒的時候不小心蹭到了,看着不嚴重,她便自己用碘伏消了消毒。
過了會阿姨上樓來喊她吃晚飯,溫南書應了一聲,将棉簽扔進垃圾桶,把東西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去吃飯了。
家裡隻有溫南書一個人,她今天胃口不好,吃了兩口就不想吃了,但怕阿姨失望,硬是将半碗飯都吃完了。
上樓梯的時候,傷口明顯比剛開始要疼許多,她不得不扶着樓梯扶手,臀部那塊也隐隐作痛。
還好明天是周末,在家休息兩天差不多就好了。
翌日,溫南書起床吃早飯,阿姨說哥哥一早便吃完飯上去學習了,溫南書點點頭,她知道哥哥最近很辛苦。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傷口,撇撇嘴,想和哥哥撒嬌也不行了,不能打擾哥哥學習。
弋蘇花了四五個小時把周末的作業寫完,還刷了兩套卷子,想着難得周末,稍微放松一下吧,于是準備休息。
下樓梯的時候,弋蘇和吃完早飯正在上樓的溫南書迎面撞上。
“哥哥。”溫南書腳步頓住,有些欣喜的喊他。
弋蘇一眼就注意到了溫南書走路的姿勢,急急忙忙走近她,扶着溫南書回了房間。
“怎麼回事?”弋蘇把人放在床上,轉頭去拿櫃子裡面的醫藥箱。
“昨天回家的時候,不小心摔了。”溫南書看着弋蘇的背影,聲音格外的輕。
“走路也能摔?”弋蘇擔心,語氣不自覺的兇了起來,溫南書發怵,縮了縮腦袋。
“不是在罵你,和我說說,怎麼摔的?”說完後弋蘇就察覺到了自己語氣不太好,趕忙放緩聲音道。
不哄還好,一哄溫南書瞬間就委屈上了,嘴巴一抿,一幅慘唧唧要哭的模樣。
看她這樣,弋蘇心疼,剛剛也不應該那樣說話的。
“好了好了,不難過了。”弋蘇用指腹拂去溫南書眼角的一片濕濡。
“你很大聲講話。”溫南書吸了吸鼻涕,忍住要落下的眼淚,微微哽咽。
“對不起,哥哥有點着急,我錯了,下次不會這樣了,好不好?”弋蘇沒有辦法看着她流淚還無動于衷,繼續哄她。
“疼。”溫南書把腿伸直了給他看傷口。
弋蘇嗯了一聲算是回應,從藥箱内拿出棉簽、碘伏和消炎藥。
“我昨天晚上塗了碘伏了。”溫南書扣着手,看弋蘇擺弄藥品。
“每天都要塗,那你塗完碘伏後是不是沒塗藥?”弋蘇本來是蹲着的,但這個姿勢上藥不方便,他幹脆直接坐在了地毯上。
“哦。”溫南書哦了一聲後嘟起嘴,腳還不老實的亂動。
弋蘇擡頭望着她,她立馬收斂起來。
“我等會和媽媽說,以後讓張叔送你上下學。”弋蘇本來就不放心讓她一個人,這次說什麼也不能依着她。
那場車禍,心有餘悸的還有他,怕她受傷、怕她出事,他隻希望溫南書平安。
“好。”溫南書答應的很乖,她不想讓哥哥擔心。
“溫南書。”弋蘇塗好藥後,坐在地上看着她。
“在。”溫南書立馬答應道。
“不管發生什麼事,要第一時間和哥哥說,尤其是受傷了。”
溫南書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她小時候身體不好,三天兩頭感冒發燒,時不時走路也會摔倒,經常磕磕碰碰,把自己弄的青一塊紫一塊,總惹得媽媽心疼。
那時,蘇漪和弋景明整夜整夜守着,因為生病加上夢魇,溫南書又不說話,隻會嘶啞着聲音大叫,蘇漪會把她抱在懷裡,一遍又一遍的不厭其煩的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