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問這些是想做什麼?”少年探究的看了我一眼,思索半刻兩眼放光的問道,“之前問你怎麼訓練的時候,你說你是冒險家對吧?”
“做冒險家好玩嗎?是不是哪都去過?”少年不等我回答,又自顧自說,“你一定去過美國吧,那裡可是籃球的發源地,真羨慕你,我也好想親眼看到大佬們打球啊。”
說着,他做出拍打籃球的姿勢,“絕對超級帥氣!”
我,“……不,我沒去過。”
“诶!你竟然沒去過!”少年不可置信。
我:請不要拿‘你可真沒用’的眼神看着我。
見少年還想絮絮叨叨說些什麼,我一把捂住他的嘴,無奈開口轉移話題,“所以,特招生為何會跳樓?”
少年明顯一愣,随後搖頭,“不清楚。”
見我還在盯着他,于是聳了聳肩,“我每天去班裡就放個書包,其他時間都在球場。”
是個籃球笨蛋啊,大輝和他一定能成為好朋友。
不對、大輝又是誰?
我是不是,忘記了些什麼?
無知覺抓緊的掌心泛起疼,我才從茫然中清醒。
猝不及防回想起的記憶碎片也在腦中紮了根。
那是,
小時候的約定,
——“飛鳥、飛鳥、飛鳥……”紅發的孩子流着淚,帶着哭腔的聲音不停喊我的名字。他的小手緊緊抓住我的衣服,生怕被我抛下。
——同樣年幼的我抱住他,強忍住眼淚。
——“飛鳥,你也會和媽媽一樣離開我嗎?”
還有,
和隊友一起訓練、打比賽的畫面,
——“你這家夥又進步了啊~飛鳥。等會訓練結束,我們來一決勝負吧!”
——“阿大!不要把胳膊搭在小飛鳥身上!”
——“諾,射手座今天的幸運物。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隻是順便拿的而已。”
——“鈴木同學,請不要捉弄我了。”
——“飛鳥仔,不要忘記明天的零食。”
*
見我愣住,少年拍了拍我的肩,“别洩氣,雖然我不知道跳樓原因,但我可以告訴你其他的啊。”
我仍是沒有回應,少年苦惱的歎了口氣,緩緩彎下腰來。
等我回過神,才發現他整個人都貼在了我身上。
“讓我想想,”他的嘴巴附在我耳邊,陌生的氣息令脖頸處傳來一陣癢意。
我不适的皺起眉,往身後退了兩步,與少年拉開距離。
“真無情啊你。”少年撇撇嘴,餘光掃到我身後,開起玩笑,“你的同伴們好像把我當拐賣的人販子了诶。”
我轉過頭,發現原本還在觀衆席上的同伴已經走到内場,滿臉擔憂。
我笑着沖他們搖頭表示沒事,才讓他們止住腳步。不過片刻,那兩雙原本擔心看着我的眼睛又直勾勾的盯向少年,似是在警告。
“拜托,不要搞得像我是絕世大惡人的樣子啊!”少年小聲報怨,将雙手舉在胸前,告訴我的同伴自己什麼也沒做。
“所以,你剛剛想說的話呢?”我打斷了少年的嘟囔,期待他能提供的線索。
少年很快恢複常态,“這麼關注森本紀子,不會她就是你們的任務吧。”
他語氣笃定,而我卻注意到了他話中的名字。
“紀子?難道不是愛子嗎?森本愛子。”我将森本小姐的名字重複了兩遍,還以為是少年說錯了。
聽到我的話,少年困惑的揚起眉。
“就是森本紀子啊,雖然我和她不熟,但也不至于把她名字給記錯呀。”
我沉默半晌,“……嗯,應該是我聽錯了。”
原來這年頭已經進化到,
連名字都要靠猜了啊。】
其實鈴木飛鳥并未完全相信澤生明太,隻是想詐一詐怨靈,隻是沒想到怨靈這麼沉不住氣,直接承認了。
還真是好運呢。
鈴木飛鳥感慨,看着面前隻有個腦袋的怨靈因受到背叛,被刺激到扭曲變形。
陰森的頭顱此時更加可怖,
皮膚成了幹枯的碎屑,像被敲碎的雞蛋露出其中的血肉經脈。
存在于人體的油脂仿若融化的黃油,從最先破開的下颌滴落,随後便是兩顴、鼻骨……
長長的頭發随着皮膚翹起,可以看出其中白色的骨頭在大浮動産生異變。
兩顆瞳孔還在晃動的眼球受不住壓迫跳出眶架,眼白頓時布滿青筋與紅血絲。
還以為眼珠會直接掉下來的鈴木飛鳥屏住呼吸,注視着那兩條連着眼球的神經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