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沒有走進家門,一個人在樓梯上呆呆的坐着。
有時候我也會在想。
我的存在是否是上天開的一個小小的玩笑?
其實我并沒有覺得不公,也不想去怨恨。
但是我想活下去。
所以要創造一個我能活下去的世界。
但首先。
這個世界不能有太陽。】
“飛鳥,書中‘我’身邊的那些人,真的有惡意嗎?”坐在車裡,一直等身旁的人停筆赤司征十郎才出聲尋問。
他很聰明,其實心中早有猜測,但他仍想尋問書寫出這段文字的人。
鈴木飛鳥還未從文字中緩過神,乍然聽到問題沒有回答。
過了半晌,他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并沒有。”
不管是學校的同學還是大街上的行人,抑或是鄰居。
他們對‘我’做出的一切行為,皆來于他們自身的善良。
就如見到‘我’來時,同學們皆沒了聲音。
是因為‘我’臉上的巴掌印,與每天都會出現不同的傷痕。
同學們一開始的确是在好奇。
但到了後來,他們察覺到‘我’的傷口越來越多,便想要給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路人隻想要勸阻‘我’站在大馬路上的行為,擔心‘我’會失去生命。
卻沒想到‘我’突然捂住了胃部,更是着急的想要把‘我’送進醫院。
鄰居也隻是擔心‘我’的家庭,并想給‘我’處理傷口。
隻是——
“‘我’因為家庭的關系,已經失去了相信他人的能力,并認為所有的關心都是夾着毒藥的蜜糖,碰上一口就穿腸肚爛。”鈴木飛鳥手指磨搓着紙張上的折痕。
他側過頭,看向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
黑色的豪車行駛着。
路過一棟棟建築與為了生活質量而栽種的花草。
路過堵塞的通道,能看見人生百态,下班的打工人、接孩子放學的父母、自己背着書包回家的學生……
也路過繁華的街口,人流如同堵塞的河水,一點也不流動。
那麼,在這人海茫茫的某個地方中,‘我’是否也在其中?
鈴木飛鳥突然想到,或許‘我’并不隻是一個夢,而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
‘我’的經曆太過真實,感受過那些情感的鈴木飛鳥有些心悸。
他閉上眼睛,在車子的移動下緩緩平靜。
隻是難過在心底蔓延開來,久久不能散去。
鈴木飛鳥無聲問尋:
——你是真的不會疼痛,還是在日積月累下麻木了呢?
————
剛回到家,鈴木飛鳥就見客廳的沙發上坐着一個熟悉的人影。
因為年紀而有些圓潤的身材,與說話時的大嗓門。
還有那标志性,從不離開自身一步帶着護目鏡的小黃狗。
那小狗一見到他,就興奮的跑了過來。
“汪汪汪~”小狗不停的用頭蹭鈴木飛鳥的褲腳,咧開嘴“哈哈”的喘着氣。
“魯邦是不是想我啦~”鈴木飛鳥見此立刻蹲下來,将魯邦的頭抱在懷裡,用手輕輕的去揉它柔順的毛。
鈴木次郎吉将魯邦養得很好,毛發帶着淺淺的光澤,即便年紀有些大了,但還是很精神。
手中的觸感讓鈴木飛鳥玩心大發,想要直将它帶到到院子裡去散步了。
而魯邦也搖晃着尾巴,在鈴木飛鳥的臉上舔了又舔。
“我就說魯邦最喜歡你吧!”鈴木次郎吉緩緩走來,嚴肅的臉上都帶着笑意,“每次一到這裡,它就非要跟在你身邊。”
鈴木飛鳥聽後仰起頭,“那當然啦,魯邦不喜歡我喜歡誰!”
“汪!”魯邦回應。
這時,沙發上傳來一道女聲,“臭屁的小鬼。”
鈴木飛鳥一聽就知道是誰,“園子你才臭屁呢!”
他怎麼忘了,放學回來的還有自己家的這位二姐。
可惡,早知道就去阿征那蹭飯了。
在沙發上的鈴木園子絲毫沒有要發脾氣的樣子,而是看着自己剛做的美甲,慢悠悠的補充道,“媽媽今天早上可說過了,不可以叫姐姐的名字哦~弟弟~”
讨厭不斷提醒年齡差的人!
最讨厭園子了!
鈴木飛鳥氣乎乎,好在魯邦乖乖等着他的撫摸,讓他一下子又氣不起來。
“飛鳥和園子的感情可真好呢!”鈴木次郎吉見到這一幕,笑着調侃。
“誰和那家夥關系好啦!”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帶着不易察覺的驚慌。
*
“次郎吉伯伯。”将書包給傭人放好,鈴木飛鳥也坐在了沙發上,“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前幾天不是說要去歐洲競拍一個寶石嗎?”
“哼哼~”鈴木次朗吉雙手插在腰間,發出兩道極重的鼻吸。
看上去得意極了,他說道,“「天空之眼」在我今天早上就被空運過來了,我這次就是想讓你們也去看看,過幾天就辦個展覽,讓大家都看到我鈴木次朗吉收集的寶石!”
「天空之眼」?
好美的名字。
鈴木飛鳥點頭,“正好明天是星期六。”
而鈴木園子則在思考。
寶石!也不知道基德大人會不會來?